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紅 > 飄香名劍斷腸花 | 上頁 下頁 |
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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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門飛霜道:「我不只是為他,更是為你們,合你們眼前這些人之力,也未必是他的對手。」 西門飛雪縱聲怒笑,裂石穿雲,直逼夜空:「小妹,你明知道他,一條命險喪於我手──」 西門飛霜道:「你還記得最好,那時候他體有餘毒,不能貫注真力,就那樣你都殺不了他。 而且,他顧念你是我哥哥,曾有一念不忍,所以才傷在你手下,如今他體內餘毒已經祛除盡淨,真力可以運用自如,你想想是不是他的對手?」 ▼第八章 西門飛雪當然還記得,不但記得,而且記得很清楚,當時帶的人奈何不了李玉樓,他才親自出手。 當他施展西門家絕學「霹靂手」,千鉤一發的當兒,李玉樓的反擊之勢似乎頓了一頓,這他才乘機傷了李玉樓。 而那時李玉樓還是體有餘毒,不能貫注真力,如果真如小妹所說,這個李玉樓體內餘毒已然祛除盡淨,真力可以運用自如,那── 一念至此,西門飛霜臉色一變,唇角又現獰笑,這一次笑得陰毒:「小妹,或許我真奈何不了他,可是我要是用爹娘的『金牌令』──」 西門飛霜臉色大變,顫聲道:「你不要逼我寧願違抗爹娘的『金牌令』!」 西門飛雪微一怔,旋即陰笑道:「好吧!沖著你,我就饒了他,門口馬車我已經備好了,跟我走吧!」 一頓,喝道:「宮無忌,帶路!」 宮無忌恭聲應了一聲,就待往外走。 李玉樓突然喝道:「慢著!」 這一聲雖不大,但卻震得宮無忌等一驚停住。 西門飛雪臉上變色,就要說話。 西門飛霜霍地轉過嬌軀:「你──」 李玉樓肅然道:「姑娘,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,你就這麼被他們帶回去。」 西門飛霜忙道:「不──」 李玉樓道:「姑娘對我有救命恩,我曾經說過,為姑娘,我能赴湯蹈火!」 西門飛霜忙上前一步道:「你不能──」 李玉樓道:「姑娘或許不能違抗『金牌令』,但是我不是衡陽世家的人,可以不必遵從『金牌令』的權威,要是我阻攔姑娘回去,姑娘也不算違抗『金牌令』。」 西門飛霜悲容道:「我知道你是為我,你是好意,可是你這麼做等於害了我。」 李玉樓道:「姑娘──」 西門飛霜道:「我並不怕什麼,也可以什麼都不要,但是我總不能否認生身的爹娘──」 李玉樓臉色一變,為之默然。 西門飛霜的話聲忽然起了顫抖:「我不能陪你了,你自己去吧!你自己的事為重,不要以我為念,只你心裡有我,我也就知足了!」 她低頭、轉身,兩串晶瑩情淚無聲灑落,急步行去。 小紅、小綠一聲悲呼:「姑娘!」 飛身疾掠,急步追去。 西門飛雪深深的看了李玉樓一眼,連聲冰冷獰笑,帶著宮無忌等跟了出去。 李玉樓沒看見西門飛雪的眼神,也沒聽見西門飛雪的獰笑,他只望著西門飛霜那無限美好的身影不見,他只聽見蹄聲倏起,然後疾快的由近而遠。 當蹄聲遠得聽不見了,一切歸於寂靜的時候,他的心頭像失落了什麼,呆呆的站在那兒,久久沒動一動。 發生在剛才的事,就像一場夢,他幾乎不能相信。 但是,畢竟西門飛霜已經走了,就這麼走了,已經不在他身邊,不在他眼前了。 「冷面素心黑羅刹」西門飛霜是這麼一位姑娘,孤傲高潔,冷豔無雙,視世間鬚眉如草芥,從不假任何一個以辭色。 凡是犯在她手裡的,她纖手辛辣,向不留情,使得黑白兩道無不視為小煞星,無不畏懼三分。 然而,她卻不能不向父母的令諭低頭,在胞兄的殺手襇下,任由擺佈,她豈又不柔弱得可憐?而,偏偏她又是在他的面前被帶走。 對這麼一個對他有恩、情兩全的姑娘,他空有一身高絕的修為,卻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帶走。 因為她並沒有錯,基於她的孝道,他也不能阻攔,否則,那真是害了她,使她自絕于親人,甚至不能見容于天下武林。 可是,就整個事件來說,她錯了麼?誰能說她錯,她的父母、胞兄對麼?誰又能說她的父母、胞兄對?突然,李玉樓胸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憤,他忍不住想仰天長嘯。 而,就在他仰首夜空,一聲悲憤長嘯尚未出口之際,他的眼前多了個人,一個帶點兒脂粉氣的風流俊逸青衫客。 這人,正是破廟裡乘他之危,落井下石的恒山世家東方玉琪。 李玉樓並未因悲憤而失神,早在東方玉琪衣袂飄風,劃空而至時,他就有所警覺,立即停住那聲即將出口的長嘯,收勢望去。 當然,他看見了射落眼前的東方玉琪。 正自悲憤,事本由東方玉琪起,此刻再相見,一股怒氣也不由往上一沖:「你──」 東方玉琪陰陰笑道:「不錯。」 李玉樓道:「有人告訴我,你就是恒山世家的東方玉琪?」 東方玉琪再次陰笑點頭:「那個人告訴你的沒錯,就是你恒山世家東方少爺。」 李玉樓道:「沒想到你又一次的跟在西門飛雪身後出現。」 東方玉琪陰笑道:「告訴你也無妨,那一次是碰巧了,這一次是事先說好了的。」 李玉樓目光一凝:「這一次是事先說好的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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