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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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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衫客道:「好,好,好,別說了,趕快走吧,行了麼?」 轎中人話聲忽轉輕柔,道:「你還沒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呢?」 白衣客知道這是對他說話,經過這三人三騎一岔,他已冷靜了不少,正感難以作答,那銀衫客已一怔說道:「校好,你說什麼?我沒告訴你……」 轎中人道:「我不是跟你說話。」 銀衫客又複一怔,說道:「不是跟我說話,那麼你是跟……」 一眼瞥見了站在一旁的白衣客,目光一直,道:「校好,這個人是……」 轎中人截口說道:「我的朋友。」 銀衫客詫異地道:「你的朋友?你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朋友,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?」 轎中人道:「剛剛才認識的,為什麼要你知道?」 銀杉客道:「剛剛才認識的,噢,我明白了,校好就是因為這位元剛剛認識的朋友,才遲遲不去,讓人久等的,對麼?」 轎中人道:「我跟他多說了幾句話,其實我原不想去的。」 銀衫客臉色一變,道:「那本難怪,我要有這麼一位朋友,我也不想赴其他的約了……」 轎中人道:「你沒說錯,我剛交的這位朋友與眾不同,他的一切一切部稱不凡,限他在一起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,所以我捨不得離開他。」 銀衫客臉色好不難看,道:「那何不把這位朋友帶在轎後?」 轎中人道:「那怎麼行,我想請他到轎裡來坐……」 銀衫客臉色猛然又是一變,旋即聽他說笑道:「校好,別開玩笑了……」 轎中人道:「誰與你開玩笑了,我說的是真的……」 銀衫客強笑一聲道:「就算是真的吧,時候不早了,爹跟媽也都等著急了,快走吧。」 轎中人道:「不敢讓伯父母久等,我這就去,你先走一步吧。」 銀衫客道:「那怎麼行,我是來接你的!」 轎中人道:「有什麼不行的,你先走一步,稟報伯父母一聲,我隨後就到……」 銀衫客忙道:「不行,不行,那樣,二位老人家會生氣,到頭來倒楣的是我,校好,你行行好,跟我一塊兒走吧……」 手一擺,接道:「走,走,起轎,起轎。」 那四名黃衣壯漢應聲抬起了軟轎。 只聽轎中人輕喝悅道:「放下,我說要走了麼?」 那四名黃衣壯漢忙又把軟轎放了下去。 銀衫客臉色發白,但他卻堆著笑,道:「校好,你要我怎麼樣,難道要我跪下求你不成?」 轎中人冷冷說道:「那我可不敢,不看看是誰家的大少爺。」 銀衫客苦笑說道:「好了,好了,校好,別罵我了,行不?我這個大少爺在任何人面前部稱得起,唯獨在你面前……」 轎中人道:「我何其榮幸,前面帶路吧,大少爺。」 銀衫客神情一喜,立即欠了身說道:「是,愚兄遵命。」 站直身形,狠毒地看了白衣客一眼,翻身上了馬。 只聽轎中人道:「我要走了,告訴我是什麼地方。」 白衣客道:「姑娘不必問了,事了之後我自會去找姑娘就是。」 轎中人沉默了一下,道:「那也好,只是你可別忘了,也別讓我久等,別讓我望眼欲穿。」 銀衫客眼中那狠毒光芒閃動了一下。 白衣客根本就沒在意,說道:「我知道,姑娘;不會的。」 轎中人道:「那……我走了。」 白衣客道:「姑娘請便,我也要走了。」 轎中人輕喝一聲道:「起轎。」 四名黃衣壯漢應聲抬起軟轎。 銀衫客高坐雕鞍,向白衣客抬起了手,但旋即他又把手垂了下去,擺轉馬頭馳向來路。 轎中人那輕柔話聲又自傳出,流露著無限黯然與難受:「我走了,你要保重。」 白衣客一陣激動道:「謝謝姑娘,姑娘也請保重。」 銀衫客突然鞍上回頭,高聲說道:「行了,校好,別這麼依依難舍了,有話留到下回見面再說不行麼,這回把話說完了,下回見面就沒得說了。」 轎中人冷哼一聲,揚聲說道:「小翠,稍時傳諭武林,我這位朋友所到之處,任何人不得侵犯,要不然就是跟我冷月作對。」 銀衫客臉色一變。 叫小翠的青衣姑娘高應了一聲。 人馬軟轎逐漸遠去,很快地被「大相國寺」那右側高牆擋住了,就在軟轎要被「大相國寺」右側高牆擋住的一刹那,那軟轎後的小方窗突然掀了開來,露出一張風華絕代,美麗無雙的嬌靨。 可惜,那只是驚鴻一瞥。 雖只是驚鴻一瞥,白衣客已心神震撼,尤其那雙眼,那雙包含了無限情意、無限幽怨、無限離情別緒的美目,更讓白衣客不忍看而黯然魂銷。 白衣客呆呆地站在「大相國寺」前,兩眼直望著「大相國寺」右側,腦海中一片空白…… 良久,良久他方始定過神來,輕輕地籲了一口氣,緩緩收回目光,掉頭轉身,離開了「大相國寺」。 響午是早過了,晌午飯沒吃,到這時候難免餓得慌。 白衣客不是鐵打的金剛,銅澆的羅漢,他也禁受不住那饑腸轆轆難受。 他本想立即出城的,可是轆轆的饑腸逼使他不得不改變主意,先找個地方吃飽了再走。 於是,他就在鼓樓大街找了家酒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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