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鳳歌 > 震旦2·星之子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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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分組 方非一抬頭,差點兒昏了過去一一一把金燦燦的小劍,就在他的頭頂,方非一招手,小劍飄然而下,落入他的手心。 「咦!」簡真小眼圓睜,「方非,你在震旦有親戚?」方非抿嘴搖頭,金光淡去,紙劍露出真容,他的臉色發青,心跳更加厲害。禹笑笑見勢不對,也不由湊了上來。方非抖索索攤開紙箋,上面露出一行青字—— 入學第一年,留在八非學宮! 知情人甲 剛一看完,紙劍又化為了飛灰。 「入學第一年,留在八非學宮?」簡真大叫,「這是什麼鬼話?不留在八非學宮,還留在七非學宮、九非學宮嗎?」 「笨蛋!」禹笑笑白他一眼,「你難道不知道?八非學宮第一年會淘汰一組,變為天罡地煞數!」 「天罡地煞數?」簡真一愣,忽地尖叫起來,「天啦,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?」 「你們在說什麼?」方非莫名其妙。 禹笑笑說:「考進宮的二十八組,第一年末尾,將按全年成績淘汰一組,這麼一來,人數就變成了一百零八人,也叫天罡地煞數。」 「三十六天罡、七十二地煞!」方非不學無術,可也看過半本《水滸》。 「就是這個!」少女點頭說,「這個好心人提醒你,不要做淘汰的那一組!」 「天啦!」簡真還在那兒哀號,「不行,我非得跟屈晏分在一組!」 「分在哪一組,由得了你嗎?」禹笑笑輕輕哼了一聲,「照我看,你跟天素一組得了,她准是樣樣滿分,只要你不怕凍死!」 「得了吧!」簡真瞅她一眼,哼哼連聲,「你就想跟皇秦分一組,天天看他的小白臉兒下飯!」 「拜託,你說『下飯』的時候,請不要流口水!」 「我那是汗!」 「嘴角流汗?你想得出來?!」 兩人沒口子鬥嘴,方非卻在一邊發呆。這張字條怎麼回事?這個知情人甲存了什麼心?難道只是捉弄自己?可是捉弄自己,對他又有什麼好處? 還沒想明白,蚣明車合上背殼,飛快地爬了起來。山裡也有一條任意顛倒路。大蜈蚣翻山越嶺,幾乎毫不費勁。 不久越過雪線,綠意隱退,積雪湧現,一陣大風吹過,忽而飛雪漫天。風中好似藏了一條狂龍,揚冰攪雪,發出淒厲的嘶吼。 越過茫茫雪原,翻過百丈冰牆,又從千尋絕壁一掠而過,雪浪奔騰,從車身前後落下,發出轟雷似的巨響。風雪越來越大,雪花沖天而上,蚣明車逆風行駛,不知不覺進入颶風深處,前方白茫茫一片,幾乎不可見物,就在窮途末路的當兒,眼前刷地一亮,風消雪解,長天一空,綠意如波似浪,向著眾人沖了過來―一 一座宏偉宮殿,出現在了雪山之巔! 蚣明車悠然停下。方非回頭望去,身後風輕雪靜,浮雲流轉,之前風雪就如一場夢幻。玉京就在山下,從這兒望去,偌大的都城,不過方寸之間。 支離邪的雕像也在不遠,比起這片宮殿,還要高出一線。到了這兒,方非才發現,支離邪右手執筆,左手斜握一面羅盤,就雕像來說,羅盤小而又小,可對下麵的人來說,卻是大無可大。不同於仙羅盤:巨大的羅盤共有五枚指針,青紅皂白以外,還有一枚黃針,五枚指針走個不停,或快或慢、周而復始,不管站在哪裡,都能看得明白。 四面古木參天,繁花不盡,一條青石大道,筆直通向學宮的大門。大道兩旁聳立了無數的石像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有的深沉靜默,有的神采飛揚,有的醜怪高古,有的俊秀出塵。 三人沿著大道向前走去,大個兒車裡鬥嘴失敗,到了這兒趁機撒氣,指著那些石像挑三揀四:「這是誰呀,怎麼比我還胖?哼,你瞧那個傢伙,猴頭猴腦的,還塑像,不嫌丟人嗎?」 「喂!」禹笑笑臉也氣白了,「你知道這些人都是誰嗎?」 「誰呀?」大個兒滿不在乎。 「這是從古至今的天道者,這條路就是大名鼎鼎的摩雲聖道!」 簡真的臉刷地白了:「笑笑,你怎麼不早說,我可一點兒也不知道!」 禹笑笑冷笑一聲,也不睬他。大個兒戰戰兢兢、雙手合十,沖著石像打躬作揖,嘴裡念念有詞,懇求前輩原諒。 聖道盡頭,學宮大門宏偉絕倫,上有純青寶頂,下方精白耀眼,左右各有一道聯牌,黑底金字,光照四方。 右面是一一「生非生,死非死,老非老,少非少!」 左面是一一「大非大,小非小,魔非魔,道非道!」 這幾行古篆,字如飛龍,風雷激蕩,一陣萬古蒼茫,刹那撲面湧來! 「嗐!」一個少年道者迎面走來,「你們是剛來的新生嗎?」 「對呀!」禹笑笑疑惑道,「你是……」 「蒼龍桓譚!」少年笑嘻嘻地沖她伸出右手,「學宮二年生!」 禹笑笑雙頰泛紅,也伸手說:「蒼龍禹笑笑,一年生……」兩人手指一碰,忽又分開。 桓譚兩眼放光:「我帶你去棲鳳樓吧,你剛來,那兒可不好找!」 「是嗎?」禹笑笑有點兒遲疑,回頭一看,「我還有兩個朋友呢!」 「他們啊?」桓譚嘴裡說著「他們」,眼睛卻沒瞧「他們」,一個禹笑笑,就夠他兩眼忙活的了,「不打緊的啊,老生都要來接新生。等會兒一定有人帶他們去臥龍居,呵,你沒帶別的行李嗎?」 「沒了,只有這個籠子,其餘的都在彌芥囊裡!」 「我幫你拎吧!」 「不用了,這是蠻蠻鳥,見不得光!」 「蠻蠻鳥,哎呀,那不是古代怨侶化的連體鳥嗎?」 「咦,你也知道?」 「恰好知道一點兒。我幫你拎吧,見了光,呵,我賠命給你!」 「呃,這個,好吧……」 兩人邊說邊走,走了幾步,禹笑笑才想起後面還有兩個人,回頭說:「我先去了,晚飯時見!」 少女招了招手,與桓譚並肩去了,兩人有說有笑,走到宮門前面,桓譚說了句什麼笑話兒,禹笑笑捂著嘴巴,笑得花枝亂顫。 丟下兩個男生,活似一對呆鵝,站在那兒左等右盼,就是不見老生來接。 「嗐!」簡真納悶起來,「你說那個叫『吐痰』的傢伙,是從哪兒冒出來的?」 「我也不知道。」方非話沒說完,忽聽一邊有人叫嚷:「嗐,剛來的新生嗎?」 兩人大喜轉身,兩個少年道者,像是從地裡冒出來的,急匆匆迎面趕到。簡真眉開眼笑,舉起右手招呼,那兩人倏地一閃,風也似繞過兩人,笑容可掬地繼續向前。 方非心下納悶,掉頭一看,貝露、貝雨就在後面。雙胞胎各提一口箱子,正在那兒東張西望。兩名男生搶上前來,攔住兩人,呱呱呱自報家門,全是桓譚的老套路,握了手,再套近乎,兩句話沒完,就把箱子搶了過去。 姊妹倆年紀小,性子又跳脫,樂得有人出力,跟在一邊,唧唧咯咯地連說帶笑。 「我知道了!」簡真氣急敗壞,「這些混蛋只接女生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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