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八仙怪功 | 上頁 下頁 |
三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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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暢說:「你是個『陰腫』之人,與陰盛陽衰之『陰盛』有相似之處,但又有具本質的不同,『陰腫』指點形,『陰盛』指氣,但若調治不當,它們的作用卻又是相同的——都能死人。『陰盛』可用藥治,也可練功治。而『陰腫』卻只能用練功治,至於練何種功法可以治『陰腫』。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一個人知道。所以我說,碰上我你該走運了。不過你要記住一點,我為你治病不是為了一百兩銀子,而是為了憐惜你這身上蒼垂青之質,我不忍它廢棄。」 方子玉大喜,說:「請大俠指點,我終生都不會忘記您的思德。」 吳暢搖頭道:「此非恩情,機緣也。」 方子玉沒心思辯其它,笑問:「請問大俠,練什麼功法呢?」「玉羊神功。」吳暢說。 方子玉一下了愣住了,猛地明白了幾年來自己時常沉入的夢境:一片鮮奶一樣的玉石群,一個朦朧的似「羊」一樣的影子。原來夢境暗指的是要治病修練的神功呀!對吳暢他不由地有了幾分崇敬,他覺得吳暢這樣的人才稱得上偉大。那些庸醫狗屁不是,白喝了不知多少苦湯。 他看了吳暢幾眼,恭敬地問:「玉羊神功如何練呢?」 吳暢微微一笑:「我會傳授你的,你只要心靜即可。」 「多謝大俠。」方子玉躬身一禮。 吳暢站起來,當眾傳功。他沒有練過「玉羊神功」,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,也是不知道的。這種功夫是他昨晚從醫書《玉羊真解大論》上感知的,現在就向方子玉傳授,可謂邊學邊賣。 玉羊神功是種內功,無招無式,掌握要領並不困難。在吳暢的細心指點下,方子玉很快就學會了,而且還學得頗精,他本來主不是門外漢。吳暢幫他打通奇經八脈,他很快就進入康莊大道,其功效之神速,連吳暢也感到意外。 到了下午,方子玉就換了一個人似的,神采奕奕了。龍府上下張結彩,喜氣洋洋。 晚上,方大人擺酒宴慶賀,吳暢坐上首席,龍府上下對他敬之如神,回到花園的住處,尤晶說:「我好風光啊,我也想成大俠了。」吳暢道:「今日爭奇鬥妍,哪問明日黃花。」 尤晶輕吟了一聲:「瓊樓玉宇緲緲,何處是吾家?女兒心,青待發,碧月泉下千杯酒,愁可怕,情可怕,愁可怕?回首不見明月照,只有風沙沙。」說到盡處,眼裡流出了淚,哭什麼? 吳暢心中一動,仿佛有什麼被壓抑的東西在拼命掙扎,甯失山河五千里,不願待自發;可他感覺了許久,也沒有捕捉那朦朧的東西,頓感說不清的惆悵和失望,黯然低下了頭。 尤晶沒有覺察出來什麼,看了他兩眼走到自己房裡去。吳暢長歎了一聲,躺到床上去,他還是頭枕著書,腳墊著書睡。夜根深很靜了,可他的夜是無夢的。一條長長的幽深的黑洞困住了他,也許只有走下去,才有能見到光明,遠處是未知的,別無選擇。 方子玉一夜沒睡,依照吳暢授的心法修練到朝霞似火才收功。這一夜,他的長進更大,別人幾十年苦修未必能達的境界他輕而易舉地越過了。他自身的特異為練功提供了得天獨厚的條件,達到了「玉羊頂華」至高境界。吳暢見他一夜脫胎換骨,兩眼神光晶瑩,閃爍著無比的攝人心魂的魅力,心中不由一酸,為什麼呢?又說不清楚。方子玉向他施禮,說:「多謝大俠再造,我的心情好極了,感覺十分敏銳,越練越想練,沒有什麼能取代我的練功。」 吳暢道:「方公子,你洪福齊天,以後的前程不可限量,你好自為之吧。」 方子玉說:「我一刻也不會放棄練功的。」 吳暢欲走,龍家父子盡力挽留。他沒答應留下,和尤晶出了龍府,龍家父子送至門口。 出城門時,他們碰上了那個受傷的胖老者,他身邊圍著不少人,怒視吳暢。胖老者渾身紅腫,嘴唇乾裂,樣子十分可怕。吳暢不由生出惻隱之心,和氣地問:「你怎麼不去龍府找我?」 胖老者乾笑了一聲:「姓龍的權大勢人,我又身受重傷,進不了他家門。這兩天龍家如臨大敵,調來不少兵丁和高手守門護院,別人亦不敢輕舉妄動。還好,總算等著了你。」 吳暢見他沒有怨恨之情,有些過意不去,說:「你的傷原也不重的,只是你不知如何治。」這兩天他的醫術有了絕對的進步,對醫治熱毒又有了新法,所以有此一說。 胖老者歎了一聲:「是我有眼無珠,沒看出你有絕世奇術。」 吳暢心中暗笑,也算不得奇術,你不懂門徑罷了。他伸出手在胖老者的「印堂穴」一按,注入一股「玄冥真氣」,胖老者頓時覺得清泌入心,舒服異常。吳暢笑道:「這一次也免費。」 胖老者臉色頓紅,說:「我有錢的,別小瞧我。敵人做不成,朋友也不能做嗎?」 吳暢笑說:「什麼都能做的,我隨和著呢。」 胖老者哈哈大笑,聲音古怪邪異,吳暢不由小心起來。可過了一會兒,他並沒有發現什麼,沖胖老者輕淡一笑,和尤晶揚長而去。 行走了有四五十裡地,吳暢才感到不妙,他覺得有條蟲子爬上了他的脖頸,並蜇了他一下,估計這條蟲是在胖老者大笑時爬上自己的衣服的。它一直暗中行動,自己著了道兒。 他沒有用手拍打,而是讓尤晶看他的「玉枕穴」下面有什麼。尤晶一看,嚇得驚叫起來了:「有條紅得發亮的毛毛蟲,可怕極了。嘴尖尖的,好象在咬你。」 吳暢心中發涼,真是倒八輩子黴了。急忙運起「肌理抖彈勁」,把毛毛蟲從身上彈震出數丈開外。他走上前去細看,不知這到底是何物。毛毛蟲落地後並沒有悲觀,地上跑得更歡。吳暢不又氣又恨,弄不好會毀在這條蟲身上,一氣之下,用腳把它跺死。 蟲子一死,壞了,他的脖頸霎時紅腫起來,他心中一聲大喊:冤呀!想直起頭不可能了,要不是脖子上連著頭,他真想把脖子砍去。火辣火辣的毒熱攻心,那痛苦是難當的。胖老者的報復是高明的。他咬著牙,兩眼噴火,卻毫無辦法,他運功驅毒幾乎沒有什麼效果。 尤晶見他痛苦異常,害怕極了,帶著哭音說:「你不能給自己看一下嗎?你的醫術不是舉世無匹嗎?」 吳暢「咳」了一聲:「夜郎自大,悔之晚也!我這才知道自己明白的東西太少了。」 尤晶說:「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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