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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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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芳香道:「溫柔不往往何鄉,像公子這等俊逸風流人物,理應如此,以我看公子若較之韓熙載與牡牧之,毫不遜色。」 侯玉昆吃吃笑道:「苗姑娘這張小嘴兒甚會捧人,捧得我大有飄飄然之感,落拓江猢載酒行,楚腰纖細素手輕,個年一覺飄香夢,贏得青樓薄幸名,我並不敢自比杜牧之,但若涉及青樓、周旋於豔色之間,絕不敢落個薄幸二字……」 苗芳香嬌媚一笑,道:「憐香借玉,公子風流而多情。」 侯玉昆吃吃一笑,輕舒猿臂,把苗芳香那溫香軟玉般嬌軀摟在懷中,望著苗芒香笑道:「苗姑娘可願讓我憐惜一番?」 苗芳香無限溫柔,無限嬌媚,說道:「能得公子憐惜,那是我幾生修來,只恐讓人看得不舒服……」 侯玉昆一笑松了苗芳香,向著李存孝舉手一楫,道:「細說溫柔,不能自禁,存孝兄幸勿見怪。」 李存孝淡然說道:「豈敢,唯大英雄能本色,這是閣下的英雄本色。」 侯玉昆笑了笑,剛要說話。 只聽苗芳香道:「公子,請往後看!」 侯玉昆笑容倏斂,忙轉頭往後望去,苗芳香一支手兒已掀起車篷一角,從那掀開的一角車篷往外看,四五十丈外一個無限美好的雪白人影隨風飄行。 侯玉昆道:「存孝兄請看……」 李存孝道:「我看見了。」 侯王昆道:「是她麼?」 李存孝道:「沒有錯,是她。」 侯玉昆冷笑一聲,道:「沒想到,他還挺會捉迷藏的……」 苗芳香道:「我掀開車簾一眼就看見了她,只怕她出現老半天了。」 侯玉昆雙眉一揚,突然喝道:「停車。」 只聽岑東陽一聲答應,馬車緩下,馳出去十多丈去才停住,苗芳香訝然說道:「公子為啥吩咐停車了?」 侯玉昆冷冷一笑道:「你等著看吧。」 只見那四五十丈外,隨風飄行著的白色人影也停了下來。 侯玉昆笑道:「她也停下來了,且看怎麼辦。」 話聲方落,那四五十丈外的白色人影又動,緩步走了過來。 苗芳香忙道:「公子,她走過來了。」 侯玉昆道:「我所以喝令停車,為的就是等她走過來。」 那白衣人影雖說是緩步邁進,但步履之間仍較常人快上一倍有餘,四五十丈距離,轉眼間已拉近了到十多丈。 侯玉昆抬手一揮,猛然掀開車篷,揚聲說道:「是冷姑娘麼?」 那白色人影答道:「是我,侯玉昆,你幹什麼?」 侯玉昆笑道:「我猜想是冷姑娘,果然正是冷姑娘你……」 說話間冷凝香已到車後,侯玉昆跳下馬車,一揖問道:「姑娘夜裡趕路,要到哪兒去,要不要讓我送姑娘一程?」 冷凝香沒答話,那清澈深遂的目光往車裡一掃,反問道:「你要到那兒去?」 侯玉昆道:「我有事想到江南走走去。」 冷凝香道:「她是誰?」 侯玉昆裝糊塗,道:「姑娘剛才不是見過了麼,李存孝。」 冷凝香目光投向苗芳香道:「我問的是她。」 侯玉昆「哦」地一聲道:「原來姑娘問的是她呀,白骨門中的苗芳香苗姑娘。」 冷凝香雙眉一揚道:「白骨三煞!」 侯玉昆道:「自骨三煞,夠榮幸了,連姑娘都知道他們三個。」 苗芳香車忙在車裡淺淺一禮,道:「苗芳香見過冷姑娘。」 冷凝香理也沒理她,望著侯玉昆道:「那趕車的又是那一個?」 侯玉昆道:「白骨三煞裡的老二,岑東陽。」 冷凝香黛眉又是一揚道:「他們都是你的朋友?」 侯玉昆道:「可以這麼說。」 冷凝香道:「可以這麼說?什麼意思?」 侯玉昆道:「他二人把我當主人,我卻視他二人為朋友。」 冷凝香冷笑一聲道,「物以類聚,真個不差。」 苗芳香不敢說話,連臉色都不敢變一變。 侯玉昆則像沒聽見,笑嘻嘻地道:「可要我效一個微勞,送姑娘一程?」 冷凝香冷冷的道:「謝謝你的好意,不必了。」轉身飛射而去,她離開了大道。 侯玉昆笑了,高聲說道:「姑娘走好,恕我不遠送了。」 沒聽冷凝香答話,就在這一轉眼工夫,冷凝香已去了百丈,侯玉昆轉身坐上馬車,輕喝說道:「走,別太快。」 車轅上岑東陽答應了十聲,馬車叉動。 侯玉昆坐了下來,說道:「這麼一來包管她不會再跟了。」 李存孝道:「閣下高明。」 候玉昆微一搖頭道,「我不敢居這個功,我還得謝謝她兩個,要不是車上有她兩個在,冷凝香她非上車不可……」 苗芳香淡淡一笑道:「冷凝香如不會永遠這麼神氣的。」 「說得是,」岑東陽在車外接口說道:「最好別落在我姓岑的手裡,要是有一天落在了我姓岑的手裡,我非折磨她個夠不可。」 苗芳香道:「你也只會在那種陣仗上逞威風。」 侯玉昆笑道:「夠了,還不夠麼,我還想跟他學學呢。」 苗芳香嬌媚無限,含滇地望了侯玉昆一眼,沒再說話。 李存孝裝作沒聽見,閉著眼靠在那兒,始終不發一言。 「對了。」侯玉昆掃了他一眼道,「誰都別學,學學存孝兄倒是真的,此去江南,山高水深,路途遙遠,馬拉累了還得換掉,人不是鐵打的金剛,銅做的羅漢,不歇歇足不行,咱們替換些兒歇息吧!」 向苗芳香遞過個眼色,隨即閉上兩眼,不再說話。 行行複行行,路上換了三匹牲口,替換班兒趕車,一口氣馳抵了「長江」岸,未再見冷凝香現身。 馬車在路上綴馳,車蓬掀起,車簾大開,侯玉昆游目四顧,不由歎道:「還沒過江已聞到江南氣息,且看,此處景物,比中原一帶已顯得也有了差別,是不是,存孝兄?」 李存孝點了點頭,由哀地道:「不錯。」 只聽岑東陽在車外問道:「公子,咱們要在何處渡江?」 侯玉昆道:「這一帶我不熟,你看在那兒渡江合適,就在那兒渡江吧。」 岑東陽應了一聲,沒再說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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