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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


  鄭雷一怔,卻見阿難僧舉手駢指,隔空向自己胸前直戳三下,指風颯然中,鄭雷立刻感到胸頭被鐵錘連接撞了三下,一疼之下,張口噴出一道血箭。

  街上圍觀的人群,頓時一陣嗶然。

  鄭雷受傷之下,意外地感到周身一松,被制的麻穴,竟然解開,卻見阿難僧冷冷說道:「你已被洒家『大般若指』點斷心經二脈,半年之內,可以無慮,半年之後,請速找到那『通天手』賈誼行,換回一條性命!」

  說完,轉身就要離去。

  驀地,人群中突響起一聲大喝:「和尚慢走!」

  喝聲中,只見二個面目陰沉兇惡的漢子,排眾而出,晃身阻攔了阿難僧的去路。

  這二個漢子一胖一瘦,胖的腰際插了一雙如卵石般粗的判官筆,瘦的卻未見帶什麼兵器。

  阿難僧腳步一停,目光一掃,仍用生硬的漢語,道:「二位有什麼指教?」

  胖漢冷冷道:「原來你和尚是個番僧,走!跟大爺走!」

  阿難僧冷冷道:「什麼事?」

  瘦漢倏向鄭雷以眼色打了一個招呼,陰笑地回答道:「通天手賈老闆在城外候教!」

  悲憤中的鄭雷不禁一愕,他根本與這兩個江湖人物素不相識,不知那瘦漢對自己打招呼是什麼意思?及聞「通天手」竟在城外等候,又是一驚!

  阿難僧也是一怔,道:「二位說的是真話麼?」

  胖漢哈哈大笑道:「你和尚出城看看,豈不是清楚了!」

  阿難僧一揮袍袖道:「帶路!」

  胖漢立刻轉身向城外走去,鄭雷也疑心大起,不禁隨後跟著,此刻他暗暗調息,發覺除胸頭有點疼痛外,並無異樣,暫時拋開了滿腹悲憤,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
  卻聽那瘦漢走近抱拳道:「這位想必是鄭少俠了!」

  鄭雷跟著阿難僧身後,忙也抱拳道:「不敢,請教閣下大名!」

  瘦漢與鄭雷並肩而行,冷笑一聲,道:「在下『熊山飛狐』許炳,那就是在下盟兄『涼山一梟』趙波。」

  鄭雷聞言,心頭微驚。

  他知道這「熊山飛孤」及「涼山一梟」是北方黑道中兇狠出名的人物,怎會對自己如此友善?

  卻見「熊山飛狐」道:「少俠傷得重不重?」

  鄭雷黯然搖搖頭,「熊山飛狐」又笑道:「稍待包管為少俠出這口惡氣。」

  鄭雷又是一愕,道:「許當家的,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那『通天手』賈誼行真在城外相候?」

  「熊山飛狐」奸滑的一笑,道:「少俠到時自會知道。」

  說話時,四人魚貫已出了北京城外,遠望一片香海,浮於黛綠的山色上,正是萬壽山的花海盛開季節。

  鄭雷目光環掃,除了行旅遊人外,那裡有賈誼行的影子,只見阿難僧腳步一停,沉聲對走在前面的「涼山一梟」喝道:「人呢?」

  「涼山一梟」伸手一指左邊一片密密的松林道:「就在那林中。」加快足步,向那林中奔去。

  阿難僧鼻中一哼,跟著舉步。

  鄭雷狐疑地忖道:如說「通天手」在林中萬萬不可能,剛才他聽到阿難僧的消息,立刻倉惶隱身而遁,怎又會在城外等候?心念一轉,又忖道:

  哦!莫非這「熊山飛狐」及「涼山一梟」是他請來的幫手,欲與阿難僧一決勝負,了斷這筆賬。

  思索中,腳步並未停止,與「熊山飛狐」已進入林中。

  這片松林,極為廣闊,樹蔭生涼,中間隱約還有一片極大空地。

  鄭雷目光一掃,暗道:「好個幽靜所在!」

  陡聽得前面響聲一聲大喝:「番僧,你看這是什麼東西?」

  正是「涼山一梟」的兇暴聲音,他心中一怔,倏然身形竄起,落于松林空地邊緣,目光瞬瞥間,不由呆了。

  剛才因樹葉茂密,沒有看清,現在他卻被這種場面所震住。

  這片四五丈的空地中,竟等候著十余名漢子,神態兇惡,一眼就知道是黑道上的人物,此刻個個手執兵器,遠遠把阿難僧圍在中心。

  而更使他吃驚的是「涼山一梟」雙手高舉著一塊圓形金牌,正是威震黑道的「金日令」。

  此刻,鄭雷一現身,這些黑道好漢齊向鄭雷報拳行禮,轟然一聲齊聲道:「拜見鄭少俠!」

  鄭雷神色失措,慌忙還禮,心頭卻迷迷糊糊,不知道怎麼一回事,更不知這些黑道人物為什麼對自己如此恭敬?

  卻見阿難僧神色凜然,看了看「涼山一梟」手中高舉的「金日令」道:「洒家自西天竺而來,不知你手中所掣何物,更不知爾等引洒家此來作甚?」

  「哈哈哈哈……」

  「涼山一梟」獰厲大笑道:「你連威震中原的龍頭『金日令』都不知道,還敢在中原走江湖!」

  阿難僧冷冷一嗤道:「洒家沒有時間多說話,請問『通天手』在那裡?」

  「涼山一梟」冷笑道:「只要你和尚能活著離開此地,再找姓賈的不遲!」

  阿難僧神色一變,道:「你是欺騙老夫?」

  「熊山飛狐」冷笑接口道:「欺騙你賊禿?哈哈!而且要殺你這個賊禿!」

  阿難僧雙目中餘光一閃,喝道:「這是什麼緣故?洒家與你們有什麼冤仇?」

  「涼山一梟」獰笑道:「你賊禿不是在皇城之中,打傷鄭少俠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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