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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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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雷道:「那廉英去問街坊鄰居……」 齊玉飛道:「他打聽的是房子可不是人,不怎麼要緊。」 車雷道:「遲早總會有人疑心的。」 齊玉飛道:「那不要緊,照眼前情形看,這麼一座宅院只住著姓雲的一個人,他跟街坊鄰居也不會有什麼來往,誰會跑到這兒告訴他有人打聽他。」 車雷沉默了一下,道:「照目前這情形看,姓雲的一個人住這麼一座宅院,又有錢放在錢莊裡。且不提那張銀票的事,單看這一點這小子就可疑。」 齊玉飛道:「你說得是。」 車雷道:「您看能打聽到什麼嗎?」 「那要等廉英回來了之後才知道。」 沒多大工夫,廉英回來了,車雷劈頭便問:「問出什麼來了嗎?」 廉英沖他搖搖頭,然後望著齊玉飛道:「爺,這房子原來的主人姓陳,半年前舉家搬走了,把房子交給了姓雲的遠親看管,只知道姓雲的沒成家,只一個人,偶爾有人進出,有老的有少的,誰也不知道哪個是姓雲的,我問了好幾家,都這麼說。」 車雷道:「你沒問他們姓雲的是幹什麼的。」 廉英道:「他們連姓雲的是誰都不知道,怎麼會知道他是個幹什麼的。」 車雷道:「通記錢莊的掌櫃准知道。」 廉英道:「我也想到了,可是不能去問他,他巴結主顧,准會告訴姓雲的。」 齊玉飛道:「那姓陳的一家搬到哪兒去了?」 廉英搖搖頭道:「不知道,他們都不知道,連姓陳的一家什麼時候搬的都不知道。」 車雷道:「咦!你剛才不是說半年多以前嗎?」 廉英道:「我是說聽他們說姓陳的半年前搬了家,卻沒看見姓陳的是什麼時候搬家的,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姓陳的搬到哪兒去了。」 廉英道:「是這樣的,有一回,有個鄰居打姓陳的門口過,見進出的淨是生人,其實他好些日子沒見著陳家的人了,他時忍不住問了問,從陳家出來的一個老頭兒,告訴他陳家已搬走了,現在的主人姓雲,是陳家的遠親,給陳家看房子的。」 車雷道:「那老頭兒是不是姓雲的?」 廉英道:「聽他們說那人沒問那者頭兒,所以到現在還不知那姓雲的,究竟是他們見過的那些人中的哪一個。」 車雷聳聳肩道:「看來你是白跑了一趟。」 廉英道:「誰會想到會是這種情形。」 齊玉飛抬抬手道:「你們倆都坐下歇歇吧,等到三更再說,過了三更他要是還不來,到時候咱們再想別的辦法。」 廉英與車雷都坐了下去。 坐下之後,廉英忽然拾眼說道:「爺,您是打算就這麼逮他呢,還是打算知道了他是誰後,暗中盯著他再從他身上找大的。」 齊玉飛道:「你問這是……」 廉英道:「要是前者,我認為咱們不必有什麼顧慮,已有可走的路,就給他來個迅雷不及掩耳;要是後者,那咱們就只有忍著點兒了,而且也不能在這兒待著,只能從外頭監視。」 齊玉飛點點頭,道:「再待一會兒不要緊,他不會想到裡外都有人,不會偷偷摸摸的翻牆進,等聽見門響咱們再躲也來得及,你們倆記住,別移動任何一樣東西。」 他與廉英說話,車雷只低著頭悶聲不響。 廉英忍不住問道:「車雷你在想什麼?」 車雷抓抓頭皺著眉道:「我在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。這姓雲的既是陳家的遠親,屋裡怎麼會有這麼一角信封,要說他是按察分司裡的人,街坊鄰居又怎麼會不知道他……」 齊玉飛笑笑說道:「不用費腦筋了,廉英打聽來的未必可信。」 廉英忙道:「您是說他們騙了我?」 齊玉飛搖搖頭道:「不,他們沒騙你,而是他們可能受了騙。」 廉英為之一怔道:「您是說那個老頭兒?」 齊玉飛點了點頭。 車雷道:「這麼說姓陳的搬家,姓雲的遠親來住的屋子全是鬼話。」 齊玉飛道:「我是這麼猜想,不過這宅院的主人原來姓陳這一點是不會錯的,因為街坊鄰居都知道。」 車雷道:「那他們搬家怎麼會沒人看見,難道怕人知道怕人看,三更半夜搬的家?」 齊玉飛道:「陳家要是同咱們一樣,個個都能高來高去,一家幾口離開了家,只帶些細軟,你想他們會知道嗎?」 車雷聽得一怔,旋即點頭說道:「對,這倒是……」 廉英忽然說道:「爺,那張銀票會不會轉手才到那人手裡的,我的意思是說……」 齊玉飛道:「我懂你的意思,要是這樣的話,咱們就追錯了方向,這一趟鄭州白跑了。」 車雷道:「您看真是這樣嗎?」 齊玉飛道:「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,不過姓雲的一個人神秘兮兮的住在這麼一座宅院裡,街坊鄰居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,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個,錢莊裡有他的存根,家裡有這麼一角沒燒完給官府有關的信封,這個人本身也是個可疑的人物,說不定從他身上可以查出別的事情來。」 廉英站起來急躁地一跺腳道:「這家人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。」 齊玉飛道:「許是他們出遠門去了,再不就是他自天根本就很少在家。」 他也站了起來,道:「走,咱們出去吧,廉英說得對,咱們該從外頭監視這座宅院。」 顯然,他打算放長線釣大魚。 三個人剛要往外走,車雷忽然一皺眉道:「什麼這麼臭。」 廉英道:「許是茅廁,看樣子要變天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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