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范瑤 > 花衣死神 | 上頁 下頁


  鄭雷忙道:「觀主吩咐,小可自量力而為。」

  「銀月觀主」陰笑道:「貧道見你骨格清秀,實是可造之材,若不見棄,拜在貧道門下,承傳衣體如何?」

  鄭雷心中一震,忙道:「彩衣門雖已凋零,但卻不容許背師另投,觀主盛請,晚輩心領是了。」

  「銀月觀主」似動了愛才之念,又道:「既是如此,不妨作記名弟子,貧道將本身絕藝,傾囊相傳。」

  「金面魔君」一怔之下,大笑道:「哈,老夫也早有此意,想不到被觀主先說了,這樣吧,老夫也算上一份!」

  鄭雷心中大震,暗呼不妙,「彩衣門」世代清參,父親更是嫉惡如仇,自己豈能惹上這種麻煩?但俗語說,伸手不打笑面人,對方這般神情,然未有先例,自己若一口拒絕,惹翻了這二個魔頭,豈非又是一個禍事。

  鄭雷心念一轉,忙笑道:「二位前輩美意,晚輩豈敢不接收,只是必須先稟明家父才行。」

  他覺得此行主要是辯明清白,節外生枝,實在划不來,說完,起立抱拳施禮道:「小可先謝賜宴之懷,現在想告辭了。」

  「金面魔君」及「銀月觀主」豈有看不出鄭雷敷衍之意,神色頓時一沉!

  這兩個魔頭,生平從未對人這等客氣過,此刻感到碰了鄭雷幾個大釘子,神色上都有點掛不住了。「銀月觀主」陰笑一聲道:「少俠既來了就安心住幾天,何必匆匆要走?」

  鄭雷心念一轉,故意歎道:「鐵木令傳言一月約期即屆,小可就想住下,也時不我與,二位前輩請諒解小可難處!」

  這是實情,也是藉口,鄭雷已暗暗下定決心,不惜反臉,也必離開這種地方。他說完立刻暗暗察看對方神色暗運功力,準備應變!

  那知金銀雙魔尊一聞此言,「金面魔君」啊地一聲,笑道:「對了,聽說那美髯老兒約了你父親,老夫差點忘了!好好,你就去吧!」

  鄭雷見他忽然放鬆起來,反而一怔,卻見「銀月觀主」道:「你知道那老兒請你父親是不懷善意麼?」

  鄭雷忙道:「晚輩知道,但真金不怕火燒,美髯老人既是前輩,必須講理。」

  「金面魔君」哈哈笑道:「對,真金豈怕火煉,少俠,你儘管放心大膽的去,有什麼錯差,老夫與銀月道友為你後盾,攪翻了,老夫先要那老匹夫的好看。」

  接著向廳外喝道:「替少俠備馬!」

  鄭雷不敢再多言,他覺得愈早離開愈好,於是施禮告退,大門外,赤兔寶馬長嘶之聲傳了進來,卻聽得「銀月觀主」道:「少俠此去有貧道坐騎,諒那老兒也不敢太厲害地對付你!」

  鄭雷本欲言奉還,聞言心意一轉,覺得路上若沒有這匹良駒,必耽誤了一月之期,於是又遜謝了一番,急急出了大門,跨上赤免,向峽口飛馳疾奔。

  出了茫茫峽,他暗松了一口氣,覺得能如此脫身魔窟,實已萬幸。

  但是他卻沒有料想這二位邪道至尊卻是另懷機心。

  大廳中,「金面魔君」目送鄭雷出門後,倏對「銀月觀主」道:「那小子好像不識抬舉!」

  「銀月觀主」陰聲長笑道:「不錯,依貧道平素個性,早已一掌殺了他。」

  「金面魔君」道:「以後該如何?」

  「以後幫他,哈哈,不論那小子識不識抬舉,他終究是咱們挑戰美髯老兒的一著棋。」

  「金面魔君」長笑道:「什麼棋,不如說讓他做導火線,哈哈哈,銀月道友,老夫也是這般想法,這確是實行咱們計劃中的一著妙棋!」

  難道東西二堡堡主是這二位邪道至尊殺的?不!朋友不妨看下去……

  ▼第三章 西堡飄喪幡 少俠驚劫

  河西梁家堡。是北六省武林俠義道的中心。

  往昔,城堡中進出的弟子,都是氣宇軒昂,神色莊嚴,而現在卻個個黯然淒涼。

  堡門口掛著喪幡,裡外一片白色,喪禮的氣氛,籠罩一片愁雲慘霧。

  時正薄暮,梁家堡的大廳中,燈火如畫,香燭高燃。「飛星手」梁成天雖死去約已半年,但那喪哀的氣氛,似乎並沒有減退多少。

  此刻,大廳中人影雜亂,只見一位容貌奇古的長髯老人,負手在靈幛前,踱著方步,臉色沉凝,踱步中不時望著靈桌上的神位,二旁坐滿了一批披麻帶孝的男女。

  左邊是身穿素衣的清秀中年女子,正是梁天成的遺妻聶氏,兩旁坐著兩個禿眉不展,神色悲忿的少年,是梁天成的二位公子。右邊的也是一位素衣女子,卻是浙東薛家堡堡主的遺孀,旁邊坐著三個幼兒,神色發呆地茫然望著,顯然這位薛門寡婦也是期待著兇手而來。

  其餘尚有幾位黃衣中年漢子,他們都是梁家堡中高手,這時,所有的目光,都集中在默默踱步的長髯老人身上。

  由這些目光,由老人胸前的美髯及那種威嚴的風度,不用說,就是名傾天下的「鐵木令」主人「美髯老人」聶宗雲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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