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范瑤 > 神眼劫 | 上頁 下頁 |
| 一六七 |
|
|
|
通報的凌木凌石齊愕了一愕。 暗中窺探竊聽的房英立刻判斷出那凌木、凌石顯是真正武當弟子,而問話的道人卻必是天香院派來協助那假掌門人的羽党。 但是此刻他一聽那女子竟是黃芷娟,心頭微愕下,腦中倏然閃過一絲靈光,覺得眼前情勢下非請她幫忙,不足以奏功。 這刹那,不敢怠慢,那凌木、凌石尚未轉身,他已暗中閃開,疾掠下山。 這時,房英因欲趕在前頭,行動間,已提足真元,當真如一溜輕煙,快如閃電,不過半盞茶時刻,已到解劍岩後,伏身目光掃動間,果見一名白衣少女,靜靜地站在那裡。在星光下,那瓜子臉清秀的臉龐,透出一股冷峭之氣,靜靜站著,相隔三尺,還有兩名年輕道人,橫劍屹立,如臨大敵。 她,果然是黃芷娟! 房英急忙調息運元,將一口真元,聚于丹田,鼓蕩咽喉,以傳音入密之法,叫道:「芷娟姊,芷娟姊,我是房英,要和你說話!」 果然,只見黃芷娟清秀的臉龐上,立刻透出一層訝異之色,秀眸四下掃視起來。 房英急忙接下去以傳音入密之法道:「你不要露出神色,我在你左方三丈遠處,解劍岩後,現在我有困難,希望你能幫忙。」 黃芷娟頓時恢復了原有的冷漠。房英一看山道上四條身影已疾瀉而下,又忙道:「假如你答應,請暫勿上山——」 話未說完,那四名道人已飄落停于黃芷娟身前。其中負巡山總責的兩名道人,齊齊向她稽首同聲道:「貧道天風、地風,恭候女施主!」 持劍監視黃芷娟的齊齊一怔,顯然這些真正武當弟子至今尚未知道「天香院」內情,奇怪這二位師叔何以對她這般恭敬。 其中一道人詫聲道:「師叔,這位女施主是誰?」 天風道人目光一瞪道:「昔年掌門人雲遊出山,曾受這位女施主大恩,掌門人時刻念念不忘,你們怎可懷疑!」 一聽這番鬼話,四名道人包括凌木、凌石神色由愕疑而立刻變成恭敬起來。 卻見黃芷娟目光一掃,向天風、地風二道人微微頷首,道:「武當如此嚴密布卡,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?」 天風道人忙回答道:「昨夜突然發現一名來歷不明的道裝人物,意不知何故,出手擊斃了本派弟子一人,掌門人暗覺內情蹊蹺,嚴查未獲,故而極力戒備。「 黃芷娟哦了一聲道:「既然如此,小女深夜上山,卻有不便,請通報掌門人,待天明之後再來奉訪便了!」 地風道人接口道:「敝掌門極歡迎女施主光臨,最近幾日,敝派掌門休息都要到三更之後,女施主不必客氣!」 黃芷娟冷冷道:「不!晤面不在乎遲早片刻,仍請道長們將小女之意轉告。」 說完,轉身緩緩離去。 房英在暗中一見這種情形,知道黃芷娟已經同意自己那番暗示,心中頓時大喜,急忙以傳音入密之法,道:「愚弟住于山下小鎮,三星客棧後院,先去掃徑以迎!」 說完,人已一溜煙地離開武當山,急奔回客棧,越牆過屋,飄落寓所房中。 此刻,他提壺倒了兩杯茶,剔亮油燈,正欲向窗外探望,突聞衣袂之聲微起,燈火一閃,一條人影已穿窗而入,亭亭玉立,白衣飄飄,猶如嫦娥降世,正是黃芷娟。 房英一揖到地,道:「深夜有勞玉駕,謹以粗茶請待,望姐姐原諒!」 說完,抬頭,卻見黃芷娟滿面愕然之色,冷冷道:「小道長與房英是什麼關係!」 房英初時一怔,繼則明白過來,忙運功按訣,骨格一陣輕響,恢復本來面目,道:「一時匆忙,忘了這點,倒使姐姐懷疑了!」 黃芷娟秀眸凝神,打量了房英片刻,才冷冷道:「我對你仍有些懷疑……」 房英又是一怔道:「懷疑什麼?」 黃芷娟冷漠的臉上浮起一層譏嘲,冷冷道:「頂頂大名的房少俠,幾時勘破紅塵,出家修行起來了?」 房英俊臉一紅,苦笑道:「姊姊休得取笑。唉!這兩天我已是焦頭爛額,猶如熱鍋上的螞蟻,快變灰啦!」 黃芷娟縱聲笑道:「想不到能獨闖天香院總壇,搞得前宮天翻地覆,掌斃密宗藏僧,雙斃邛崍二魔的房少俠,竟會把區區武當山放在眼中,弄得寢食難安,這豈不變成了笑話?」 房英長歎一聲道:「唉!姊姊有所不知,若憑功力,我房英還不至於把那假掌門人放在心上,可惜的是完全要靠智取,孤身一人,就有滿腹妙計,也難以施展了!」 黃芷娟冷笑道:「既不能用力,你何必跑到雲武觀中殺人?」 房英臉色一紅道:「一時設想未周,至有此失誤。如今武當弟子把座雲武觀,防守得如鐵桶—般,令人難越雷池一步,事已緊急,萬望姊姊成全!」 黃芷娟秀眸一瞥,冷冷笑道:「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忙?」 房英一怔,神色尷尬已極。 對這位黃芷娟來說,他自覺得在感情上極為複雜,是恩非恩,是怨非怨,可說是亦友亦敵,然則房英自思對她,除了滿腹歉咎外,尚有一份責任。 而對方的複雜情緒是可以想像得到的,不用說,這一切完全種因于前宮的那一段經過。 對於黃芷娟是否能幫忙,房英本沒什麼把握。但有一點,房英是有把握的,她雖然拒絕,也不會有害自己之心。這是根據在五行山,她突然解開自己血穴可用以對付邛崍雙色魔上,可以看出來。 |
| 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|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