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雁 > 無憂少主 | 上頁 下頁 |
一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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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怎麼知道我這身步法就是迷幻立功?就聽那老烏龜胡說八道?我這叫大幻神功、通天神功、無影神功!」端木無憂沒好氣地回答。 他暗地裡卻在想:義父和異教教主郭運達又有什麼關係? 她「噗哧」一笑,收回短劍,伸手在他肩上一拍:「朋友,誤會了,對不起!」 她這一拍,正拍在他受傷的肩膀上,他不禁發出一聲輕呼:「哎唷!」 「怎麼啦?」她趕緊抓住他的左臂:「傷的重不重?」 他臉乍地一紅,使勁地摔開她的手:「不……要緊的,只是刺破一點皮肉。」 「我來替你包紮。」丘玉淑撕下一塊衣襟,從腰囊裡取出金創藥。 端木無憂連連退後兩步:「不行,男女有別,這怎能行?『」哈哈!想不到你還這麼講禮信、守陳規,姑娘我可是浪跡江湖的女子,不講這一套!來,我替你包紮。「 「不,不可。」 「你今日救了我一命,我今日一定要替你包紮這傷口。」 「你可別亂來! 丘玉淑抿嘴一笑,猛然後退,拔出剛人鞘的短劍,在自己左肩臂上一劃。 端木無憂一個箭步搶地過去,奪下她手中的劍:「你瘋啦?」 她抿嘴笑著,十分迷人的笑,肩臂上的鮮血像是泉水般往外湧冒。『他沒再多想,立即抓起擱在地上的金創藥和布襟,捉住了她的手臂。 在接觸的刹那間,心兒蹦出了口腔,但他迅即穩定下來,低著頭一聲不響地替她包紮傷口。這是他有生以來,遇到的第一個最固執、最古怪的、最大膽的女人,真是個小妖女。 丘玉淑幾分得意的眼神裡閃爍著熾烈的光輝,直直勾勾地盯著端木無憂。 這是她一生中,見到的第一個最英俊,最老實、最本份的男人,真是個小傻瓜! 端木無憂替丘玉淑裹好了傷口,退後一步,頭一直沒有抬。 丘玉淑趨前抓住端木無化手臂:「現在該我替你包紮了。」 「我……」端木無憂臉色鮮紅。 「唷!你能替我包紮傷口,我就不能替你包紮?」 「這……」 「什麼這呀那的,別動!」丘玉淑不由分說,「嘶」地又扯下一幅衣襟替他包紮起來。 端木無憂到此也無話可說,只好由她擺佈。女人,天下最難纏的就是女人。 丘玉淑故意磨磨蹭路,包紮的很慢,手指有意無意地在他手臂上擾動著。 端木無憂漲紅了臉,呼吸急促,他對她的舉動有自然的反應,但沒有絲毫的邪念。 她包紮好了傷口,一又晶亮的眸子盯著他道:「你知道剛才我在想什麼嗎?」 端木無憂看著她,困惑地搖搖頭。 丘玉淑的眸光突然變得冷厲,聲調格外沉凝:「剛才你如果敢對我非禮,我就一劍宰了你。」 端木無憂瞪著眼,周身血脈憤張,憤怒中卻又感內心顫粟。 小妖女,地地道道的小妖女! 「哈哈哈哈!」丘玉淑忽地仰面一串長笑,「你這個朋友,我是認定了!」稍頓,又道:「我有個習慣,最不願欠朋友的情,今天你為我挨—劍,我為你自刺一劍,你我互相包紮了傷口,兩下就算是扯平,誰也不欠誰的情。」 端木無憂此刻已恢復常態,對她的話頗為不滿,於是道:「姑娘此話恐怕有些不近清理。」 「哦,為什麼?」丘玉淑秀眉高高挑起。 「我是為救你而受的傷,你是自傷,不管怎麼說,你欠我一份救命人情。」端木無憂振振有詞,自認為在理。 不料,丘玉淑卻道:「誰要你救我了?若不是你橫岔一械,那老烏龜早就成了姑娘我的劍下鬼了。若要認真的算,你還欠我一份搗亂人情哩。」 「你為什麼沒被制住穴道?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端木無憂回憶起剛的一幕,不覺發句。 「咱們是朋友,沒有不能說的話,請坐下來談。」丘玉淑用腳尖勾出牆角的一條長木凳,端身坐下。 端木無憂眼光掃過禪房,房中就只有這一條長木凳,不覺眉頭一皺。 「坐呀。」丘玉淑拍拍板凳空著的一端。 端木無憂咬了咬牙,抖抖衣袖,大大方方地在長木凳上坐下。 丘玉淑抿嘴一笑,旋即,板起面孔道:「我約你在醉仙樓見面,誰知到時候沒見到你,卻撞到了這個老烏龜,於是我給小二留了句話。便引這老烏龜上這兒來了,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引老烏龜上這兒來嗎?」 端木無憂默默地聽著,沒有插嘴。 丘玉淑橫了他一眼,繼續道:「我就是想要弄清這個暗中監視著無憂園的老烏龜究竟是誰。」 端木無憂心一跳:「他在暗中監視著無憂園?」「別插嘴!」丘玉淑翹起了小嘴,「到底是聽你說,還是聽我說?」 端木無憂定住心神,寬宥地:「對不起,當然是聽你說。」 「我倆進廟就動了手。我沒想到這老烏龜的功夫竟會如此高深,我不是他的對手,被他節節逼退,最後退到了這禪房裡。說老實話,他並不想殺我,如果他要殺我的話,在交手中他有很多的機會……」 端木無憂心中又泛起一個疑團:「藍衫賭客不殺丘玉淑,卻要逼問她的身份,是何用心?」 「他先擊落了我的短劍,然後出指封住了我九大穴位,在他出指點穴之時,我猜到他是准了,他就是當年異教中赫赫有名的大管家冷面韋陀應離。」她睜圓明眸,眼皮朝他眨了眨道:「你知道我為什麼猜到他就是冷面韋陀應離?」 端木無憂淺淺一笑,沒出聲,靜待下文。 丘玉淑秀眉一揚:「這老烏龜使的點穴手法是異教的異教神指,聽奶媽說,當年異教在那場浩劫中逃走的人並不多,象他這般年紀,這般武功,不是當年逃走的大管家又會是誰?奶媽教過我異教神指,臨終前又授了我一套化解異教神指的內氣口訣,於是我一面與應離周旋,一面暗中運氣中沖解穴道……」 原來如此!難怪她一直有恃無恐。 「當你潛伏到禪房門外時,我早已衝開穴道了、常言道: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。任那老烏龜本領再好,姑娘我也至少有十種暗算的方法。可置他於死地。但我卻沒這麼做。」她一雙隱隱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斜瞪著他。 難道她會對這位異教的大管家生惻隱之心?端木無憂困惑不解,忍不住問道:「為什麼?」 「為了看你救不救我。」 「如果剛才我不出手呢?」 「那我只好讓那老烏龜劃開我的衣服了。」丘玉淑平靜地說:「不過,我想當我赤身裸體對那烏龜時,你總不會再袖手旁觀了吧。」 「你……」端木無憂聲音顫抖,仿佛已看到了她赤裸的胴體。 「哈哈哈哈。」端木無憂的窘態引起了她一陣大笑,很得意的笑。 端木無優唬起臉,沉聲道:「你飛刀寄柬,約我至此,究竟有何事?」 丘玉淑笑聲嘎然而止,豔光倏斂,正色道:「約你前來有兩件事,第一看看你我之間究竟是敵還是友?」 「此話怎講?」 金盟幫找上無憂園的麻煩,按理說咱們應該是敵,但異教中又暗中釘上無憂園,據理而論,咱們又應該是友。 「依你看,咱們是友還是敵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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