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范瑤 > 烈婦血 | 上頁 下頁 |
| 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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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禁有些失望了,在失望中,一條三叉路,展現在眼前。 南宮亮勒住身形,劍眉微皺,忖道:「清真觀道士追不到,唯有依母親及陳叔叔的話,先去找外公了,但是,哪條路是通往隴西的呢?」 正在分辨方向,倏然左邊道旁響起一陣冷笑,道:「小施主,貧道在此等候多時了!」 南宮亮聞聲一驚,目光迅速一瞥,左邊道口屹立著二位道士,正是久追不得的天風、天雷二位道長。 二位道長一個手執拂塵,一個手橫長劍,滿臉冷峻之色,緩緩欺至。 南宮亮忙道:「二位前輩,晚輩趕來正擬有事相詢!」 天風道長冷哼一聲,道:「小施主既然如此說,就請小施主隨同前往天南一行,讓貧道等對觀主有個交代,施主有什麼話,到敝觀再問也是一樣。」 南宮亮知道對方仍是為了「楊枝甘露」,歉然道:「唉,希望前輩諒解,事雖有因,但晚輩確是無意,何況身有要事,無法抽身,不過,一年之內,晚輩定當跑上一趟滇境,向貴觀主負荊請罪!」 天雷道長仰天狂笑,道:「小子不知天高地厚,師兄這樣對你已算客氣了,你有要緊事情,難道道爺們的事就不要緊?」 說到這裡,語氣一厲,繼續道:「本觀觀主坐等『楊枝甘露』盤道正果,如今竟被你服下,你說,誰的事情要緊,假如你敬酒不吃吃罰酒,那我們只有動手把你拿下再說!」 這番話說得陰森冷峻已極,南宮亮聽得不由火往上沖,心中忖道:「閻王堡嚇破了你們的狗膽,一聲不吭,拔腿就跑,現在卻對我大肆威風起來,不論怎樣,我業已盡了婉轉委屈之意,難道我還怕你們不成?」 轉念至此,臉色一沉,微作沉思,道:「在我未答覆之前,可否先問二位道長一件事?」 他由前輩改稱道長,已把剛才的歉然之心,一掃而空。 天風道長冷冷一哼.道:「什麼事?」 南宮亮星眸神光飛射,壓低聲音,道:「請問剛才『獨腳閻王』之女為何向貴觀要挾『靈天殘篇』?你們又是從何處得到的?」 他話一說完,立刻目光炯炯橫掃,觀察對方反應。 只見天風、天雷兩道長臉色雙雙一變,天雷道長厲喝道:「你小子不存好心,本道爺拒絕回答,快說,是自動就縛,抑是要人料理?」 南宮亮見狀心中疑竇大起,心頭火氣再也無法忍耐,仰天一陣狂笑,笑聲一斂,臉色立刻變得鐵青,厲聲道:「二位不要妄想我自縛前往天南,現在如不回答我的問話,嘿嘿!也就別想回清真觀了!」 天雷道長舌綻雷霆,暴叱一聲道:「好小子,你敢藐視道爺,敢情是依恃「楊枝甘露」之功,先吃一劍!」 語聲中,銀虹暴漲,劍風狂嘯,滿天寒雷,就向南宮亮周身罩至。 這一劍出勢之快,猶如天際閃電,眩人眼神,南宮亮心中一凜,忖道:「清真觀果然名不虛傳,但只聞『天地十八拂』名震江湖,想不到劍上招式也是這等詭速……」 心念之間,真氣一沉,一聲大喝,呼地一聲,雙掌已猛劈而出。 他自思徒手難抗長劍,逼得以真力相抗,場中立刻狂飆排空,勁氣四溢。 天風道長神色微變,拂塵一斂,身形如煙上升三丈。 只聽得「嘭」地一聲大響,道旁幾棵大樹,吃掌風掃中,立刻折斷倒地,揚起滿空枝葉塵霧。 塵霧中,天風道長電掣而至,手中拂塵一抖,一招「天龍抖鱗」,根根銀絲,蝟立如針,散出一蓬銀花,向南宮亮遞到,口中厲喝道:「小子你外表誠拙,心藏奸詐,貧道今天不收拾你,難免江湖上譏笑清真觀無人!」 南宮亮怒火中燒,星眸冷焰炯射,狂笑道:「以大欺小,以二對一,清真觀的俠義聲名竟是這般得來的?」 身形飛閃,掌式環掃,一招「飛瀑湧霧」,閃電反擊而出。 他到底年幼,在急怒交加之下,口不擇言,但話一入天風、天雷之耳,更如火上加油。 天雷道長眉須蝟立,長劍挾勢而起,一道寒光直刺南宮亮左脅,口中厲叱道:「小子,今天如不生擒了你,難泄我心頭之恨!」 接著又喝道:「師兄,想辦法纏住這小子,別讓他逃了!」 南宮亮鼻中一聲怒哼,斜閃三尺,雙掌一圈,正欲反擊,豈知天雷搏鬥經驗何等豐富,南宮亮身形一動,劍勢已變,詭譎地劃向他閃身方位。 同時之間,天風道長的銀絲拂塵,也當頭遞到。 一著失機,立刻陷入苦戰,南宮亮功力雖然超人,但剛才一陣急奔,已耗去真力不少,再加上毫無經驗,處處受制,八招過去,已險象環生。 這時,他才想到母親的遺囑,萬事之本,先求絕藝,如今雖獲靈藥,但無長劍,無法施展「夕陽六式」中學會的三招,靠幾手「雲霧封穴」的散式,就是查明主凶是誰,又何濟於事? 他心中有著一股悲憤,身上卻已大汗淋漓,悲怒交加之下,招式立刻散亂,唰地一聲,他只覺肩上一涼,已被長劍劃了一道寸長口子,衣衫碎裂,鮮血涔涔而下。 只聽得天風道長冷冷一笑,道:「小子,要命還不停手就縛!」 南宮亮雙掌瘋狂環掃,逼開一劍一拂,長笑一聲,道:「河洛南宮門下,沒有投降二字。」 此言一出,二位道長神色一震,攻勢不由略緩,天風道長沉聲道:「『夕陽神劍』無徒,難道你就是南宮冉之子?」 語氣中仿佛含著極大的不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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