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鬼谷子 > 碧劍金鏢 | 上頁 下頁 |
四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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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秋萍昂起頭,神情顯得神秘、孤傲:「信不信由你們,宋福盜走了秘畫,正在山裡和他師叔解畫分髒哩。」 馬天鳴叫道:「此話或許不假,聽說昨夜宋福還劫走了肖莊主的女兒。」 黃勝冷笑一聲說:「原來姓肖的下帖是為了讓我們去鬥青鷹幫,救他的女兒,哪是什麼為百姓除害?」 肖長庭仍望著劉秋萍,他不知道她是否和他們一樣對他產生了誤會,但從她冷漠、嚴肅的臉上,什麼也看不出來。他望著她,神思恍惚,心情苦澀。篤!篤!篤!又一匹快馬奔來。驀地,馬上跳下一個嬌豔的女人 。她渾身紅裝,紅絹挽發,背插雙鉤,足踏繡花紅絨弓鞋,雖已年過三十,卻也頗具風姿,她就是秦山保的妹妹秦豔姣。 「你怎麼來了?」秦山保見到她,怒衝衝地迎了上去。 秦豔嬌在秦山保耳旁輕輕說了一陣話,秦山保面色攸變,搶到路旁跳上駿馬,猛一揚鞭,向雪峰道奔去。 待秦山保跑遠,秦豔嬌朝莊院前一班武林怪客大聲喊道:「你們還愣著幹嘛?江湖上的規矩,撿來的財,見人一份。我哥哥若是得了手,你們想吃西北風?」 馬天鳴、無字和尚、雙俠、雙煞等怪客,一聲猛叫,跨上馬紛紛向山裡奔去。 黃勝獨臂一揮喊道:「先進山剪了青鷹賊子,奪回秘畫再說!」 李神龍等人也馳馬奔向山裡。 莊門前除了肖長庭、朱祥和莊丁外,只剩下了劉秋萍和秦豔嬌。 肖長庭和劉秋萍四目相望。他目光灼熱,飽含著思念之情。她卻眼神似無底深淵,冷若冰霜。秦豔嬌紅光滿面,笑盈盈走到肖長庭跟前:「原來齊公子就是肖莊主,你害得我好找,十餘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!」她不顧一切地撲到肖長庭的身上 。抓住了他的手。可是,肖長庭一動也不動,冷漠地望著劉秋萍。秦豔嬌怔住了,驟然醋勁大發:「原來是你這臭娘們勾住了齊公子的魂,難怪他當年至死也不肯娶我!」秦豔嬌恍然大悟,猛地伸手在腰間鹿皮袋中抓出一把「奪命神沙」就向劉秋萍撒去! 肖長庭突然驚醒,他一時撞開秦豔嬌,大聲喊道:「秋萍,當心!」秦豔嬌習練「黑砂掌」未成,但練就的一手毒砂暗器卻是厲害,中了「奪命神沙」無秦門解藥,輕則爛皮腐肉,重則立即喪命。 劉秋萍懵然不知這女人是誰,她聽見肖長庭提醒,急忙把頭一偏,躲過了暗器,然後忿然撥過馬頭,向山道方向急馳而去。 「臭娘們,哪裡走!」秦豔嬌一邊叫駡,一邊縱身上馬,街尾急迫。刹時,兩人兩騎沒了蹤跡。 朱祥走到肖長庭身旁,「莊主……」 「立即進山!」肖長庭扳著臉,一聲怒喝,躍上莊丁牽過的駿馬,兩腿使勁一夾,駿馬猛然四蹄蹬地,一聲長嘶,如脫弦之箭射了出去。馬蹄鐵掌踏在石子路上,濺起了團團火星。 莊院內,張玉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。她跑回臥室,跪在房中供祭的小神龕前,雙掌合十,默默禱告:「大慈大悲的菩薩保佑他吧……」她虔誠地祈禱著,淚水象斷線的珠兒無聲地落下…… 夾峙在兩莊大山之間的幽魂穀,終日不見陽光,幽深黯黑,兩旁絕壁上,佈滿大大小小的洞窟,遠望如鬼臉夜叉的七竅,陰森可怖,故又稱鬼臉崖。這幽魂穀因地形險峻,且終年瘴氣彌漫,人畜不敢涉足,平日山風從山谷口滾進,在絕壁洞引起共鳴,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嘯聲,儼如鬼魂哀鳴,使人毛骨悚然,此時,這人跡罕至的幽魂穀居然「熱鬧」起來! 在穀底幾棵望不到頂的大樹之間,懸著一張「天網」。「天網」網住了一個人,他就是淨空小和尚。任他如何運用功力掙扎,那「天網」只是在半空中急劇地搖盪,扯動得大樹落葉紛飛,身體卻始終掙不脫繩索的羈絆。 原來,淨空就是在內玄房營救肖芝的那個小和尚。他攜絲絹畫逃離慈恩寺後,按照印禪、印法兩位大師的囑咐,將真畫藏好,為探聽侍衛從何處搶來此畫,又返回寺廟,發現眾僧慘遭殺戮,二位大師也已圓寂。這時恰遇肖芝被擄 。他從後玄房救出肖芝,又引開宋福和趙振武,但終因寡不敵眾,落入青鷹幫手中。 「小和尚,你還是省著點力氣吧。」宋福眯著三角小眼。挑不出四兩肉的瘦尖臉上露出陰險的獰笑,「這是在大海中網鯊魚的『鎮海法寶』,你能掙得開?聽我一句話,還是乖乖地把秘畫交出來,大爺饒你不死」。 淨空周身被「天網」絲索勒起了一道道通紅,他乾脆坐起禪來,他對宋福的話不理采,不回答,仿佛壓根兒就沒聽見。 「臭和尚!」宋福氣呼呼地罵道,「待會兒師叔來了看我好好收拾你!」 淨空在網中睜開眼睛一看,不覺心中叫苦不迭,讓趙振武擒來的人不是別人,正是肖芝。 原來,淨空為了肖芝安全,引開宋福和趙振武,在幽魂穀陷入敵圍。待肖芝跟蹤追來,淨空已被網住。肖芝劍削「天網」,未能得手,趙振武連發七枚「七穴追魂釘」,肖芝終因敵不過對手,又被擒獲。 「師叔。」宋福記起他和肖長庭的誓約,輕聲對趙振武說:「這姑娘是肖長庭的女兒肖芝,既然這個和尚拿到手了。秘畫有了著落,不如將她放了,免得……」 「哈哈……」趙振武一陣狂笑,「你這小子怎的這般害怕肖長庭?他的八卦金刀、響金鏢,能勝過我的雁翎刀、七穴追魂釘不成?他不找我,我還要找他呢!」說著,他走到「天網」旁,伸手點住了淨空「紫宮」、「關元」、「天府」、「神闕」、「風池」、「腰眼」、「巨骨」七大穴位,下的都是重手法。淨空頓覺血氣翻騰,周身經脈被阻,立時癱軟在網中。 陽光被山崖擋住,射不進穀底,縱在白天,幽魂穀裡也是陰森森的恍若一座地獄。 淨空咬住牙關扭曲著臉,疼得渾身冷汗。他正忍受著武林中最殘酷的毒刑「錯骨分筋」 法。 趙振武暴突雙眼,急得直吼:「秘畫藏在哪裡了?在哪裡?!」 淨空仰望著穀頂上的一線微光,以超人的毅力忍受著非人的折磨。他現在完全明白了,兩位大師為什麼要拼死保護那張秘畫。這張神秘的絲絹畫引來那麼多兇惡的侍衛和青鷹賊子,幸虧自己早按兩位大師的囑咐將它藏好。就是身邊這張假畫 。不到萬不得已時,也不能拿出來。他知道這些惡賊儘管折磨他,為了那幅畫卻不敢傷害他的性命。 「住手!你們這些畜牲!」肖芝從昏迷中醒過來,她穴道被點不能動彈,嘴裡卻能叫喊。 「媽的!」趙振武怒駡著轉向了肖芝,「臭娘們,敢罵你趙爺爺?」 宋福看到淨空扭頭望著肖芝,他心中一動。「師叔,……」他把嘴貼在趙振武耳根上。 「哈哈……」趙振武發出一陣狂笑,笑聲嘎然而止,他沉下臉,朝青鷹賊子喊道:「來呀!把這和尚和小娘們扒光了衣服,綁在一塊!」 「是!」青鷹賊子聞聲而上,這幫惡賊幹這種事是最樂意不過了。「你們這幫畜牲」淨空赤紅著臉,大聲罵著。他想不到宋福會想出這種損人的刑法。 兩個青鷹賊子已按住了肖芝,準備扒她的衣服。 突然,從山谷深處傳來一個陰沉、冰冷的聲音:「姓趙的,你這狗娘養的小子,沒別的本事,就只會扒姑娘的衣服。」 趙振武一驚,嗖地拔出雁翎刀,扣住「七穴追魂釘」,跳起轉過身來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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