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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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派人向附近城鎮,採購大量硫磺火藥,準備黎庭掃穴,以火進攻。 只是卻沒有料到,事未成,仇人竟獨自闖出,演成如此結果。 百花宮主,也因機關疏於管制,被心上人脫困,惟恐燕淩雲傷在敵手,不得已方下令開宮出戰。 更由於玄陰派徒眾,以及金家寨人馬,個個不弱,人數頗多。幾經惡鬥,虧得五鬼不能分身,才殺散賊黨,尋到此地。 亦幸而地及時趕到,否則彼此都將不堪設想! 這時正當駱紅珠,旁徨無主,燕淩雲已四肢抽搐,眼看已經無望之際。 忽聽側方不遠;有人上氣不接下氣,發出微弱的呼聲道:「燕相公……必是……中了……賊人……暗……器,姑娘……快…在已死……的老鬼身上,……搜查……有無……解……藥…,急……救……啊!」 這幾句斷續的話,無異「一言提醒夢中人」。 馬上聽得駱紅珠精神一振,趕忙一面口稱:「謝謝你啦!能不能先用『九陰續命丹』呀?」 隨即飛快的,不待答言,便從懷中取到手一隻玉瓶,傾出一些綠色帶有奇香的丹丸,也不管有沒有效,就含到櫻唇,暗運真氣,哺進個郎嘴內。 一直到耳聽下嚥,才抬臉噓了一口冷氣。 接著又慢慢將燕淩雲放在草地,起身準備在已死的二鬼身上,搜尋解藥。 且正當地移步之時,又聞先前發話之人掙扎的輕呼道:「姑娘夠了!九陰續……命丹,乃人間靈藥……至寶……一定有效!」 同時百花宮主,亦立覺此人,好像也是身受重傷,心想:「虧得這人提醒自己,何不也舍顆靈藥,救他一救!」 於是立不怠慢,循聲縱往。 不想一入目,發現竟是日前來探迷宮,曾被逃脫的八卦教主諸葛玄。 是故她,馬上取出一粒「九陰續命丹」,冷冷的說道:「看在你适才存心還不太惡份上,我就送你一顆靈藥吧!」 但神機妙算諸葛玄,卻無力的搖搖頭答道:「老朽死不足惜,請宮主快看看林中有一位姑娘,還能不能救?」 並喘口氣又道:「諸葛玄從九陰續命靈丹推斷,宮主必和本門開派祖師,有極深的淵源,稍時還有話奉告!」 自然百花宮主駱紅珠,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。 聞言登時微點螓首,把丹丸依舊放到神機妙算掌中,溫言道:「這粒靈藥你服下好了,我去看看再來!」 此際,地一顆心全部都在意中人身上,勉強飛縱入林。 但見果然有一位紅衣妙齡女郎,橫臥在地。 不過一探鼻息,卻早已氣絕多時了。 是以她,不禁搖搖頭,迅又回到諸葛玄身旁,同情的微喟道:「沒救啦!這位姑娘是誰呢?」 此言一出,立刻神機妙算黯然一聲長歎道:「好啡宮主得知,這位正是燕相公的未婚夫人,紅綾女葛飛瓊姑娘,适才和老朽,同被老鬼婆古完陰掌所傷啊!」 照說,這種話,聽在駱紅珠耳中,必然是十分興奮。 因為如此一來,已無異為她半月來的心願,掃除了一重最大的障礙了。 可是她,卻不然! 一聽便淒然急急頓足道:「這可怎麼好啊!該殺千刀的老鬼婆,竟下這種毒手!」 同時諸葛玄,又低語道:「宮主暫時千萬告訴我那燕賢侄不得!」 分明他是惟恐燕淩雲增添刺激,加重傷勢,所以如此囑咐。 但不想他這裡語音未落,卻驀見靜臥在地的燕淩雲,竟陡然翻身而起,如同瘋狂,逕向林中飛去。 一見紅綾女遺體,頓時口中宛如巫峽猿啼,慘呼一聲:「瓊姊姊!」 立刻撲地環抱,噴出一口鮮血,又暈死過去。 敢情他适才已經蘇醒,把駱紅珠和諸葛玄之言,全聽得分明。 如此情形,實在大出百花宮主意外。 一時驚得花容失色,慌不迭飛身搶去,又連忙用藥施救。 並見個郎這等癡情,也不禁觸景生悲,連掬同情之淚! 尤其四外,月影朦朧,林木蕭蕭,呈現一片灰暗之色。 仿佛大地長天,都為這一對生離死別的愛侶傷悼! 想不到,多情的紅綾女,夙願未償,喪身於此。 真乃:「紅顏多薄命了!」 最是這一回,小俠燕淩雲,因悲痛過度,傷勢愈見沉重。儘管駱紅珠,不惜以家傳靈丹聖藥,大量喂服,仍是昏迷不醒,毫無效果。 於是她,又不由心慌意亂,沒了主意。 加上此際神機妙算諸葛玄,恰在行功療傷的吃緊開頭,無人可問。 半晌,百花宮主才忽然想起帶有旗花信號,可以招喚人來。 不料適當她,立起嬌軀,擬即取出施救之時。 卻覺眼前人影一晃,陡見丈外現出一位長身玉立,青衣背劍女郎。 且對方一到便面含悲念,戟指嬌叱道:「好狠毒的賤婢!竟敢下這種辣手!」 隨即嗆啷一聲,亮出長劍,欺身直前又暍道:「狗丫頭,快報出名來領死!」 看情形,這青衣女郎,一定是誤認地上並列的燕葛二人,乃是百花宮主所傷。 因此駱紅珠,目睹對方無禮,頓時面色一沉,冷冷的反問道:「誰是狠毒的賤婢?誰下的什麼辣手?你這丫頭怎的如此血口噴人,你見到了?」 她自覺事實俱在,理直氣壯。 可是不想那位青衣少女,卻馬上向她雲裳一指冷笑道:「哼!你那是什麼?想賴,姑娘可不是三歲娃兒呢!」 這種話,不禁說得百花宮主一愕! 隨即低頭一看,原來自己水袖上,已染滿心上人所噴血跡,被對方當作殺人的憑證,更未及答話,那青衣女郎,又長劍一振,烕棱棱逼視,嬌暍道:「還有何說,今天姑娘若不把你這狠毒賤啤,瀝血祭靈,也難清恨!」 聽口氣,似乎對方和燕葛二人大有關係。 故而駱紅珠,不由心頭一動,馬上接口輕喝道:「你這丫頭乃是何人?竟敢在此放肆?」 並抬手向臥在地的心上人一指,又道:「你們是親?是故?你不妨先說個明白?」 她這樣質問,原意無非是想探探人家底蘊再說。 但不想對方卻聞言,遲疑了半晌,才柳眉一揚,冷笑答道:「姑娘和他,也是親也是故,又待如何?」 於是駱紅珠,立刻淡淡的一笑道:「既然如此,咱們都不是外人,小抹不妨明告,我就是燕相公未婚的妻室呢!」 在她是已經矢志不二,故毫不羞澀的出口。 那知對方聞言,忽然臉色大變,登時一言不發,轉身便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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