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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六


  紫衣少女秀眉一揚道:「三足天蟾與世伯毫無關連,為何……」

  彩衣老者不等紫衣少女說完,已搶著道:「不!半年以前,老夫與『三足天蟾』毫無關連,可是,現在的情形不同了,老夫我非問不可!」

  紫衣少女淡淡一笑道:「侄女明白了!」

  那彩衣老者似乎十分性急,他不等少女的話落音,又已搶著道:「賢侄女既然明白,就無需老夫細說了!」

  紫衣少女略一沉吟,又娓娓地道:「不過,侄女還有一點意思,必須要與世伯說明!當與不當,還要請世伯多多地原諒!」

  她的語音十分婉轉動聽,聲音也十分悅耳。

  彩衣老者不得不道:「侄女還有何話,儘管直說!」

  紫衣少女慢條斯理地道:「自從我媽一死,什麼也沒給我留下,只留下她一生喜愛的一萬二千六百條各式的珍貴奇蛇!」

  躲在暗中的鄭雷不由霍然一驚,心想:「好奇怪的遺產!」

  紫衣少女早又接著道:「世伯是知道的,當年江湖之上,誰不知道『盤龍神女』四個字,我不能因為我媽的屍骨未寒,便使『盤龍神女』的名號蒙羞,在江湖上一筆勾銷!」

  鄭雷心想:「盤龍神女」?好熟的名號。

  忽然,他想起來,自己曾看過的三個弄蛇的武林人物,第一是「碧發蛇姬」,第二名……

  第二名不正是「盤龍神女」嗎?

  想到這裡,精神不由一震。

  因為,這事隱隱與「金須蛇」有關,甚至於,那向賈誼行買蛇的神秘蒙面婦人……

  此時,已不允許他多想。

  彩衣老者習慣地哈哈一笑道:「哈哈,賢侄女!你的意思我明白,你是不是說『三足天蟾』乃是天下任何毒蛇的剋星,生恐天蟾一出,蛇類遭殃?」

  紫衣少女連連道:「這當然也是不得不有的顧忌!」

  彩衣老者大笑著又道:「哈哈!侄女放心,老夫雖然二十年荒廢了功力,憑這柄彩虹劍,到呂梁去除三足天蟾,還不至於丟臉!」

  誰知紫衣少女花容一正,忙不迭地道:「不!世伯,『三足天蟾』斷然不能除去!」

  「咦!為什麼?」

  彩衣老者大惑,雙目凝視。

  連躲在暗中的鄭雷,也不覺暗暗納罕,覺得這紫衣少女的話有些兒奇怪。

  「三足天蟾」既是蛇類的剋星,只要彩衣老者把它除去,豈不是斬草除根,消滅了蛇類的大患?

  她為何又像一百個不願呢?

  紫衣少女不疾不徐地又道:「世伯!寒舍雖有一萬二千六百條天下著名的各種珍貴毒蛇,幾乎宇內再找不出第二家來,卻只少了一種異品……」

  彩衣老者對紫衣少女的家世,似乎十分瞭解,聞言說道:「老夫當然知道,你媽在世之時,常常同老夫談起,說你們家搜盡了天下的各式各種奇蛇,只少了西天竺的『金須蛇』!」

  提起「金須蛇」來,鄭雷心跳加速,血脈賁張。

  因為,這分明是漸入佳境,幾乎已轉入了正題,十之八九這事與「花衣死神」之事息息相關!

  因此,他屏聲息氣,凝神傾聽。

  紫衣少女在月下踱了兩步,苦苦一笑道:「是呀!世伯既知道,這就不必多講了!」

  彩衣老者忙不迭地道:「我是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難道這與『三足天蟾』有關嗎?」

  紫衣少女毫不遲疑地道:「大有關連,因為『金須蛇』不但其凶無比,吸血務盡,醉飽方休,而且同類相殘,任何奇蛇,見了『金須蛇』如同老鼠見貓,雪見太陽一般。」

  彩衣老者點頭道:「這個老夫知道!」

  紫衣少女緊接著說:「可是,只有『三足天蟾』才能制得了『金須蛇』!」

  鄭雷不由心中一動,私忖:「原來三足天蟾可以制『金須蛇』,我若能弄到手,就不怕『花衣死神』利用奇蛇作為殺人的工具了。」

  彩衣老者的酒糟鼻子一聳,乾笑了一聲道:「說來說去,『三足天蟾』與侄女無關,這也就是老夫要誓必除去呂梁山出現的這只『三足天蟾』的道理!」

  鄭雷更加大吃一驚,心想:「聽這老頭兒的口風,莫非他有一條『金須蛇』嗎?不然他為何堅決要除去『三足天蟾』呢?」

  他又想:「假如這老兒真的有一條『金須蛇』,以往自己的所有推測,至此全部給推翻個一乾二淨!」

  以往,鄭雷根據各種跡象推斷,都可以證明「花衣死神」是一個神秘的女性。

  假若這彩衣老者真有一條「金須蛇」?

  那麼,他就是「花衣死神」無疑了!

  因為「金須蛇」為舉世罕有的奇物,西域天竺,也不過只有兩條,一條被「哈薩」番僧收回,鄭雷是親身經歷,親眼看到的,那麼這獨一無二的另一條自然非「花衣死神」莫屬了。

  鄭雷盤算到這裡,既緊張,又糊塗,滿天疑雲,如墜五里霧中。

  他一點也不放鬆地聽下去,連大氣也不敢出,

  紫衣少女聽了彩衣老者的話,半晌含笑不語,一雙星眸之中,卻仿佛有不愉之色,想是礙於尊卑之分,敢怒而不敢言!

  彩衣老者眨了眨眼道:「賢侄女!老夫的意思你明白了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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