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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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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衫老者目光閃爍,雙掌寒顫,他雖然是當世罕睹的能人,但紅髯老人乃是「遁世門」數一數二的高手,武功淩厲玄詭,自己萬非其故,而且幽冥島門規嚴酷,直似地嶽鬼域中的刑法,自己只要一出手抵抗,不但應受刀山油渦之苦,而且終生殘廢,求生不能,欲死不得。 驚懼之感一起,心中頓感害怕,不敢還把,只得逃避,突然一股重逾泰山,氣勁逼來,立時心胸豫問,真氣凝滯,經脈亂竄。 紅髯老人見他不敢還招,一股無名怨毒之氣,始略見消斂,冷冷的掃掠紅紅一眼,道:「咱們幽冥島遁世門的規則,凡是外人窺得世人尚有此派,都應滅口……」他愈聲音愈陰沉淒厲,目光轉向白衫老者臉上,接道:「你身負大逆不道之罪,還未處治,竟又違忤門規,阻擋本殿主按章行事……」 白衫老者一連被呵責訓斥之下,心中時而激起往年豪氣怒火難耐,時面變為近年磨煉修得的孤獨冷漠,視如無見,終於長聲歎道。 「麾下那敢居此心,只因殿主不知此女乃是丹青島蕭蒼石之愛女,所以麾下出招阻攔,以免得罪近鄰好友!」 紅紅,老人微感驚愣,兩隻神光炯炯的怪眼,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,只因遁世門請人雖鐵面無情,殘酷成性,而獨對天文士蕭蒼石之異學,另眼相看,尤其適世門當今掌門人地獄美人陰魂姑在年青時代,縱情聲色太過,元神虧耗至油盡燈枯之境,幸得蕭蒼石靈藥醫愈,始得再生,是故論示凡幽冥島之人,都看他為恩人,誰要無禮得罪他,無理可辯,處以打人活地獄之苦,紅髯老人本對白衫老者心不嫉才之念,欲找他暇疵假公濟私,報仇於他,此刻,幸經白衫老者奮力挽救而使紅紅未遭傷害,自己也倖免打人活地獄之炎,不禁對白衫老者稍具好感。 但他生性陰沉險惡,素不稍假詞色於人,微一怔愣,風聲飄響,飛縱馳去。 其餘八個麻衫怪人各自冷冷凝注白衫老人一眼,幽幽而去。 白衫老者淒然長歎一聲,只交給紅紅一張地圖,一語不發,蹣跚隨著那些神秘人物疾迫而去。 鐵公神之中,萬物寂然無聲,沉靜異常,紅紅喘息之聲不絕,困難地拆出以上往事。 這時,龍天翔忽起不祥之感,心中惴惴不安,白衫老者此去,必將遭受到預料不到的折磨,而罪惡卻由他而起。 龍野眼光移開閃閃欲滅的燈光,注視著紅紅嬌嫩欲滴地臉龐,問道:「後來你怎會身負重傷,暈迷在樹林呢?」 紅紅將粉拳握得格格巨響,恨道:「異日我傷勢好後,誓必再跟血影寒刀領教高招。」 龍野失驚道:「是他傷!?」心中隨即明白幾分,紫兒萬縷情絲已緊捆在他身上,然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,他卻癡愛上紅紅,血影寒刀不但性如狼蠍,而且最愛拔怒於人,誤計自己和紫兒之間的隔膜,一定是紅紅從中撩之遷故,不覺把一股無名怨氣,發在她的身上。 念及此,不禁思起來柔順嬌憨,個性喜怒無常的紫兒,現在淒惋哀怨的喚叫著他,暗暗長歎一口氣,默念:「情天難補,恨海難填……」 其實他尚不知紫兒見他被血影寒刀使用陰謀詭計,乘他智靈迷亂時打落寒玉凝井中之後,已偷偷離開清風洞,惘然神傷,不知所適?血影寒刀為此憂心火灼,宛如瘋犬,遍地尋找,適遇紅紅怔怔地站在疏林中,頓時一口怒火發在她身上,他武學精純博大,紅紅那是對手,一聲酣戰,重傷暈倒,本意取她性命,忽見龍天翔及龍野遠遠趕來,心中萬分吃驚,忙展「銀光遁影」輕功,匆匆逃開。 且說北神龍天翔思索一陣之後,忽沉聲道:「那個神秘的白衫老者惹上奇禍,均是為救他所致,縱是赴湯蹈火,我也要往幽冥島替他求情,最好是半途將他們攔住……」 龍野俊臉失色,插嘴道:「爺爺,白衫老人身懷奇學,武功不凡,尚且如此懼怕他們,您一人……」 龍天翔眼睛射出奇光,怒聲道:「龍門威震神州,名動天下,你怎能奪我銳氣。老朽這就動身……」 這幾句話聲如洪鐘,神威凜凜,龍野奮然道:「野兒願跟隨……」 龍天翔鬢髮微拂,蒼眉軒動,呵呵大笑道:「好,不愧是鐵漢之後……」 紅紅這時也不甘寂寞地附和道:「小女也願隨從……」秋波含情,癡癡地望著龍野,今日重見玉郎無恙,芳心不禁慰然舒暢。 龍天翔驚喜道:「你……天文立若肯協助,事情已成功一半。」 紅紅面臨這位向來威猛嚴肅難得一笑的老人,早有敬畏之心,鎮靜的道:「是的,小女願去。」 寒風凜烈,廟中燈火滅,三條身若神龍的人影,一躍而出即消,迅失在月色迷茫之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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