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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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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馬上又巨目一掃燕冷二人喝道:「今天你們擅闖本山,出手傷人,已罪無可逭。還不快快識相自縛,難道還要我動手不成?」 此君倒是口氣極大,看來必然對本身藝業,有充份自陣了。 同時適值燕淩雲,耳聽尋人求師全已無望,正心感失意頹喪之際。 是以眼見鐵筆書生,一再輕視威*,不由勃發書默子癖性,立刻俊眼一翻,雙眉軒動,沉聲答道:「在下乃看在仙客老前輩,和淩姑娘面上,已一再忍讓。尚盼尊駕凡事適可而止,勿欺人太甚,彼此不便呢!」 而且不俟答言,頓轉身向碧梅小姑娘低告道:「小妹妹!此間愚兄改日再來,咱們下山!」 隨即頭都不回的,吊然大踏步便走。 碧梅小姑娘,亦微嗯一聲,念念的在後相從。 在他們來說,這種舉動,仍是不願計較,避免多生是非。 但如此一來,鐵筆書生可就無法下臺。 請看他,見狀倏地一聲怒喝道:「小輩那裡走!」 且身形微縱,如同一朵玄雲,飛落攔住冷燕二人去路。 更一眨眼,忽見四圍突現八隻紅睛利齒,猙獰威猛的長臂巨猿,紛紛作勢欲撲。 顯然他必是早有預謀了。 也惟其如此,所以燕淩雲,亦捺不住胸中忿火,馬上停身止步,目射神光,向阮昶冷笑道:「兄台還有什麼陣仗,不妨一齊擺出。如果只憑這幾頭畜牲,恐怕還攔不住在下呢!」 尤其碧梅小姑娘,立刻探囊取出兩隻黑色球形暗器,托在掌上,接口又道:「大約你這窮酸,嫌适才姑娘那顆磷火彈不會發揮威力,現在就再嘗嗜好了!」 不稍說,他兩人此際,都已決心一戰了。 但覷鐵筆書生,聞言猝然仰天一陣哈哈狂笑道:「米粒之珠,也放光華,須知我阮二爺,可不像剛剛獨腳閻羅師徒好惹呢!」 並立又向燕冷二人;點手道:「來,來,來!二爺就憑這一雙空掌,你們不妨各亮兵刃齊上好了!」 他神態極傲,話語更加自負。 於是燕淩雲,不禁也陡生一股豪氣。朗聲一笑道:「天都高士,果是不凡!在下雖然初入江湖,不學無術,又怎敢以眾淩寡,說不得亦只好赤手奉陪了!」 且立又趨前數步,淵渟嶽峙的安詳點首道:「強賓不壓主,兄台請先賜招!」 不過話雖如此,但他暗中,卻絲毫不敢輕敵,早就功行雙臂。氣納丹田,蓄勢以備。 因此鐵筆書生阮昶,見狀頓時嘴角浮起半片輕蔑的冷笑,口中微嗯道:「好吧!二爺就不客氣了呢!」 隨即袍袖略拂,便有一股無形勁氣,帶起沙石,宛如怒潮澎湃,向前卷出。 更說時遲那時快,馬上隨勢「毒龍探爪」,人影一晃,就*近燕淩雲身側,駢指進襲,果然不同小可,非等閒之人能此。 本來照他料想,雙方相距僅不過丈許遠近,如此一招二式,閃電般的一擊,八成必能收功。 可是誰知事實並不儘然,只覺一招用實,卻陡地撲了一空。 並立感側背風動,趕忙回身變式以自保。 尤其燕淩雲,自經适才三場戰鬥,不僅連悟帶學參透不少玄機。 而且經驗大增,此時又兢兢業業小心應敵。 因而越顯得身手極端奇妙,試想鐵筆書生,出掌就欲收功,又怎能夠哩! 請看場中,兩人搭上手,便四臂飛舞,身形如風車疾轉,刹那間就是十多個回合,快得使人眼花撩亂,無法看清。 始則燕淩雲,還守多攻少,神情時有浮躁。 但不一刻,竟愈鬥愈得心應手,瀟灑自如。穩似泰山,揮若游龍,悠閒已極。 這種反常的現象,看在鐵筆書生限中不禁暗暗納罕,登時一掃輕敵之念,展開天都看家的絕學。 惟恐稍有失差,以致辱及師門。 但見他,人轉四方,身遊八卦,掌分陰陽,氣合五行,招式連環,暗含生克,綿綿不斷,宛如長江大河。 再加上阮昶,乃歸元子次徒,名列「黃山四傑」之一,內功精純,已有五六戍「幹天罡氣」火候。這一全力使發,氣勢如虹,好不淩厲。 若以适才獨腳閻羅相較,簡直一個是孩童,一個是丈人,難怪乎他自視極高,目無餘子啊! 只是儘管如此,任他這一陣石破天驚,山搖地動的急玫。卻十分古怪,依然一絲一毫都不能奈何我們的小書生。 反而促使燕淩雲,也神威凜凜,奇招更層出不窮。 最是他,此際忽然似乎滿身全是勁氣激射,衣袂微飄,皆帶起大片塵沙卷舞,出掌自然更可想見。 這是何以故呢? 原來他迎戰鐵筆書生,乃是實*使然,料想斯人必是一位天都高弟,藝業絕非自己可比。 因之一上場,就極度謹慎,先求自保,按龜山傳音老人所授心法,抱元守一,並以剛悟得的萬象歸元妙訣相佐,使心意神合為一體。進而以意行功,以神馭氣,心與藝會,無形中契合武學無上真諦,獲得了超凡人聖的智珠。 於是接戰不久,便覺大異往日。只感三陰六陽真氣,倏然收發自如,分合由心,活活潑潑,蓬勃高漲。彌漫全身,隨外界影響而自生反應。一任對方勁力萬鈞,當之絲毫無害,玄妙已極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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