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范瑤 > 奪命神卜 | 上頁 下頁 |
| 一〇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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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只聽普元禪師微弱地道:「不要惦念為師,我……不像你那樣容易脫得了身……」 長歎一聲,住口不語。 武騏大急道:「不……弟子可以全力助您……」 說話之間,就欲全力向石壁推去,欲圖打通石壁,去營救普元禪師。 只聽普元禪師沉聲道:「住手!」 聲調雖然微弱,但卻威嚴無比。 武騏悲哀的住手叫道:「師父,您……」 普元禪師無限感慨地道:「不要多問什麼,快依為師的話做,以你的功力,打破封閉的洞口,諒來不成問題,打通之後,可由峰壁攀越而出,去到少室峰後聽泉古洞去叩謁師祖,就說為師未遵師命,冒死要你跪求師祖,決斷本門之事!」 武騏無可奈何地道:「弟子遵命……」 雙膝一屈,向那拳大的孔洞端端正正的拜了四拜,道:「弟子叩別師父了!」 曾元禪師喟然一歎道:「快些去吧!」 武騏黯然道:「師父保重,不久之後,弟子必會來救您老人家!」 普元達觀的一笑道:「凡事皆有前定,為師並不斤斤計較這些……」 武騏雙目蘊淚,忽然反轉身子,將大乘禪功三折合用,猝出一指,向封住洞室之門上點去! 但聽唰唰連響,那石壁粉屑四落,不一時間,就出現了一個約有三尺方圓的巨大洞穴。 武騏心中大喜,立刻俯身而出。 定神看時,只見曲折的洞道中渺無人蹤,分明無人看守。 當下鷺伏鶴行,一逕向前走去。 就當快要走到那些皆有鐵檻囚室近旁之時,方見一名黃衣僧人徐步而來,似是洞中的巡查僧人。 武騏毫不怠慢,驀然一指點去。 那僧人相距尚有兩丈距離,但卻應指倒地,已被閉了穴道。 武騏並沒料到大乘禪功修習之後會有這等不可思議的神功,當下壓制著心頭的狂喜之情,身形鶻起,提起那倒地的僧人,拉到了黑暗偏僻的角落之中。 那僧人雙目亂轉,看清了把他制住之人竟是被囚了十多日的武騏時,面部頓時現出一片惶駭之色。 武騏伸手一把,拍開了他的穴道,輕聲喝道:「如果你不想死,最好不要聲張!」 那僧人正是把武騏囚入石室的兩名中年僧人之一,訝然低聲道:「你……是怎樣逃出來的?」 武騏哼了一聲道:「不必多口,現在是我問你答……外面情勢怎麼樣了?」 那僧人茫然道:「武少俠是說……」 武騏皺眉道:「天魔教沒有大舉入侵麼?」 那僧人噢了一聲道:「沒有,但九大門派之人多已到齊,眼下天下各路群雄大多已會集少林了!」 武騏道:「還好,那普明老賊禿呢?」 那僧人怔了一怔,道:「普明長老正以代掌門的身份主持大會,共議消滅天魔教之策!」 武騏冷笑道:「好一個代掌門,只怕他就是天魔教收買了去的叛徒之一……」 那僧人訝然道:「武少俠這話……」 武騏恍然道:「不必多說,現在,快帶武某走出洞去!」 聲調低沉凌厲,那僧人吃驚之余,不敢多言,連忙低身俯首,當先向洞外走去! *** 武騏凝神戒備,步步為營,跟在那名中年僧人之後,一路向洞外走去。 在那洞穴的前半段,一間間隔開的鐵檻囚室之中,仍然跌坐著無數的黃衣僧人,個個面色憔悴,瞑目俯首。 武騏舉目四顧,見除開那引路的中年僧人之外,並無其他守洞僧人,心頭一動,沉聲喝道:「慢走!」 那名中年僧人聞言一震,連忙收住腳步道:「少俠有……有什麼吩咐?」 武騏哼了一聲道:「這些被囚的僧侶,都是犯了什麼戒律?」 那中年僧人喘出一口大氣,道:「這個……小僧不知,小僧只知奉命看守犯人……」 武騏冷冷地道:「他們大約都是首座長老普明下令囚禁的了!」 那中年僧人頷首道:「往日雖然也有囚禁之人,但為數不多,自從普明長老代理掌門後,囚犯方才多了起來!」 武騏心念急轉,暗忖:這些僧侶想必都是反對普明之人,倘若此刻救了他們出去,也許反而使他們遭到不幸,還是先見過師祖之後,再做區處。 當下微喟一聲,喝道:「現在可以走了!」 那僧人喏喏連聲,繼續向前走去。 不久,已至戒恃洞口,那僧人雙掌合什,呐呐地道:「小僧不能再送,請少俠……」 武騏沉聲道:「由此去少室峰後,應該如何走法?」 那僧人眉頭一皺道:「戒恃洞就是少室峰,但峰後都是斷崖絕壑,小僧從未去過,想來由峰頂攀越過去就是,只不過山路過於險峻難行……」 武騏冷冷一笑,道:「多謝了!」 不待那僧人回話,舉手一拂,點了他的「靈台」大穴,那僧人一聲未及吭出,已經變成了一截難動難言的人像。 武騏向洞外略一張望,立即長身而出,恍如幽靈鬼魅,逕由戒恃洞後向少室峰上攀去。 少室峰果然陡峭難行,山石嵯峨,荊棘遍地,懸崖千仞,壁立如削,縱然是山間猿猴之屬,也是不易輕輕渡過。 武騏眉宇微鎖,運起雲絮輕功身法,逕向峰巔攀去。 儘管雲絮輕功是武林中的上乘絕學,也仍然險象百出,有好幾次差點落入那懸崖之下。 費了半個時辰左右,武騏方才吃力的攀上峰頂,返身四顧,只見少林寺方方正正,盡收眼底。 寺中暗無燈火,鐘鼓無聲,乍然看去,有如一座無人的廢寺,但武騏卻為之放下了心來,因為他知道:這情形表示少林寺尚未受天魔教攻襲,一場武林中的血腥慘劇尚未上演。 但想到只手掩盡天下群雄耳目的普明長老,與蒙昧無知的鐵面神行客戴宗行以及點蒼掌門程公放等人,心頭卻不禁大感沉重。 終於,他喟然一歎,向峰後滑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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