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范瑤 > 奪命神卜 | 上頁 下頁 |
| 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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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雄被這番話說得個個困惑萬分,周成卻道:「咱們何不聽聽武公子意見呢?咦!武公子呢?」 群雄齊齊一怔,眾目掃視下,才發覺武騏早已不知去向,倏見「回風柳」目注地上,驚呼道:「咦!地上尚有留字!」 不錯,地上留著一片端整的字,像是用鞋急急寫就留下的,群雄紛紛圍近一看,只見地上寫著:「我已躡蹤二人偵查其中隱秘,各位請安心等候,因人多不便,故不驚動各位,若有結果,自當立刻返回報告!」 周成驀地一擊道:「想不到武公子年紀輕輕,竟有這等機心,不錯,要查根由,唯有欲擒故縱,慢慢挖根!」 原來武騏眼見蕭媛雲及鄭璜一走,早想跟下去,卻又唯恐人多,壞了自己盤算,及見「二湖龍王」醒轉,眾人紛紛上前慰問,才趁眾人未注意之際,身形一溜,悄然的離去。 這時,眾人只有靜靜地等候武騏消息,等候中,自不免把話題轉回到迷藥的問題上,議論之聲,此起彼伏,卻始終沒有結果,變成了一個謎團,但是時光不留情,天色卻慢慢暗了下來,眼見暮色低垂,仍不見武騏影子。 於是在「二淮三傑」金老大的提議下,眾人又在林中為已死的「散花掌」鄭因,營建一座新墳,把屍體葬妥,返回金家堡中等候。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,武騏的消息卻一點也沒有,猶如黃鶴升天,杳無影蹤,把群雄等得個個心焦如焚…… 午後春陽,似血如輪。 江淮的原野,雖已微有綠意,但寒風刮在人臉上,仍像利刃一般刺骨。 從金家堡到江淮的黃泥大道上,一個穿著銀色披風的英俊少年,在寒風中急掠。 他,正是名聞江湖的江南世家公子武騏,此刻急急趕程,想追上鄭璜及蕭媛雲二人。欲由二人身上,去探查胞妹及其其餘失蹤人物去向,這是他一種大膽的假設。 唯因武騏天性謹慎,在未證實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之前,不願驚動其餘之人,因此起身晚了一步。如今追出了二里之遙,卻仍沒有看到那二人的影子。 不過,他並不擔心,因為由於二人遁身的方向,僅有這條通向江淮的大路,是以除了在路上密切注意外,他把全部精神放在心中的許多謎團上。 正如「鐵刀孟嘗」周成所說,武騏見鄭璜父親如陌路,一掌擊斃父親之舉,感到極度懷疑,覺得其中一定有耐人尋思的極大蹊蹺。 尤其「二湖龍王」之女蕭媛雲一出現,無獨有偶,竟然也面對生父,恍若不識,更加身了武騏心中的懷疑。 只是他心中非常困惑的是,鄭璜及蕭媛雲怎麼會性情大變,親情全泯了呢? 若說這二人天生惡骨,全無骨肉之情,則根本不可能,就拿「二湖龍王」驟見愛女現身,那種激動的表情來說,若蕭媛雲平日本已忤逆,怎能贏得老父這般痛愛。 那麼,是服了迷藥,迷了靈智? 武騏也覺得不對,憑他幼受家訓,父母所授的淵博知識來判斷,感到靈智全泯的人,應對言詞之間,絕不會這般靈活。 在這一點上,他的見解又與「煞劍仁醫」不謀而合,可是任他如何苦思,卻無法解開這如謎般的癥結。 路程在武騏的苦思中逝去,驀地—— 他刹住急奔的身形,腳步疾速的慢了下來,目光注視著前面十丈左右的兩條人影。 仔細凝視下,果然不錯,正是殺父的鄭璜及「二湖龍王」之女蕭媛雲。 就在這時,只見二人身形一轉,投入一座禿林之中,武騏此刻已謹慎萬分,唯恐對方發覺自己躡蹤,早已閃身道旁,借著荒草林木掩身鑽行,一見二人轉身入林不見,急忙兩個起伏,竄到林邊,目光一掃下,從禿林交錯的樹幹隙縫中,依稀看清兩人走入林後一座修竹圍籬內。 那是江淮間常見的農家,三間茅屋,圍著一帶竹林,只是四周並沒有旁的人家。 武騏躡足掩身到竹叢外,倏然猶豫起來。 以鄭璜及蕭媛雲二人進入這茅屋看來,屋中顯然有人,那麼屋中是怎麼樣的人呢?二人到此是為了什麼? 這些都是武騏亟欲知道的問題,他極想跟入一探,可是現在是大白天,想到萬一因此打草驚蛇,把二人驚跑了,豈不枉費一番心機。 於是,他強抑住一肚子疑雲,就伏在竹林中,暗暗窺探等候,採取了死盯死守的笨辦法。 其實,除此之外,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計謀。 茅屋門戶緊閉,竹林內的圍場空蕩蕩地,一絲聲息都沒有。 兩個時辰過去了,武騏不但看不透屋中的情形,傾耳細聽下,茅屋中竟然連一絲聲息都沒有。 武騏不但等得心焦如焚,而且心中迷霧重重,百思不得其解。 難道這茅屋中沒有人?若是有人,屋中怎麼連一點聲音都沒有? 他幾次忍不住想掠入屋前探一探,終於忍住未動。 就在進退兩難,猶豫不定之際,茅屋的木門倏然呀地一聲打開了。 只見一個年約四十歲,面目清臒而陰沉,穿著一襲灰色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來。 那灰袍人右肋挾了一隻小皮箱,手中拿了一根竹竿紮著條白布,上面赫然是「江南鐵算子,鐵口談相」九個字。 嘿!原來是個算命先生。 武騏看得暗暗一怔,心中不由萬分奇怪起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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