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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九


  仙鶴道長經驗老道異常,察顏觀色,當然知道鄭雷的話是沖著他說的,不由臉色一變,道:「你幸災樂禍嗎?可惜天不從人願,死的不是本門之人!」

  鄭雷將懷中的戚芳鳳屍體緩緩放下,沉聲道:「雖然不是武當門的人,依區區看來,這就是大掌門你的前車之鑒,一面最好的鏡子!」

  仙鶴道長勃然大怒道:「還沒誰敢找上武當!還沒誰敢對本掌門人這等無禮!」

  鄭雷仰天打了個哈哈,揚聲道:「走著瞧吧!最多等到上元燈節!哈哈!哈!……」

  仙鶴道長怒髮衝冠,斜肩一震,三尺長劍抽出一大半,惡狠狠地道:「姓鄭的!在本掌門沒死之前,先教訓教訓你這犯上的小輩!」

  鄭雷一揚手中「金光匕」道:「區區就用貴門的鎮山之寶領教你的高招!」

  雙方劍拔弩張,大戰一觸即發。

  身為地主的「善果大師」插身上前,雙掌作勢,攔在中間,口中道:「道長!青城掌門死的奇怪,而且『花衣死神』將他弄到本寺來殺,必然含有殺雞儆猴之意,此事絕不簡單!」

  鄭雷冷冷地道:「說不定武當山此時也有怪事發生!依鄭某之見,仙鶴大掌門還是回去看看的好,不要與在下逗氣!」

  仙鶴的臉色不由一變。

  「善果大師」也道:「也許少俠說的有些道理,老衲也有這個想法!」

  這位深謀遠慮、老成持重的高僧,轉面又向鄭雷道:「少俠适才說最遲不過上元燈節,其中必定大有道理,可否明白指教?」

  鄭雷點頭道:「區區絕不是信口胡說、危言聳聽!」

  說著,在懷內取出「花衣神」的那片衣角,雙手遞給「善果大師」,口中道:「在下若不是為了這片衣角關係武林千百萬生命,也不會送到少林寺來任由各位逼迫,如同這柄不值在下一顧的破銅爛鐵!有人竟疑心是在下偷的,豈不笑話!」

  話未落音,隨手將金光匕用力射出。

  嗖——

  「金光匕」掠起一道金光,如同飛矢流星,被他拋出五七丈開外,「錚!」一聲脆響,竟齊柄插入一塊石碑之中。

  這份功力,在場之人不由全都一愣,瞠目咋舌。

  仙鶴道長臉上青一陣紅一陣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「善果大師」這時已看完衣角上的留字,不由壽眉微皺,含笑對鄭雷道:「武林面臨浩劫,江湖風雲變幻,我等千萬不要自相殘殺,讓『死神教』的魔頭更加猖獗!」

  說著,順手將那片衣角遞給仙鶴道長。

  「仙鶴道長」看了一遍,也不由驚道:「這字跡真是『花衣神』鄭大俠的筆跡?」

  鄭雷餘怒未息道:「信不信由你!」

  「善果大師」忙道:「老衲認為不假!道兄,看來我們不能不有所準備,以應這次江湖大變了!」

  老和尚說著,有意無意地踱到「金光匕」所射的石碑之前,探手握定露在外面的綠玉把手,暗地運力……

  他不由面色微紅,微微一愣。

  那柄匕首竟插得嚴絲合縫,幾乎沒能拔出。

  「善果大師」忍不住又打量了鄭雷一眼,他驚訝鄭雷小小年紀,竟有這等天生的深厚功力,料定在場之人,雖是少林武當兩門的精華,恐怕能毫不著相由石碑中抽出這柄「金光匕」的人,也是少之又少,寥若晨星了。

  他遐想之中,力透手心,功聚五指,總算沒有丟臉,將「金光匕」拔出石碑,交到仙鶴道長手中,語意深長地道:「道兄!江湖上山雨欲來,我等想不淌這次渾水,恐怕也由不得我們了!」

  「善果大師」一向老成持重,而且他的話,也是事所必然。

  少林經杖雙失,武當「金光匕」失而復得,這些都是鐵的事實,也是不祥之兆,血劫的警號。

  仙鶴也不由微微一歎道:「大師有何指教,為了免於生靈塗炭,消除這場浩劫,武當一門,願聽大師的差遣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」

  「善果大師」合十道:「道兄!言重了!」

  他回頭又向鄭雷道:「此事還望少俠從中策劃,大力支持!」

  鄭雷對武當少林兩派的誤解威逼,一時哪能忘卻,只是淡淡一笑道:「區區與『死神教』誓不兩立,但卻不敢插足名門正派之中,以免貽人笑柄!」

  「善果大師」生恐又發生不愉快的爭吵,忙不迭地道:「此地非講話之所,先安排『鐵拂道兄』與『戚姑娘』的後事吧!」

  於是,老和尚擇了兩處墓地,喚來寺中香火弟子,將「鐵拂賽純陽」與戚芳鳳的屍體安葬。

  眾人又回到少林寺,重新落座入席,

  席間,眾人七嘴八舌,紛紛議論。

  鄭雷卻只顧吃喝,微笑著不發一言。

  仙鶴道長本想搭訕著同鄭雷攀談,但一時放不下臉來,又恐鄭雷前嫌不釋,當眾給他釘子碰。

  「善果大師」看在眼內,舉起松汁酒,含笑道:「鄭少俠,老衲敬你一杯!」

  鄭雷連忙肅身舉杯道:「不敢當!」

  「善果大師」一飲而盡,才道:「消滅這場空前浩劫,少俠有何高見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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