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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一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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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見她近手一劍,反腕一剜一勾,再向被剜離的晶石一推,即將那塊尺許見方的晶石推落,並即爬過牆去。 這時,一對赤裸的身影已映進她的眼簾,又羞又急地「呸」了一聲,即想一劍斬去。紫裳七姬隨後跟進石壁,見她作勢要斬,急道:「姑娘見了什麼?」 「妖精!」薑紅薇叱了一聲。 這一聲尖叱,才把錦裳七姬由沉夢中驚醒,猛見一條紫衣背影站在床前,趕忙躍起身軀叫道:「你們過來了!」 紫裳七姬見錦裳八姬裸得像個玉人,也頗覺意外地問道:「這是怎麼一回事,床上的人是誰?」 錦裳八姬偷向薑紅薇一看,見她滿面怒容,急忙雙膝點地,哀聲道:「靈音相公不知得了什麼病,忽然僵臥如死,渾身熾熱如火,婢子不懂得如何醫治,只好以純陰之氣施救,希望他獲得清涼,實非有意……」 薑紅薇見她跪地求饒,婉轉說明經過,已經明白靈音童子的老毛病又發,怒氣稍息,徐徐收劍入袖,娥眉一挑,叱道:「看你那該死的樣子,不快穿起衣服……」 錦裳八姬急叩一個響頭!起身登床。 薑紅薇狠狠瞪她一眼,不料目光觸及靈音童子那付「雅相」直是面紅耳赤,「呸」一聲道:「快替他把衣服穿上,不許對他說起這事,知道沒有?」 「知道!」 「是!」 錦裳八姬匆匆替他穿回衣服,自居妾地位,問道:「小姐你知相公發的什麼痛?」 薑紅薇道:「他中過一枚『陰陽子母釘』……」 「啊!」二姬齊聲尖呼。紫裳七姬沉吟道:「這種獨門暗器正是千眼老賊所有,可惜不知他的解藥放在那裡,不然還可以偷他一點。」 薑紅薇好笑道:「這還用得著你說,當初我一聽說老賊和我家有仇,首先就想到一個賊禿,但這老賊不禿,我立刻又想到千眼賊身上,才故意跑進東崖洞翻他的家當。果然在一間石室看到『陰陽子母釘』和使用的解藥,已經順手牽羊,一古腦把它帶來。」 紫裳七姬脫口贊道:「小姐你好聰明!」 靈音童子忽然坐了起來,笑道:「薇妹你好聰明!」 石室裡沒有滴漏的銅壺,誰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刻,薑紅薇不料他忽然轉醒,還疑方才的話全被偷聽了去,憶起那付「雅相」不禁恨聲道:「你怎不多躺一會!」 靈音童子喜孜孜道:「我原是要多躺一會的,只因聽說有瞭解藥,趕忙起來向西王母乞靈……」忽然,他發覺薑紅薇和錦裳八姬的臉孔紅得像兩片晚霞,忽又改口道:「我說西王母是說錯了,該是蔥嶺聖女好了。」 薑紅薇忍不住笑了起來,道:「你的臉皮真也夠厚,拿藥去服吧,也許還有凶事哩。」 靈音童子接過解藥,依法服用,微感突然道:「薇妹什麼時候來的,誰把我弄到床上?」 薑紅薇由他這話,情知重要的談話未被聽去,略覺安心,星眸躍向錦裳八姬,要她回答。 錦裳八姬豔臉微紅道:「小姐才來沒多久,相公是暈倒之後,由賤妾扶上床的。」 靈音童子情知又一次受人恩惠,著急道:「什麼相公賤妾,這妾不好的稱呼一概收起,我稱你為姐姐好了。」 「使不得。」錦裳八姬搶先道:「我等是小姐的侍婢名份已定。」 靈音童子不知她們幾時定了主僕名份,迷憫地望著薑紅薇,暗忖這二位少婦比薇妹年紀大得多,稱呼起來,豈不是尷尬?想了一想。不覺脫口道:「薇妹,你比你哥還會胡鬧!」 薑紅薇一抽瑤鼻,輕笑道:「你該自己運功迫毒了,我們替你在室外防護,用不著你擔心。」 話落,向二姬招招手,退出室外。 獨門特製的解藥,解毒不需太久時間,但靈音童子中毒已久,蘊毒深入血脈筋骨,竟需半個時辰,才將黃黑腥臭的毒液由已結癡無損的傷口迫出,至此,但覺氣機流暢,舒適異常,立即躍身下地。 錦裳八姬與薑紅薇商議之後,又已回來守在破壁的外面,一聽室裡響動,便急忙進去,含笑道:「相公你全好了?」 「全好了。」靈音童子接著道:「人家有結拜姐妹,你們是幾時結為主僕?」 錦裳八姬含笑搖頭道:「你問小姐好了,我們做下人的不便說。」 「怪哉,我的琴哩?」 「藏著哩。」錦裳八姬取出古琴,帶他走往鄰室,但見那一塵不染的石室中央,已擺設有一席豐盛的酒菜。 靈音童子鬧了整半夜,肚子確也餓了!但見酒菜豐盛,不免大惑道:「你們那找來這些東西?」 原來大群魔男魔女,聚居在地下石室裡,人各有私,暗藏有不少食物,卻教薑紅薇命紫裳七姬搜了出來。 經過一次生死相依,雖不致恍如隔世之感,但已變得無話不談;靈音童子但知二姬景仰蔥嶺鴛侶,願為薑紅薇的侍婢,好遨遊西陲,振羽高飛,不禁力贊對方奔暗投明,卻惹來陣陣嬌笑。 他當然不知一女二姬笑得真正意義,侃侃而談,議定脫困的方法。 移時,擺宴。一女二姬共處一室閉目養神,靈音童子悄然坐在室外,調息運功。 石室裡不知時刻,尤其一女二姬心勞力疲,這一閉目,竟已人人入寢,而靈音童子卻聽到極輕微的響聲。 「格格……軋軋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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