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碧劍金鏢 | 上頁 下頁 |
六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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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……」肖芝氣得說不出話來。原來宋正卿早偷了爹爹的響金鏢,在後園竹林嫁禍于方耿秋,使她和大師兄反目成仇,如此衣冠禽獸,爹爹早有覺察,屢屢提醒,自己卻為他的外表和殷勤所惑。肖芝因自己始終未能識破宋正卿的畫皮,直至今日終於為他所害悔恨交加,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叛賊,但她身中暗器一陣目眩,支撐不住,癱軟倒地。 宋正卿跨上前來,劍尖一挑,肖芝腰帶已被挑斷。他單足跪下,將腰帶上的鐵盒取下來。 這時肖芝鏢毒已發,面色緋紅,呼吸急促,胸脯急劇地起伏。宋正卿淫心搖盪,四顧無人,他伸手撕開了肖芝的衣襟,想要趁機輕博一番。這一切肖芝都看在眼裡,但她如死了一般動彈不得。她最後望一眼茫茫的星空,心中無限悔恨…… 「謔——」一聲淒厲的尖嘯,一支響金鏢如閃電般直朝宋正卿背穴射來。宋正卿聽見哨聲,嚇得面無人色。但這時他跨在肖芝身上,已是無法躲避。「砰」地一聲,宋正卿陡然倒在肖芝身上,背穴上中了一支響金鏢 。鮮血汩汩而出。方耿秋一瘸一瘸地跑過來,掀開宋正卿血污狼藉的屍體。這時肖芝尚未蘇醒。他將她的胸懷掩好,抱她起來,急急地呼喚著:「師妹,醒醒!師妹,醒醒!」 這時他發現肖芝肩上有鏢傷,那鏢射入未深,她倒地時已被磕落。方耿秋見她已中鏢毒,忙將隨身所帶的解藥掏出來,用唾沫和濕敷在她的傷口上,撕下自己的衣襟包紮好。此時已是後半夜,天寒夜冷,峰頂上涼風颼,方耿秋忙把外衣脫下,給肖芝穿上,並把她摟在自己懷中,讓胸前暖氣炙溫她那冰冷的身體。肖芝身上漸漸有了熱氣,蒼白的臉頰稍見血色。方耿秋不敢替她揉搓胸口,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,催她嘔吐出毒液。嘔過一陣之後,肖芝慢慢睜開眼睛,她一見是方耿秋抱著她,驚喜地問道:「師哥,是你麼?」 「師妹,是我。」方耿秋見她醒過來大喜,他朝宋正卿的屍體努努嘴:「叛賊已叫我殺了。」 「鐵盒呢?」 「還在哩。」 方耿秋把染血的鐵盒遞給她。肖芝顫顫巍巍地捧著這歷盡艱險保存下來的鐵盒,想起爹爹的慘死,小六子等的陣亡,不禁悲從中來,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。 「別哭,師妹……」方耿秋撫著她的肩膀,安慰著她。「讓我看看你的箭傷。」肖芝扳過方耿秋的肩,撩開衣襟。痛惜萬分地在傷口輕輕撫摸,「還痛嗎?」 「好多了!」方耿秋一生從未和女人接觸過,師妹的纖手摸著他的肌膚,他感到無比舒服又怪不自在,忙把衣服掩好,「師妹,我的傷比你輕多了,你還顧我哩!」 肖芝抬起眼睛,深情地看看他,然後羞赧地靠在他胸前,說:「師哥,我們找到了太平軍,一道殺妖賊,再也不分開,好嗎?」 「好,好。」方馱秋靦腆地點著頭,臉上泛起幸福的紅暈。 這時,黑暗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師兄妹倆心一沉:兩個負傷的人,怎能抵敵賊兵?豈不要束手就擒?這歷盡艱險,流了不少鮮血得來的情報豈不又要落入賊人之手?方耿秋當機立斷,費力地扭開鐵盒,準備毀掉那一疊薄薄的紙頭。肖芝摸起碧霄劍,橫在腳前,一旦敵人靠近,無法抵敵,就雙雙刎頸自盡。 腳步聲越來越近,他們也越來越緊張。直到那夥人走到十步開外,領頭一個老者輕聲喚道:「前面是肖姑娘嗎?」 啊!原來是余八爺帶著太平軍的人找來了。肖芝和方耿秋這才感到力氣全耗盡了,他們相互依偎著。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…… 太平軍在郴州接到天地會總舵主周國虞送來的情報,天王洪秀全召開軍事會議決定避開清兵主力,派西王肖朝貴率領大軍,舍衡州,經攸縣,醴陵北上,襲取長沙。長沙週邊土城尚未築成,太平軍輕騎猝至,攻佔土城,自裡仁坡迤邐而下,南抵殷家沖連營十裡 。西王肖朝貴親率大軍攻城。 隆隆的炮聲中,太平軍如潮水般搶攻南門。在攻城隊伍的最前面,馳騁著一對年青的男女將領。那男的手持長槍,腰掛繡金鏢袋,生氣勃勃;那女的高擎碧霄劍,寒光閃閃,英姿煥發。兩騎並駕齊驅,帶領太平軍戰士,向長沙府挺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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