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獨孤紅 > 恩怨情天 | 上頁 下頁 |
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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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的一個,長得狗頭環眼,狀頗威猛。 兩人均是太陰穴高隆,雙目開合之間精光四射,內功修為似已達爐火純青之境。 三人一落,居左的大漢已捷如狸貓,躡足潛蹤地挨近柳含煙所住客房門口,突見窗戶洞開,神情不由一愕。 微一沉吟,左掌暗扣的一把暗器突地以滿天飛花手法向房中打進。 暗器出手,就待抽身疾退。 猛覺一股淩厲無倫的指風向自己太陽穴襲到,急欲低頭躲避,已是來不及了。 連哼都未來得及哼一聲,大漢的太陽穴已為指風洞穿,砰的一聲,倒斃地上。 兩個老者一見大漢倒地,心頭一震,臉色微變。 正待有所行動,猛聽背後一聲冷哼,嚇得二人心膽俱裂,雙肩一動,各飄離一丈。 回顧之下,二人心中不由一震。 原來距離二人适才立身處不到五尺的地方,不知何時已仁立著一個年輕俊美的儒生,玉面含霜,冷冷的望著二人。 單憑這白衣書生潛進二人身後不到五尺,二人猶渾然不覺的這種功力,已使他們暗自心驚不已。 适才若不是人家冷哼示警,要取二人性命豈非易如反掌。 二人雖是暗自心寒,面上卻不露形色。 矮老者環目圓瞪,怒聲道:「閣下何人?」 「在下柳含煙。」 「閣下好俊的輕功,何人門下?」 「誇獎,恕難奉告。」 「老夫劣徒可是閣下出手殺害?」 「不錯,死有餘辜!」 二人一問一答,高老者已是不耐。 嘿嘿一聲冷笑道:「娃娃好一張利口,今夜之事並非口舌所能解決!」 柳含煙不答反問,道:「尊駕何人?深夜至此何干?」 「老夫邢嘯天,馬翼飛,人稱祁連二煞便是。」 話聲至此,嘿嘿一笑,陰陰地又道:「本來專為追回玄玄真經,如今卻又要加上一層!」 柳含煙劍眉微斜,一臉不屑的神色冷冷道:「就憑你們兩個?」 「小狗倡狂,老夫不願多與你鬥口,你如能在老夫手下走十招,今日之事,老夫作主,一筆勾消。」 柳含煙一聽這邢嘯天口氣自大,狂妄已極,心頭不由氣往上沖,有心不讓這兩個老鬼全身而退。 他仍然笑哈哈地問道:「如果走不出十招呢?」 邢嘯天冷冷道:「交出真經,老夫不為己甚,斷一膠以示薄懲。」 「這樣你倆豈不是占盡便宜?」 「怎麼?」 柳含煙微笑答道:「走出十招,今日之事一筆勾消,你倆毫無損失,走不出十招,我卻要交出真經,而且還要自斷一肢還算是薄懲,依我看來這個虧我吃得太大啦!」 「依你之見呢?」 柳含煙微微一笑,繼而俊臉一沉,冷冷說道:「你二人聯手能在少爺手下走過三招,少爺不但雙手奉上真經,而且聽憑處置!」 邢嘯天聞言一張馬臉已氣成豬肝色,幾根山羊鬍子無風自動,冷笑一聲就待答話。 一旁馬翼飛已怒聲接問道:「如果走不出三招呢?」 柳含煙冷冷答道:「每人亦給我自斷一肢,然後滾!」 祁連二煞一代魔頭,自恃武功眼高於頂,一般人都敬鬼神而遠之,何曾受過這等奚落?而且對方又是個乳臭未乾的後生。 馬翼飛哪還能忍得下這口氣,厲吼一聲,方待撲上。 猛見柳含煙雙手連搖,口中連道且慢,只道對方話說得太滿,已有悔意,當下刹住身形靜待下文。 哪知對方微微一笑,接道:「你一人上來在我手下走不出一招,無異自討苦吃,還是兩人一齊……」 原來如此,祁連二煞氣得肺差一點沒炸了,不等對方把話說完,各狂吼一聲,聯手撲上。 柳含煙這時才笑道:「這才對,先讓一招!」 「招」字未落,白影一閃,已自二煞掌隙中穿過,間不容髮,驚險萬分。 柳含煙卻是一副泰然神色,從容悠閒已極。 二煞一擊不中,沉肩挫腰,一轉身四掌齊飛,再次撲到。 這次柳含煙不閃不躲,掌勢近身仍是微笑仁立,恍若未見。 二煞暗罵一聲「小狗找死」。四掌真力加至十二成,疾如閃電掄掌拍向對方胸前。 猛聽「砰」「砰」幾聲,二煞頓覺如擊銅牆鐵壁,震得兩臂發麻,身形倒飛丈餘。 二煞哪再敢言戲?足一沾地,互施眼色,身形再度拔起。 半空中扭腰側身,身形如矢般,急射向牆頭。 二人甫抵牆頭,猛覺眼前白影一閃,有人冷笑道:「還有一招,要走,一人給我留下一隻手臂來!」 話聲甫落,二人頓覺自己一條右臂一陣刺骨劇痛,手臂已自掉下。 痛得二煞一聲淒慘厲吼,各拖一條斷臂如飛逸去。 柳含煙並不追趕,一笑飄然落地。他以半夜折騰,又因武林異寶,玄玄真經,被人乘昏厥時盜走,心中煩躁異常,輾轉反側,無法人眠。 剛一合眼,雞已報曉。 曙色中起身離店,飄然而去。 柳含煙自別師下山,兩個月來,沒有碰見一件順心樂意的事,心裡所想要辦的事,一件也沒有辦妥。 如師父昔年愛侶,自己生身之母,毫無訊息,內心焦灼不言 可喻。新得來的一部武林至寶,玄玄真經,一天不到又被人盜走,所留素箋除繪一鳳外別無蛛絲馬跡可尋。 武林中女子以鳳為雅號的必多,究竟哪一個盜走真經,不敢妄下定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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