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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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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煞婆司徒白,也馬上二目直視燕淩雲,點點頭,緩緩讓開群賊去路。 同時白鳳英,又側轉粉臉,二目隱蘊無比的深情和歡欣,向心上人嬌聲低語道:「托天之福!小妹終於還能見到雲哥啊!」 她現時雖是面綻笑容,但這句話,卻暗含有無限的辛酸在內。 燕淩雲亦不禁深受感動,立刻輕答道:「年前有累賢妹幾次受難,愚兄無時不在念中,幸而彼時由公西老前輩口中得悉獲救,才心地稍安!」 且又微微一歎道:「只可惜公孫大哥遇害于前,仇人未獲,不久葛姊姊又被落魂岩姓古的老鬼婆陰掌所傷啊!」 這些事,白鳳英始終並不知情。 如今陡聽自己生死之交,已罹慘禍,一時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! 半晌,才哽咽的問道:「雲哥!快告訴我,公孫前輩和葛姊姊,是怎的被害喲?」 燕淩雲,黯然搖搖頭答道:「說來話長!此間賊黨已逃,愚兄還有同伴在內,咱們進寨再敘吧!」 並向地煞婆一抱拳,肅請入內。 立刻三人便魚貫越牆飛進後園。 大約百花宮主,乃是有意避免誤會,未隨燕淩雲出寨。 這時卻十分熱烈的,盈盈相迎。 更自報姓名,以晚輩之禮見過地煞婆,然後親切的趨前緊握玉觀音右腕,寒喧道:「月前曾派疾足前往雪山,未獲芳蹤,今天總算能見到白姊姊,以慰渴懷了!」 反是白鳳英,乍見個郎竟有這樣一位豔麗如仙的同伴,不由愕住了! 她可疑百花宮主,便是雁蕩所見的妖女。 但抬眼細看,人家又十分端莊,毫無冶蕩之容,暗中極是困惑?暫時只好隨口敷衍,急盼向心上人問個明白。 自然駱紅珠冰雪聰明,那能看不出。 只覷她,迅又向個郎以目示意道:「雲弟大約還不曾把別後經過告訴白姊姊,現時魔家兄弟和舍間隨來諸人,已在賊巢準備酒食,我先陪司徒前輩去看那些火鱟殘骸有無用場,二位敘敘奸了!」 且不待答言,便含笑微點螓首,轉身引導地煞婆,向前寨走去。 分明這又是她知情識趣的表現。 刹時園中僅剩燕白二人一雙儷影,在陣陣清風下,四目交投,好像各有千言萬語,不知從何說起。 加上燕淩雲,自經此番患難,以及腦際泛映起紅綾女遺言,深覺有負伊人。 是以首先開口道:「過去愚兄實是委屈鳳妹了。」 換言之,他這句話也無異是說,前此金陵拒婚,確屬不該了。 因此玉觀音,馬上聽得宛如醍醐灌頂,芳心有無比安慰,迅即盈盈走近兩步,溫婉的低垂粉臉,輕喟道:「雲哥何必再提過去!如今既然你能明白小妹二點癡心,我就死也滿足了。」 隨又一抬眼,悄問道:「适才那位駱姊姊,雲哥是幾時相識的啥?」 燕淩雲,立即順手握起白鳳英一隻柔荑接口答道:「賢妹別再說喪氣話了,讓愚兄詳細告訴你。」 他這種神情和舉動,更是前所未有。 一時玉觀音,頓感渾身千百萬毛孔,都洋溢出興奮。立刻螓首連點,嬌軀偎在心上人身側,相偕走到火龍潭附近,雙雙並肩席地而坐,靜聽個郎細道別後迄今經過。 並隨燕淩雲所述,她時而眉飛色舞,時而淚如湧泉。 尤其眼見紅綾女所遺血書,不由悲痛失聲,哭倒燕淩雲懷中。 良久,才一抹淚痕,輕歎道:「過去淩姊姊會錯疑雲哥,适才小妹,也差點對駱姊姊發生誤會呢!」 更急急起身道:「咱們快去找駱姊姊,小妹可不能失禮啊!」 於是二人馬上同到前寨。 但見大廳中,已水陸雜陳,酒飯齊備。 最是目睹地煞婆司徒白,和百花宮主談得十分投機,一看玉觀音到來,便高喚道:「鳳兒!你福緣不小,這次咱們師徒可不虛此行了。」 原來雪山二老,儘管成名已久,獨門藝業極為高強,但無如奇緣難得,苦修一甲子,仍然玄關未通。 天罡叟是龍虎失調,缺的是純陽至寶,地煞婆乃水火未濟,需要九陰靈藥。 數月前苗疆之行,便為的是訪求這兩種珍品。 而且白鳳英,秉賦甚弱,亦需固本培元之物相助,方可成器。 是以她們師徒二人,此次又連袂東下,僕僕於各地名山大川,以冀能有所獲。 也終於事有巧合,在無意中,由金家寨賊徒露出口風,聞悉此間有純陽靈物。 並探得中條二惡,和天殘叟師徒,都志在必得,所以地煞婆,就打了個鷸蚌相爭,魚翁得利的主意,在此坐待機緣。 适才便是以為金家寨黨得手,攔路殺出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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