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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一〇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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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不容鄭雷多想,應聲一振右掌,虎吼一聲:「席飛,回去。」 話未落音,掌已發出,一投狂飆似的勁風,夾著千萬個「顛倒陰陽」的掌影,排山倒海似的向撲來的「紅衣修羅」襲去。 這一老一少的絕世高手,百餘年的修為合而為一,凌厲之勢前所未見。 「紅衣修羅」捨命狂追,根本未加提防,而且,他人在凌空,無從著力,急切間雖然大吃一驚,但已無從閃躲,只有一緊「修羅棒」中途用盡平生之力,迎著襲來的狂飆撲下,同時口中大吼道:「姓鄭的,本壇主接……哇!哇!」 一聲未了,胸前猛地大震,哇!哇!連噴兩口鮮血,人像一片落葉,悠悠忽忽地飄落地面。 幸而他修為功力不凡,堪堪摔落地面,提起僅有的一點真氣,勉強站住身子,咬牙切齒地道:「好小子,你難道有邪術鬼法?」 他做夢也想不到鄭雷小小年紀,會有這麼深的內力。 「盲龍」古天客這時已松了雙手,冷兮兮地道:「席飛,你這才知道老夫所以敢同你賭項上人頭的道理吧!」 「紅衣修羅」死不服輸,惡狠狠地抹去口角的血跡,狠聲道:「老瞎子,你倆死定了。」 說著,忽然從寬大的書袖內取出一個藍色的火箭,抬手向半空甩去,接著大喝道:「本壇主死在你手,你們也難逃公道。」 嗖—— 藍焰一道,應聲而起,高入雲表,藍晶晶的鬼氣森森,平添了三分恐怖氣氛。 「盲龍」古天客的眼雖看不見,但耳朵敏感逾常,耳聽火焰箭破空之聲,不由臉色大變,低聲道:「不好!」 「紅衣修羅」身帶重傷,突然發出火焰箭,其中當然另有陰謀。 因此,鄭雷也不由大吃一驚,立刻蓄功戒備,振掌欲發,一雙寒光四射的虎目,隨著四下打量。 不料,四下靜悄悄的,半點異樣也沒有。 相反的,隨著「紅衣修羅」之後追出穀來的一群高手,此時反而停身收勢,遠在五七丈開外,不上前來。 鄭雷睜大眼睛喝道:「席飛,你是玩什麼花樣?」 「紅衣修羅」席飛仰天一聲狂笑。 「哈哈哈哈!小子,本壇主不耐煩同你逗了,瞧著吧,有你好看的。」 說著,倒提「修羅棒」抽身而回。 火焰箭出手,分明有另外的惡毒之計,鄭雷焉能讓他離開,晃肩前射丈餘,攔住了去路,沉聲道:「走,沒那麼容易。」 「紅衣修羅」席飛冷然一笑,突地揚起「修羅棒」,不取鄭雷,卻大力向左側一堆亂石之中砸下,口中同時叫道:「小子,你攔得了本壇主嗎?」 「砰!」 亂石堆中,忽然起了聲怪響,火光突地一閃,接著濃煙四起,砂土紛飛,數不清的石塊,雨點一般地四面濺射。 「哎呀,不好!」 鄭雷猝然不防,不由大吃一驚,高叫聲中,彈身躍出三丈。 就在他彈身而退之際! 「哈!嘿……哈……」 狂笑如同梟啼,「紅衣修羅」席飛的身影,已在煙霧迷茫中射回穀中去。 鄭雷那裡肯舍,暴吼聲道:「席老怪,哪裡走!」 語起,人如一道彩虹,穿過濃煙,尾追上去。 「盲龍」古天客忙不迭地叫道:「鄭少俠,不要追!」 然而,此時怒氣填胸,憤怒之極的鄭雷哪裡管得許多,虎腰幾擰,依舊循著「紅衣修羅」的去處狂撲過去。 誰知,「紅衣修羅」一面走,手中的「修羅棒」絲毫不停,左一砸,右一砸,東一挑,西一點。 隨著他的修羅捧敲打之下,「嗡!嘭!嘭!呼!」嘭嘭之聲此起彼落。 火,東一堆,西一堆地吐出蛇信一般的火苗。 煙,濃黑淡灰的四散飄浮。 砂、石、草根、樹皮、泥土飛揚。 鄭雷的口難開,眼難睜,頭難抬,如同雨點似的石屑,夾著陣陣的哨聲,從四面八方射來,令人防不勝防。 「紅衣修羅」席飛的影蹤俱渺,只有陣陣的怪笑,刺耳驚魂,也越發使鄭雷怒氣如焚,牙關咬碎。 然而,四遭一片火海,徒喚奈何。 彌漫的煙火之中,只聽到「盲龍」古天客的喊叫之聲時斷時續,時高時低的隨風傳來。 「小子,鄭……你在哪……啊呀……呸……」 鄭雷心中又急又氣,他悔恨适才沒有聽古天客的話,如今陷在火海濃煙之中,咎由自取,不怪別人。 然而,古天客隨著自己受苦,豈不是罪在自己,何況,古天客是沒有眼睛的人,當然比自己更加痛苦。 想著,不由大叫道:「前輩,老前輩,晚輩在這兒,你那裡怎樣?」 「……」 一片沉寂,除了亂石殘枝嘯空之聲,及不斷的「嗡!」「嘭!」爆炸之聲而外,再也聽不到「盲龍」古天客的半點回音。 鄭雷心頭不由一懍,暗忖:「難道古老前輩已經……」 他不敢想下去,只有提高了嗓門,大叫道:「老前輩,你在哪兒,聽得到嗎?你叫一聲,叫呀。」 石沉大海,音息全無。 由於隨著爆炸東躍西縱,加以爆炸把地形全給改變了,鄭雷想回到原來與古天客伏身的山嘴之處也不可能。 他越走,覺著越不是适才的地方。 這時,爆炸之聲漸來漸渺,可是,濃煙卻愈來愈多,而且似乎分為不同的顏色,黃、紅、藍、黑,青、綠。 這些煙,似乎是從地底下無止境的向上冒,縹縹嫋嫋,縈繞不散,漸來漸多,不旋踵之間,竟把四周籠罩得放眼看不出尺外,只是一片迷蒙,雲封霧鎖。 鄭雷可真急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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