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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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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上鬧海銀龍齊文,臉上便恢復平靜,趕忙向魔女抱拳笑道:「原來姑娘們還有這一手,倒是在下多慮了。」 並立刻一指三個戒備的婦人續道:「喏!妖人已經在此,咱們該怎樣分個先後呢?」 原是嘛!大家這一場比賽,還沒見分曉哩! 不過闕寒香,卻聞言面帶不屑之色,星目一掃二齊道:「哼!妖人是她們嗎?姑娘倒認為是你這兩個小賊呢?」 接著又柳眉一揚,臉凝寒霜,向鬧海銀龍嬌叱道:「彼此無仇無怨,你這賊徒,因何要設計陷害姑娘們,快說?」 尤其女俠淩雲燕,适才險遭不測,正憋了一肚子怨氣。更杏眼圓睜,接口怒喝道:「姓齊的狗賊,今晚如不說出一個道理,就別想整的離開此地了!」 她們全都聲色俱厲,一致指到齊文臉上喝罵。 因而這位桃花公子,不由勃然變色,嘿嘿一笑道:「雙方相約賭賽,乃你們心甘情願,怎的能說是本人陷害,真正豈有此理!」 本來也是,如就訂約而論,承諾的果是二女自己,又怪得誰來。 只見魔女,頓時聞言又冷冷的亮聲道:「喲!如此說來,姑娘例冤枉好人了哩?」 隨更咯咯一笑續道:「然則爾等不按時入谷,也是對墨蜂陣這重險阻,有意謙讓了啊?」 並馬上又面色一沉喝道:「比賽之事可恕,安心以淫花相誑難饒,你們和此間主人有什麼過節快了,否則就今生無望了。」 她一句此一句嚴厲,雖然語聲如簧,但眉梢眼角,卻滿橫煞氣,威棱逼人。 這時齊氏兄弟,表面看來似頗鎮靜,依舊昂然卓立。 可是四目聞言不住的亂轉,分明已在暗打主意了。 而且正當鬧海銀龍,雙眉一揚,即將答話之際。 忽聽那手橫鐵拐,久不開腔的老婦,驀地顫聲接口向二女高呼道:「請二位女俠主持公道!這兩個小鬼,過去乃老身義子。此間兩個婦人,便是彼等髮妻。只因他父子三人,另有新歡,為嫌我輩色衰,百般淩虐,所以逃來本谷苟延殘生,並非什麼妖人啊?」 天下竟有這等寡情負義的事。 最是女俠淩雲燕,胸有雁蕩成見,認為男人悉是薄幸,如今又得了一個實證。 是以立刻便戟指二齊嬌叱道:「你這兩個禽獸,尚有何說?」 魔女闕寒香,也一聲冷笑道:「這倒好,姑娘們就暫當一次公證人,先斷斷你們家務事再說。」 同時那雨個挺劍分立的少婦,此際亦猝然一扯蒙面黑紗,露出滿臉疤痕,向二齊切齒恨聲道:「你這天殺的賊子!昧良負心,連我姊妹一條性命都不肯放過,反正咱們也不想再活,今天和你拚了。」 且神情慘厲,馬上長劍一領,雙雙向齊文齊武就撲。 顯然她們适才乃因埋伏無功,以及懾于桃花公子素日淫威,為欲委曲求全,所以不敢先行動手。 如今眼見二女偏袒,有人壯膽,就不再怕了。 此際齊氏兄弟正立在石室入口之處。目睹眼前形勢十分不利,尤其深知二女乃是勁敵。因此立刻同聲大喝道:「你們這幾個無恥賤婦,竊取寶圖,身犯家法,還在滿口胡扯,今天被公子爺尋到,要想逃過島規,那才是作夢呢!」 更迅即肩頭微沉,劈空一掌,封出長劍。 並捷若飄風,右臂陡起,曲指如鉤,騰身就各向來攻少婦當頭抓下。 他兄弟二人,招式如一,都是眼明手快,空掌入白刃,淩厲無比。 馬上四個人便鬥成兩堆。 聽口氣,他們雙方似乎全有短處,不知究竟誰是誰非。 故而魔女闕寒香,見狀不由咯咯一陣嬌笑道:「姑娘理還沒評,你們就大打出手,叫我這公證人怎樣當法啥?」 那知說也古怪,她這裡僅僅輕描淡寫的幾句笑語。 可是登時滿洞卻響起一片銀鈴般的回聲,嗡嗡不絕,直扣每一個人心弦,異常難耐。 立使接戰雙方,慌不迭各縱出圈外,駭然木立。 這分明乃是闕寒香,有意露上一手攝魂魔音了。 惟其如此,所以鬧海銀龍齊文,不禁心頭一凜!深恐不敵,趕忙暗扣兩把看家的法寶「桃花瘴母」?嘴裡喝聲:「爺們家務的事,誰敢插手?」 且隨即冷不防閃電般的雙掌齊揚,分向室中眾人襲去。 頓時滿洞陡被一種粉紅色煙霧彌漫,並聞錚錚轟隆與嬌叱之聲混成一片。 這原不過刹那之間的事。 及至煙消霧散以後,卻發現齊氏兄弟,全已趁機脫逃,主方三人悉皆委頓在地了。 虧得二女口含雪蓮實,各有護身玄功,尚未為毒氛所傷。 一時只恨得女俠淩雲燕,滿臉生嗔,一扭嬌軀,便要出洞追趕。 不過她這種舉動,迅又為魔女制止。 更見闕寒香微搖螓首和聲道:「淩姊姊!請不必性急,這兩個賊徒,已各中小妹一隻蠍尾針,我並將洞外墨蜂解禁,絕逃不遠。他們雙方頗有蹊蹺,咱們還是問出底細,再作處置的好。」 她究竟不愧是久經大敵,機警過人! 別的不說,只看她在這混亂的片刻之間,不但已予對方重創,且思慮周密,發音解除墨蜂禁制,以斷敵退路,這是何等的老練啊! 試想淩雲燕,那還有什麼話說。 並覷魔女,不俟答言,馬上探手懷中,取出得自惡虎莊的靈藥,趨步喂服一位少婦,接著便妙目凝神正視,亮聲低問道:「快把你們和齊家兄弟關係?以及來此經過,詳細告我?」 她語謂十分柔和,並無絲毫脅迫意味。 照說人家如有私隱,絕不會在這種情形下實說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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