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刃刀(131)_獨孤紅

一三一

　　黃衣人道：「沒有，亡魂谷外一帶到處設有埋伏，武功再高的人不懂破蠱之法，難越雷池一步，亡魂谷裡何用再設樁卡？」

　　金婆婆微一點頭，道：「有道理，你留在這兒跟你這位紅粉知己作個伴吧，等我破了亡魂谷，收拾了快樂門、苗疆八峒這些欺師滅祖的叛徒之後再來照顧你。」

　　黃衣人臉色大變，剛要說話，金婆婆右手小指又沖著他動了一動，他刹時跟睡著了似的又倒了下去。

　　金婆婆拾眼望向梅劍秋道：「他兩個躺在這兒，就是有他們的人從外頭回來也看不見。梅少爺，救人如救火，咱們別再耽誤了，進去吧！」

　　梅劍秋一點頭道：「好，我陪老人家開道，其他的人跟在後頭！」

　　他陪著金婆婆轉身先往林外行去，小青緊傍在金婆婆身邊，高天龍兄弟則跟在後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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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一行人神不知鬼不黨地進了亡魂谷，果然沒見絲毫阻攔，而且亡魂谷裡霧氣更濃，白茫茫一片，再好的目力也難看出一丈以外。

　　金婆婆道：「真是老天爺幫忙，咱們看不見他們，他們也休想看見咱們！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老人家，金花娘那位大弟子可是說金花娘跟那位快樂門主，住在北洞裡。」

　　金婆婆道：「是啊，怎麼？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這個谷確是南北走向，北邊既然也有洞，那就是說北邊也有谷壁，照這麼看這亡魂谷可能只有這麼一處出入口！」

　　金婆婆一點頭道：「不錯，那是最好不過，老身把這處出入口設上了埋伏，管保他們一個也漏不了網。」

　　她轉身沖著谷口揚了揚手，梅劍秋看得清楚，幾線金光從她袖中飛出，直奔谷口兩旁。

　　金婆婆回過頭來道：「梅少爺，咱們是先對付他們，還是先救人？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既然不愁他們漏網，我以為應該先救人，免得讓他們用陰婆婆跟方姑娘要脅我們！」

　　金婆婆點頭說道：「說的是，那麼咱們就先救人，我跟梅少爺你去救陰婆婆，小青陪高行主幾位去救方姑娘，有小青陪著，不怕他們放蠱。」

　　說著，她從小青手裡接過兩個口袋。

　　忽然她又道：「看來找東五洞也得先從東一洞找起，要不然霧氣這麼大，摸錯了洞豈不是誤事？」

　　梅劍秋呆了一呆道：「老人家說的是。」

　　一行人從從容容地往東過去，一直到了東邊的谷壁上頭一個黑口前，居然神不知鬼不覺沒碰上一個人。

　　金婆婆沖高天龍兄弟一遞眼色，高天龍兄弟皆同小青順著谷壁往南行去。

　　金婆婆又沖梅劍秋一遞眼色，兩個人雙雙進了東一洞，不算小，卻不怎麼深，洞裡霧淡，進洞不到三丈就到了底，陰婆婆就盤膝坐在洞底一塊獸皮上，一動不動，跟睡著了似的，既沒人看著她，也沒有鐵柵鐵鍊一類的東西困著她。

　　金婆婆低低說道：「金花娘在她身周設有禁制。」

　　陰婆婆似乎為這句話所感動，突然開口道：「誰？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老人家，是我？」

　　陰婆婆一怔道：「梅劍秋，怎麼是你？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老人家請輕聲，我請來金婆婆救您來了。」

　　沖著高大龍和方若竹，他對陰婆婆相當客氣。

　　「金婆婆？」陰婆婆的話聲果然壓低了不少，她轉對金婆婆道：「你就是苗疆的金婆婆？」

　　金婆婆道：「不錯，讓我先毀了你身周的禁制。」

　　話落，她就要揚手。

　　陰婆婆忽然說道：「慢著，讓我先跟梅劍秋說幾句話。」

　　金婆婆為之一怔。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老人家有什麼見教？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我跟你是敵非友，你為什麼救我？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很簡單，只因為我認為我跟老人家是友非敵。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我承認我現在急迫得需要救援，可是我要把話說在前頭，你救了我那是你救了我，我很感激，可是趙德正，我絕不會放過他，你想想看，願不願意救我隨你便？」

　　金婆婆雙肩一聳，要說話。

　　梅劍秋心知金婆婆會不高興，他知道這兩位老太太的脾氣都不好，萬一弄僵那是大麻煩，是故他忙搶先說道：「老人家跟趙大人究竟有什麼仇怨？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事到如今，告訴你也無妨，趙德正他對我女兒始亂終棄，棄我女兒與外孫女于不顧，回鄉另娶，你說這是什麼仇怨？」

　　梅劍秋聽得怔住了，旋即定了定神道：「我明白了，那鳳釵主人就是老人家的女兒……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不錯，趙梅傲就是我的外孫女！」

　　梅劍秋現在總算明白了，怪不得那位趙夫人會武，怪不得趙梅傲讓他拿枝鳳釵見陰婆婆，他沉默一下道：「老人家，這種仇我不便置喙，只是老人家有沒有考慮過，趙大人既是這麼一位萬民愛戴的好官，他又怎會在這種事上負人？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事實上他負了我那個不孝的女兒是實。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或許這件事有不為老人家所知的內情……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這我不管，我只知道他對我女兒始亂終棄，我那女兒自做自受，她活該，只有我那可憐的外孫女梅傲，她不該自小就受那沒爹的罪！」

　　梅劍秋道：「老人家，這樣好不，您怎麼對趙大人，事關這種仇怨，我不便阻攔，不過請老人家等我把趙大人交付官家之後，而且也請老人家先問問趙大人，這件事是不是別有內情。」

　　陰婆婆道：「我老婆子不是不講理的人，這倒可以！」

　　梅劍秋一抱拳道：「多謝老人家……」

　　轉望金婆婆道：「老人家請動手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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