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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九


  靈音童子聽出苗香公子如此居心,確也過分,急和郎香琴飛步出林。

  洞口依然敝開,洞裡一片漆黑。

  靜悄悄不聞人聲。

  靈音童子著手解救郎香琴之前,曾聽苗香公子吩咐金荷留二人看守門戶,但看門的人又在何方?

  陳含笑受傷未愈,救人定須費一番之腳,靈音童子不敢遲疑,將背上的囊一推,抽琴拙囊:「叮叮……」落下六粒寒星。

  郎香琴撿起六粒指環大小,每粒各有八枚短凌的暗器,驚奇道:「你那來的一架古琴?」

  靈音童子歎息道:「這架琴原是天魔的,送琴往天音寺的趙純一前輩被人殺死奪琴,今又落到我手上,你趕快念咒我要彈琴了。」

  郎香琴喜道:「幸有這架琴替你擋災,否則這『八角金環』隨便中上一粒也會廢命。啊,你彈琴幹什麼?」

  靈音童子道:「查看洞裡有沒有人看守?」

  郎香琴道:「陳姐姐臥病在床,莫要被你驚死。」

  靈音童子沒考慮到這事,急忙收琴入囊,道:「琴妹你當心右側,我們一道進去。」

  「嗯!」

  兩道身影一進洞,除了衣袂帶起風聲颯颯之外,另無半點聲息。

  郎香琴大惑道:「方才還聽說留人看守,怎地半個也不見?」

  靈音童子也覺這事奇怪,急道:「我們不必推敲,先救了陳姑娘再說。」

  「跟我來!」郎香琴老馬識途,領頭先走,經過幾處轉角,眼前忽然一亮,原來是高燒著幾櫃巨燭,把甬道照得纖毫畢現。然而,一走到甬道盡頭、向側面的小石室看去,不禁,又叫一聲道:「不好!」

  這石室方廣僅有丈許並無門戶,靠壁間設有一張大床,床上鋪有錦褥,流蘇下垂及地,郎香琴上前揭起錦褥,床底也空無一物。

  靈音童子明白幾分,仍免不下問道:「這裡可是陳姑娘養傷之所?」

  郎香琴蹙著秀眉道:「她和我佔用這張床已經二天,只能在床上呻吟,能夠走往那裡?」

  靈音童子向四面看看,沉吟道:「莫非看守的人怕你我入洞救人,索性把她藏了起來,這裡還有隱秘的地方沒有?」

  郎香琴想了一想道:「有幾個丫頭住在石室。」

  然而,她帶了靈音童子尋遍所有的石室,連到煮食的地方也翻了過來,仍然看不見陳含英和看守人的影跡。

  靈音童子詫道:「難道看守人竟帶同陳姑娘逃走了?」

  郎香琴還未答話,已有人冷笑一聲道:「好一人小輩,居然到我家來了。」

  靈音童子回頭一看,見是一位濃眉豎目的中年大漢,帶有兩名風姿綽約的麗人,站在自己進入後洞的甬道上,這樣一來,退路已被封斷,微微一驚,拱手道:「閣下是誰,這洞府怎又成了府上?」

  中年大漢冷笑道:「誰不知道『彌衡別府』是我『熊偉』的家。小子是什麼人,好好說來。」

  「小可姓靈音,賤字童子。」靈音童子覺得這位大漢長相雖不雅觀,口氣並不太惡,也許真正是這石室的主人,在敵友未分之前,不願多惹糾紛。據實回答,接著又道:「請問閣下與苗香公子作何稱呼?」

  自稱為熊偉的中年大漢微顯詫異道:「什麼苗香公子,我不知道。」

  郎香琴奇道:「難道是那惡人佔用你的洞府?」

  熊偉虎目一瞪,射出兩道冷芒,怨聲道:「何物苗香,敢占……」

  「敢罵本少爺!」這一聲冷笑由甬道傳來,熊偉猛然一揮身子,風一般向外疾沖。

  靈音童子急揚聲叫道:「當心暗器!」

  右首那名紅衣麗人輕輕額首道:「你倒是一片好心,但他也不要緊。」

  那知話聲方落,甬道已傳來熊偉一聲驚呼,兩名麗人俏臉頓時變色,嬌呼一聲,聯袂奔去。

  郎香琴急道:「靈音哥哥,要不要幫他們?」

  「幫!」靈音童子搶先一步,向甬道奔去!

  ▼第十二章 鐵塔絕學

  洞裡甬道甚狹,二麗人並肩疾走,已占去甬道大半,靈音童子趕到身後,不便搶先,急道:「二位快走,那惡公子下手狠毒。」

  「不妨!」黃衣麗人從容回答,但腳下已經加緊。

  靈音童子想是對方要保留幾分矜持,轉向郎香琴微微一笑。

  郎香琴就走在他右側,一見前面兩位麗人腳程加快,星眸頓時一亮,恰遇著靈音童子回頭,也悄悄指向黃衣麗人道:「你看她的步法像是誰的?」

  靈音童子原來不敢偷看麗人的身腰,經郎香琴一提,才略加注意,立即發覺對方身影步法竟和姜薇薇完全相同,只沒有薑薇薇那般靈活瀟灑,不禁訝然失聲道:「莫非是鴛侶門下?」

  這聲音頗大,頓教黃衣麗人警覺,愕然回頭道:「你們說什麼鴛侶門下?」

  靈音童子鼓起勇氣。答道:「請問姑娘姓馬還是姓安?」

  「姓馬。」黃衣麗人眼裡充滿驚奇之色。

  靈音童子喜道:「小可不揣冒味,請問芳名可是『紅葉』?」這話一出,連那紅衣麗人也一齊轉過頭來。

  黃衣麗人微笑道:「我正是馬紅葉,誰把我的名字告訴你?」

  「薇弟說的。」靈音童子念念不忘姜薇薇,更料不到會在這時遇上薑薇薇的大師姐馬紅葉,大喜之下,衝口就是一聲「薇弟」。

  馬紅葉訝然道:「薇弟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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