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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六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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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,在四名豔蕩女子擁簇下,拂衣起身離去。 這時,只見豐愷走近道:「陳壇主請到刑室一趟,那終南掌門受刑月余,尚不肯道出片言隻字。現在……嘻嘻,要看你的了!」 房英暗自盤算著計劃,忙拱手道:「一切尚請豐兄指示!」他極力偽裝出謙虛親善,果然博得豐愷好感,只見豐愷哈哈一笑道:「陳兄太客氣了,將來陳兄獨擋一面,豐愷還要仰仗大力!現在請跟豐某來!」 說著,人已向左邊門戶走去。 房英緊跟而入,目光一閃,又是一條甬道。就在這時,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嚎聲,從甬道遠端遙遙傳來。這聲慘嚎猶如人在臨死前絕望的慘呼,房英頓時一驚,毛骨悚然地道:「豐兄這是誰?」 豐愷得意地一笑,道:「終南掌門。」腳步加疾向前奔去。 房英心頭一震,胸頭頓時泛起一股怒火,倏見豐愷跨入一間石室門口。他緊跟而入,目光瞬處,心頭一栗,血脈賁漲,幾乎不能自製。 一座木架上,綁著一位英武少年。此刻除了面目完整無損外,赤裸的周身已是一片血肉模糊。木架旁屹立著四名黑衣大漢,一個手執滿是倒鉤須的鋼鞭,正向少年身上猛抽,血肉隨著鞭勢齊飛,慘嚎之聲漸漸嘶啞,令人不忍卒睹。 其餘三名大漢,一個捧藥盆,另兩個捧著鹽水及毛刷,木架前放著一椅一桌,坐著三名紅衣冷沉漢子,正手執毛筆在一疊白紙上疾書。 房英心中明白,木架上的少年,必是終南掌門人「玄靈飛劍」任可風,眼見他神色蒼白,已奄奄一息,不由暗暗一歎,俠義之心,油然而生。 這時,石室中的所有人見豐愷進來,俱都停手。豐愷一指房英對坐在椅中紅衣漢子道:「終南分壇壇主陳少俠已到,奉本壇大師之命,此人完全由陳壇主處理。」 接著一指紅衣漢子,對房英道:「這是本壇司刑陸彪。」 房英強按怒火,抱拳見禮,紅衣漢子忙起立還禮,陰沉地笑道:「陳壇主即將成為終南掌門人,可喜可賀。只是那混蛋受刑月余,尚不肯吐露片言隻字,陳少俠必需多下功夫,否則,功虧一簣,損了前途。」 那綁在木架上的「玄靈飛劍」任可風一聽這番話,無神的雙目,突然射出兩道淒厲的光芒,狠狠地盯著房英,嘶聲厲笑道:「狗賊,你們陰謀重重,休想在本掌門口中套出一個字。我任某縱是死了,也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!」 房英暗暗佩服,忖道:「果不愧是一派掌門,就憑這種威武不屈的骨氣,我房英也得捨命相救!想著,不由對『玄靈飛劍』任可風微微一笑。 卻見司刑陸彪陰沉地一哼,道:「我陸某施刑對付過六派掌門,倒不信你小子還能挺多久!」陰狠的目光一閃,喝道:「上藥。」 手執藥盆的鬼臉漢子,立刻上前用棉花醮著盆中白色藥水,在「玄靈飛劍」周身塗抹起來。 房英關心望去,只見任可風此刻臉上痛苦的神色立刻輕了不少,浮起一陣舒暢的快意,而本來鮮血淋漓,破裂的皮肉,卻立刻止血生出一片嫩紅的新肉。他心中不禁大為奇怪,側首向豐愷道:「這是什麼藥,竟具這等奇效?」 豐愷嘿嘿一笑道:「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雲南白藥,任何皮肉之傷,一經塗抹,立刻痊癒。」 房英詫然道:「既要他招供,何必再用這種名貴藥物?」 豐愷道:「哈哈!少俠就不知道,在他尚未供出生平生活行動習慣前,怎可令他死去。再說,上了藥雖使他感到片刻舒服,後面卻還有更大的痛苦要他嘗試哩!」 話聲方落,果見司刑舵主陸彪喝道:「用鹽水把他身上洗一洗!」 另兩名侍刑的鬼臉漢子立刻上前,一名把毛刷在鹽水中醮了一醮,向終南掌門任可風身上刷去。 又是一聲令人心酸骨栗的慘嚎從任可風口中響起,那剛結痂的皮肉,怎能受鹽水刺激,馬上又鮮紅地暴裂開來。 房英暗罵道:「好毒辣的刑罰,這種非人慘刑,就是鐵打金剛,也受不了,何況是皮肉之軀!」他每見刷子一落,混身不由也起了—陣顫動,心底不由冒起陣陣寒意。 木架上的終南掌門此刻已叫得力竭聲嘶,司刑舵主喝道:「再鞭他三十下,看他說不說?」 刷鹽水的鬼臉弟子立刻退讓一旁。執鞭弟子,鋼鞭凌空揮得呼呼作響,又一鞭一鞭向那「玄靈飛劍」抽去。 於是他身上又是血肉飛濺,一片漠湖,慘厲的呼聲,隨著鞭影,時間時歇,房英再也不忍看下去,大喝道:「住手!」 執鞭弟子聞言一愕,掂鞭轉身望來。司刑舵主陸彪及豐愷也怔了一怔,陸彪道:「陳壇主,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 房英微微一笑,抱拳道:「在下另有令這位終南掌門人招供的方法,現在就請陸舵主移交給區區如何?」 陸彪神色大感不滿,但他目光一轉,終於冷笑道:「嘿嘿,兄弟早有脫手之意,陳壇主既這般說,兄弟實求之不得!」 說著一指桌上一疊記錄,接下去道:「這些是終南二十五代以乘的系譜,及門中現有弟子的輩份、姓名及容貌,兄弟就此一併移交,望陳兄能馬到成功!」語完,離開座位與豐愷抱拳告別,退出刑堂。房英暗松一口氣,立刻喝令上藥,待塗藥完畢,揮退四名鬼臉弟子,親手解開「玄靈飛劍」任可風的綁縛繩索,扶他坐在地上,輕輕一歎,道:「任掌門人,現在可感到好一些麼?」 「玄靈飛劍」任可風目光迷惑地望了房英一眼,倏然冷笑道:「狗賊,任你用什麼手段,休想套得本掌門一點口風!要殺要剮,就快動手,不必嚕嗦!」 房英又輕輕一歎道:「掌門人的心情,區區瞭解,俠骨英風,尤使區區佩服,掌門人一人生死不足惜,但終南一派已處於存亡關頭,掌門人可曾顧慮到麼?」 「玄靈飛劍」任可風目光一閃,嘶吼道:「你敢情還有什麼陰謀要挾?」 房英臉色一整,傾耳聽了片刻,才低聲緩緩道:「區區之意,只想救你脫險!」 「救我?」任可風訝然一怔。 房英點點頭,低聲道:「掌門人現在可以凝氣運功麼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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