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紅 > 飄香名劍斷腸花 | 上頁 下頁
四二


  水飄萍就是池映紅,是「九華宮主」的掌珠,這還是東方玉琪跟西門飛霜告訴他的,難道會有錯?

  東方玉琪的話或許不可靠,西門飛霜指點他到「九華官」來追查「無影之毒」這條線索,應當不會錯。

  心念一轉,當即道:「那麼,仍然煩請代為通報,李玉樓拜望貴官宮主!」

  大紅宮裝少女道:「你這個人好生奇怪,你來拜望池姑娘,我們『九華宮』沒有池姑娘,你又要拜望我們宮主,我們宮主根本不認識你,你拜望我們宮主幹什麼?」

  李玉樓道:「據我所知,池映紅地姑娘是貴官宮主的掌珠,芳駕說貴官沒有一位池姑娘,我只好求見貴宮宮主。」

  大紅官裝少女道:「我家宮主是有位掌珠,但是『九華宮』卻沒有你要找的那個人,『九華宮』一向不見男客,而且一向列為男人禁地。

  你擅入此谷,已經觸犯『九華官』禁忌,但是我剛才說過,無心之過,本宮可以不計較,不追究,所以我勸你還是儘快出谷去吧!」

  李玉樓道:「我遠道而來,有要緊大事,非見貴官宮主不可,還請芳犯原諒!」

  大紅官裝少女臉色一沉,道:「本宮念你無心之過,不為已甚,我也一再好言勸你,既是如此,那我只好下逐客令了。」

  話落,她玉手一抬。

  只這麼一抬手,四名淡紅衣裙少女立即閃身而動;四個人衣袂飄飄,帶著一片勁氣飛撲李玉樓,動若脫免,兩手分別點向李玉樓胸前重穴。

  四名淡紅衣裙少女的動作,不能說不夠快,但是沒見李玉樓動,誰也沒見李玉樓動,李玉樓已經從她四個之間穿過,四隻手掌立即落了空。

  大紅宮裝少女臉色微變,輕「咦!」一聲。

  李玉樓道:「芳駕,我以禮求見——」

  他話還沒說完,那四名淡紅衣裙少女已旋風般轉過身軀,四隻手掌疾遞,仍然指向李玉樓身後重穴。

  李玉樓沒回頭,但身後像長了眼睛,仍然沒見他動,他已經又從四名淡紅衣裙少女之間穿過,那四隻手掌又落了空。

  只聽他接著說道:「無意動手拚鬥,還望芳駕能代為通報——」

  話聲未落,四名淡紅衣裙少女也自轉了過去,這回是八掌震出,上下翻飛,立即把李玉樓罩在了滿天掌影之中。

  顯然,這一次出招,較前兩次淩厲,也更具威力。

  而,李玉樓卻仍是那麼未見作勢的又自四女揮出的滿天掌影之中穿過,休說是傷他了,就連他的一片衣角也沒能碰到。

  很明顯的,這是李玉樓沒有忘記西門飛霜的叮囑,一開始便作了容忍與禮讓。

  三招已過,不但未能把這位來人李玉樓制於掌下,或逐出谷去,便連他躲閃撲擊的身法都沒能看出來。

  ▼第十三章

  大紅宮裝少女與四名淡紅衣裙少女,何止瞪大的五雙美目,簡直就心裡駭然。只聽李玉樓道:「事不過三,我無意拚鬥,還請幾位不要再出手了!」

  他未忘西門飛霜的叮囑,真不願拚門,也的確曾一再容忍禮讓。奈何,「九華宮」的這幾位,從沒有受過這個,也似執意不讓李玉樓如願,是以,他這兒語聲方落,那裡嬌叱聲起。四名淡紅衣裙少女齊探腰,錚然龍吟聲中,四把軟劍已握在纖纖玉手之中,寒光耀眼,映目生輝,皓腕齊振。四把軟劍抖得筆直,靈蛇般卷向李玉樓。軟劍不好使,這四名淡紅衣裳少女竟以軟劍作為兵刃,而且能把四把軟劍抖得筆直,出手快如風,劍光如靈蛇,足證他們四個在內力以及劍術上的造詣都不弱。李玉樓揚了眉,兩眼之間門著奇光,在這一刹那間,他不再文弱,他威態懾人,只見他抬右掌掌一抓,一閃而回。

  就這麼一招,誰也沒看清他用的是什麼招式,再看時,他手裡已多了四把軟劍,而那四名淡紅衣裙少女,則織手空空,呆立當場。

  大紅宮裝少女臉色大變,道:「怪不得你敢擅進我『九華官』禁地,原來你是仗著——好吧!明知道攔不了你,但職責所在,我也只好以命相拚了。」

  話落,她也抬手探腰,後腰間掣出一把軟劍,就要振腕抖劍,拚命出擊。

  也就在這時候,宮殿那邊已透過輕霧,傳來一陣鐘聲。

  大紅宮裝少女神色一肅上即沉腕收劍,側身退立,道:「宮主已傳下令諭,命我帶你入官,跟我來吧!」

  她把軟劍往腰裡一收,轉身行去。

  李玉樓微一振腕,四把軟劍脫手飛出,驚然連聲,成一字的各插在四名淡紅衣裙少女面前,劍身劇顫,嗡嗡作響。

  然後,他邁步跟在大紅宮裝少女身後行去。

  四名淡紅衣裙少女則忙探手拔劍,收在腰間,緊跟在李玉樓身後。

  穿過幾十丈的輕霧,眼前豁然開朗,一座宏偉官殿座落眼前,畫楝雕梁,飛簷流丹,巨柱翔鳳,白玉為階。

  就在那白玉般的高高石階前,兩邊各八的站著一十六名大紅官裝少女,居中則站著一名身穿鵝黃官裝,雲髻高挽,環珮低垂的冷豔女子,只有她腰間掛著一把斑爛古劍。

  帶路大紅官裝少女上前兩步,躬身為禮:「啟稟總管,來人帶到!」

  敢情這名冷豔黃衣女子是「九華官」的總管。

  只見冷豔黃衣女子微一抬手,大紅官裝少女帶著四名淡紅衣裙少女,立即退立一旁,然後;冷豔黃衣女子目中冷芒如利刃,緊緊盯在了李玉樓臉上,冰冷發話:「你叫做李玉樓?」

  李玉樓道:「不錯!」

  冷豔黃衣女子道:「你要見我們宮主?」

  李玉樓道:「是的。」

  「難道你不知道我『九華官』一向列為男人禁地,絕對不見男客。」

  「我不知道,即使我知道,我也是非來不可!」

  「你有什麼非來不可的理由?」

  「芳駕做得了『九華官』的幾分主?」

  「宮主即然命我傳令,讓宮外巡察帶你來到『九華官』前,由我來見你,自然是全權做主。」

  「既然如此,那麼我請教,前不久我在金陵遭人暗算,險些傷在『無影之毒』下,據我所知,『無影之毒』為貴官所獨有,我就是為止而來,不知貴官何以答我?」

  「這不難答覆,『無影之毒』確是本官所獨有,但是暗算你的,卻不是本官的人——」

  「就憑芳駕這麼一句話,叫我如何能釋然。」

  「能否釋然,那是你的事。」

  「奈何『無影之毒』為貴官所獨有?」

  「我承認『無影之毒』是本官所獨有,但是我也說過,暗算你的,並不是木官的人——」

  「芳駕只憑這句話,就能讓我相信?」

  「信與不信,那還在你。」

  「我要是不信,就非要貴官給我個滿意答覆不可。」

  「呃!要是不能讓你滿意,你打算怎麼辦呢?」

  「芳駕明知,又何必故問?」

  「難道你還想毀我『九華官』不成?」

  「那非我所願,但我非得到滿意答覆不可。」

  「我剛才已經作過答覆了!」

  「但是芳駕的答覆,並不能讓我滿意。」

  「這麼說,你是非毀我『九華官』不可了?」

  「我說過,那非我所願,我是希望在不必動手拚門的情況之下,貴官能給我滿意的答覆。」

  冷豔黃衣女子臉色微變,道:「我知道,你一身修為極其高絕,但是你也要知道,『九華宮』並不怕誰。」

  李玉樓雙眉微揚,道:「除非那用『無影之毒』暗算我的,就是『九華宮』的人,否則芳駕大可不必如此。」

  冷豔黃衣女子道:「我剛說過,『九華官』並不怕誰,也不怕事,如果用『無影之毒』暗算你的,確是『九華官』的人,『九華官』絕沒有不敢承認的道理,但是,既然不是『九華官』的人,『九華官』也沒有理由代人受過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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