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范瑤 > 花衣死神 | 上頁 下頁 |
| 一七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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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著出山的路旁,首先映入眼簾的,駭然是一個↓箭頭的符號,乃是用利器刻畫在一棵白楊樹上。剝去樹皮,白森森地新刻不久。 鄭雷雙眼冒火,咬牙切齒道:「鄭某找的就是這個記號!」 說完,對著「妙手回春」趙九州與趙鳳翎道:「老谷主,鳳姑娘,區區要依著這個標記,去踐十日之約,就此告辭!」 趙鳳翎脈脈含情,依依不捨地道:「我與爺爺同你一起前去不行嗎?」 她說完,一雙杏眼瞧著爺爺,羞紅了粉面。 「妙手回春」趙九州也道:「老漢雖然不才,但與少俠壯壯膽也是好的!」 鄭雷連忙拱手為禮道:「前輩哪裡話來?可是,這約會之事,乃是晚輩一人所訂,不敢煩勞賢祖孫,今後請教之處甚多,改日一定親赴藥王穀,叩請指教!」 江湖上的約會,本來是不許外人參與。 因此,「妙手回春」趙九州只好頷首拈須,苦苦一笑道:「少俠如此說,老漢就不便多事了。有用我祖孫之處,只要招呼一聲,老漢萬死不辭。一切珍重了!」 這位老穀主也拱手齊眉,帶著孫女兒自回藥王穀。 趙鳳翎雖然意動情牽,依依難舍,然而,她究竟是女兒家,一時怎能出口?只好一步三回頭,紅潤了雙眼,隨著爺爺回去。 鄭雷目送這祖孫去遠,才照著白楊樹上標記所指的方向邁步趕路。 不料,一路上再也沒發現與那「彩衣老者」所約的標記。 幸而,出路只有一條,不愁走岔了途徑。 一個人形只影單,踽踽而行,他又不能展功飛騰,生恐錯過了標記。 眼看日色正中。 地勢已漸平坦,路上已有了行人。 奇怪的是,再也沒有刺眼的箭頭記號。 前面,一江橫路。江邊,舟楫蟻集,帆桅如林,乃是一個水旱碼頭,熱鬧的市鎮。 鄭雷的內功修為雖已到了寒暑不侵,饑渴無礙的階段,可是到了這等熱鬧的市鎮,也不免想找一坐處進些飲食,調劑山居野食的生活。 誰知,才到市梢,迎面的白粉牆上,分明有一個烏青的箭頭,正指著市鎮中心。 敢情是用青樹葉劃上的。 鄭雷精神一振,頓時放下飲食之心,抖擻精神,跨步走去。 箭頭越來越密,三步一個,五步一個。 鄭雷不由暗忖道:「彩衣老者好大的膽子!我等所約乃是江湖的拚鬥,為何選定這等人口稠密的市鎮?縱然不怕官府的干擾,難道也不顧及驚世駭俗嗎?」 想念之中,箭頭的指標消失,卻有一個同樣用樹葉代筆劃的記號。 那記號不是↓,卻是一個○特殊的圓圈。 這個令人可疑的○畫在一家酒樓的門首。 裡面,刀杓亂響,人聲噪雜,正是午飯時分,酒肉香味撲鼻,猜拳行令之聲可聞。 鄭雷懷著探險的心情,跨步上了酒樓。 一切,都沒有異樣。 酒保過來迎客,把鄭雷讓上樓頭。 鄭雷只好要來酒菜,一個人自斟自酌,不斷地打量樓上的酒客。 三三兩兩的,全是些商賈之流。 只有靠近樓窗的一桌,卻是清一色的八個和尚,有些刺眼。 因為,和尚上酒樓,已與一般習慣不同,而且那八個和尚雖然極力忍耐,但每個人的眼中似乎都有一層仇恨的怒火,而且每個人的太陽穴鼓起,頂上閃閃發光,雙目炯炯。眼神,偶一眨動,兇焰逼人,不但露出內家高手的氣魄,而且是大有來頭的僧人。 然而,他們不開口,鄭雷也不便貿然去探問。 依著鄭雷,這餐酒飯,早已用完了。 然而,他是「醉翁之意不在酒」,抱定了等人的心情,所以淺酌慢飲,焦急地等待著。 果然,被他等到了。 就在那八個和尚酒醉飯飽之時,其中之一的跨步來到鄭雷桌前,嘴含陰笑,目露凶光,單掌合十,冷兮兮地高念了一聲佛道:「阿彌陀佛!小施主,洒家請你到江邊『大風灣』一趟!」 這和尚沒頭沒腦的這句話,不由使鄭雷一愣。 他奇怪地起身道:「大風灣?大風灣在什麼地方?」 那和尚硬生生地道:「出鎮西行,蘆葦最多的江邊水灣之處!」 鄭雷又苦笑道:「大師父,請問你的法號?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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