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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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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雷卻只是虛揚作勢,一聲長笑,收勢停身,抱拳道:「承神君多讓,二招已過,小可幸而全身,應請神君賜借雙珠。」 這時的魔君氣怒凜駭交雜,又礙於剛才諾言,無法反悔,憤怒地一哼,目光一瞥幾上,驀地一聲訝呼! 鄭雷怔然的星眸朝幾上一望,不由也一呆! 剛才好好放在茶几上的那只鐵盒,此刻卻已不翼而飛,失去了影蹤。 「這是弄什麼玄虛?莫非剛才動手之際,有人施了什麼手腳?」 但房中只有「金面魔君」及座下四天王,能趁機偷竊的人,除了四天王外,還會有誰? 鄭雷怔愕思索之下,星眸環掃下,只見天王司空期仍盤膝坐在壁旁,其餘三王站在原地,看樣子並未移動過,這四人臉上也俱充滿了驚訝的表情。 卻見「金面魔君」雙目陰沉地一掃,道:「剛才誰取走了鐵盒?」 四大天王俱都搖搖頭。 「金面魔君」臉色一變,厲聲道:「這麼許多人在房中,難道連東西都看不住!」 怒駡間,臉上淡金之色隱泛異采,簡直如欲擇人而噬。 四大天王凜然悚栗,神色畏懼已極。他們剛才俱被魔君與鄭雷動手的景象所引吸,卻未料到「驪龍雙珠」會不翼而飛。 鄭雷默默觀察,覺得四大天王不像在作假,不由暗忖道:「這會是誰呢?誰又有這等高的功力,竟能在四大高手眼皮下下手偷竊?而且毫無蹤跡可覓!」 在迷霧中,他深深灰心,感到自己孤注一擲,竟然兩頭落空,留下去已無益處,此時不趁機帶芳鳳出峽,還待何時? 這些念頭在腦中一閃,他已對盛怒中的「金面魔君」微一拱手道:「雙珠倏失,小可留此已無意義,就此告辭!」 語聲中,也不待魔君回答,身形電掣而起,穿出窗外,接連三縱,回到賓舍臥室,推門而入,目光一掃,卻不見芳鳳影蹤。 「咦!人呢?」他不由一聲驚噫。 驀見床下一陣蠕動之聲,只聽得傳出一聲嬌語道:「是少俠麼?奴家在這裡!」 語聲中,只見芳鳳從床下爬出,一臉欣喜之色。 鄭雷急急道:「姑娘快走!」 身形已退出房中,竄上賓舍前矮牆,回頭一望,卻見芳鳳輕巧地跟在身後,身法毫不遲滯。 見她輕功竟然不俗,鄭雷心頭松了一半,兩人風掣電閃,避開了谷中巡夜高手,毫無阻攔地出了茫茫峽。 鄭雷這時才長吐一口氣,身形卻未停止,側首對芳鳳道:「姑娘好身手,在下差點走眼。」 芳鳳赧然道:「奴家只是從魔君身上學了一些皮毛,少俠別取笑了!」 「哦,姑娘原籍何處?」 芳鳳幽幽一歎道:「我本姓戚,原住關外,被劫時父母皆已老邁,五六年未回鄉裡,恐怕父母早已歸天了!」語聲充滿淒涼,聞之令人心酸。 鄭雷安慰道:「姑娘千萬寬心,家父母俱在此不遠,你不妨暫行安頓,日後有空,在下當出關打聽尊府情形,再作計較。」 芳鳳本對鄭雷種下了情根,耳聞此言,心中暗喜,赧然道:「多麻煩少俠了,今後奴家必代侍候你雙親以報萬一!」 說話間,二人已遠遠望見梁府莊院。鄭雷舉手指示道:「那就是家父母棲身之處,一切待見面再談!」 身形呼地縱起,連接三點地面,已入了圍牆,戚芳鳳緊跟而上,秀眸一掃,眼見林木蕭瑟,一片漆黑,不由咦了一聲道:「奇怪,此處好像並無人居住……」 鄭雷微笑道:「梁府人口極少,自然顯得荒涼,且時值深夜,恐怕都已經安睡了,姑娘請跟我來!」 口中說著,人已穿進前院,直奔二進院落,但目光一掃之下,依然燈火俱無。 他急急走近父母寢居之室,低聲喊道:「爸!孩兒回來了!」 房中卻絲毫沒有回音。 這刹那,鄭雷已感到屋中果如芳鳳之言,不錯,房中似乎確實是沒有人的樣子,急急推門而入,卻見擺設依然,他沖進內室一看,床桌依然,果然沒有父母親的影子。 一旁跟入的芳鳳卻詫然問道:「令尊令堂的人呢?」 這時的鄭雷頓時失魂落魄,像失去了主意,喃喃道:「爸媽人呢?難道是離去了?」 他想起住在後院的梁夫人,發狂般地沖出房外,身形電掣而起,直撲內院,但一路巡視下,連梁夫人及一干丫環也失去了蹤影,若大一座巨宅,黑沉沉地,變成了一所空屋。 飄游一圈,鄭雷返回二層院落,父母曾居住的寢室,點上燈火,頹然坐落椅上,長歎道:「他們恐怕都走了!」 但是梁夫人及父母是失蹤了呢?還是離去了呢?若是失蹤,因為什麼緣故?若是離去,又到什麼地方去呢? 這一切都變成了謎,使本來失意的鄭雷更是憂心忡忡,頹然不安。 戚芳鳳不知怎麼回事,也只好呆呆望著鄭雷,陷入茫然狀態中。 半晌,她才輕輕喊道:「鄭少俠——」 鄭雷怔然側首「嗯」了一聲,道:「什麼事?」 「令尊令堂突然離去,若無意外,必有留言給少俠的。」 鄭雷怔然清醒,道:「不錯,姑娘幫我在外屋搜查看看,我到裡房去尋覓一下!」 說著離坐再奔入裡房,仔細在床上櫃裡翻尋起來。 正在忙亂,倏聽得戚芳鳳在外間嬌呼道:「少俠,在這裡了,你父親果然有字條留給你!」 一聞此言,鄭雷精神不由一振,急急沖出,見芳鳳手拿一箋,正在觀看,不由脫口道:「在哪裡發現的?」 「貼在門後,怪不得剛才沒有發現。」戚芳鳳指指房門後,將紙箋遞過來,鄭雷急急注視著紙箋,只見上面寫道:「雷兒:梁夫人凌晨倏然要離開此地,為父的數度懇求等你回來再走,未蒙應允,礙於昔日救你母親時的諾言,只能悵然隨行,不及與你晤面。 半日之內,梁夫人已三易居處,行蹤神秘,一切確實頗有可疑,為父因受恩於人,昔日曾探詢未果,今日自不便窮詰別人根由,自歎作蠶自縛,徒喚奈何! 只是一失未嘗沒有一得,為父決心隨其行蹤細查其身份,若有所得,自設法通知,以便解開她是否是『花衣死神』之謎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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