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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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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賢當即採納了這個意見,會同老友及朱坤、靈姑等人,前來翠碧嶂,因為靈姑走得慢,他們也只比翁如松早到兩天。 在座的一共十二個人,能與幾個巨魔做對的,只有翁如松、松若梅二小、追魂仙子三人而已。 更高明的意見倒是沒有,所感到的困難,只覺人力仍嫌單薄。 幾經研討,鹹認翠碧嶂萬不可稍有意外,於是尋取佛令,只有讓翁如一人單獨前往。 在這三天當中,翁如松兄妹也有過一番密議。 談的什麼,因為二人都是用心語傳聲,外人無法知道。 只知道翁若梅給了乃兄一張紅色的果子,強著乃兄服下,行了一次功,然後,又給了他一個極小的紙包,翁如松謹慎藏好,也沒打開看。 翁如松也對乃妹有著委多重要指示。 離開翠碧嶂,翁如松的行動極為快速,也極為隱密。 據廣慧告訴他,佛令已被他沉入天池水底。 天池計有三處,西昆侖和長白山各有一處,他所說的天地,乃是雁門絕頂,約略的位置也告訴了他。 這條路他已幾次往還,閉著眼睛,他也不虞把路走錯。 一路上他並沒發現有人跟蹤。 沒人跟蹤本來是件好事,證明並沒有人發現他的蹤跡,或者,根本就是追不上他。 他也覺出這一次比前兩次更快。這一點說明他的功力是在與日俱增之中。 但他此時的心靈上,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 由於在至德中毒,他覺得在那一段時期中,必然是有人跟蹤的。 跟蹤他而沒有被他發覺,除去幾個老魔頭外,別人沒有這分功力。 因此,他聯想到廣慧的話,可能已經走漏。 從至德趕快程,乃至鄱陽為靈姑愛子治病,前後已經耽擱了四天。 果真佛令藏處已經洩漏,有這四天工夫,恐怕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。 落在閻王、惡判乃至費無極和金針渡厄手裡,稱霸武林,危害尚淺。 如果落在天運幫主羅信手裡,豈止武林將要遭遇空前浩劫,複國大業也必因而受到嚴重影響。 想到這裡,只覺冷汗涔涔而落。 他簡直有如禦風飛行的一般,一分一秒,他都不敢放慢下來。 山形、樹影,倏忽而過,快得兩眼幾乎難辨人影。 翻過了仙霞嶺。 穿過了括蒼山。 雁門山遠遠在望了。 一日夜間,竟被他趕到了雁門山下。 他只覺熱血沸騰,並沒感到絲毫勞累。 循著不是山徑的,筆直的往上攀升。 以他現時的身的還有什麼艱難的地形可以攔阻得住他的前進呢? 於是,一座峰又一座峰,連翻越過了。 終於,到達了天池之畔。 山風輕拂,湖水澄平,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影。 一顆忐忑不安的心,算是放下了。 正當他默憶廣慧的話,沿湖審視當前景物之時。 驀然,他呆住了,嘴裡還喃喃的自語道:「我還是來晚了。」 原來,他已到了一片非常淩亂的地方。 碎石、斷樹、足印、血跡,散佈的面積,不下三、四十丈。 顯然這個地方,曾經經過一次打鬥,而且,參加的人一定很多。 血跡已幹,呈深黑色,映著日光,間或閃現紫色的閃光,證明這場打鬥,證明這場打鬥,經過的時間已久。 現在他已不再懷疑,佛令的藏處確實已經洩漏了,知道的人還不只一個,只是佛令不知為何人得去? 翁如松畢竟不同於一般像他這樣的少年。 他心裡雖然很急,但是事情已經發生,光急又有什麼用? 不管是誰把佛令得去,他決心必須追回來。 但是,佛令為何人得了呢? 於是,他竭力穩定自己焦急的情緒,細心的檢查現場,希望能夠得到些微線索,以便即時挽救即將引起的劫難。 現場中,首先映入眼瞼的是幾個特大的腳印。 不用說,這幾個大腳印是屬於惡判官鐘霄的。 活閻王童威既然與惡判官鐘霄勾結在一起,自然也少不了他。 能和閻王、惡判作對手的,又是誰呢? 他再耐心的找尋。 一棵折斷的大樹旁,有一根尺來長的指甲。 「啊!他也來了。」 翁如松不禁驚呼出聲, 他又找了半天,再也沒有什麼顯著的可供推測的跡象了。 但他潛意識中,認為天運幫主羅信也不會不來,但卻並無顯明的證據,證明這個魔頭確實來過。 還有誰?他更無從推斷了。 一條血跡。 不!不是一條,而是一塊的,每隔三五丈就有那麼一塊,連接起來通向遠處,不仔細是不易發現的。 這條血跡應該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逃走時所留下來的。 在沒有辦法確知這場打鬥,參加的都是些什麼人?最後得到佛令的,又是哪一個?他只有懷著萬一的希望,循著這條血跡,往前尋去。 如能找到這個受傷的人,而他還沒有死,或是還有一口氣,事實真相就不難明白了。 他心裡雖然這樣想著,他也向前尋去,但對於這個舉動他可真沒絲毫信心。 漸行,血跡漸少,間隔也逐漸加大了。 終於,血跡斷絕了。 血跡雖然斷絕了,可是他的希望卻未因此而斷絕。 這條血跡已經很清楚的給他指明一個方向。 沒有血跡循著方向,不是-樣可以碰碰運氣嗎? 他不再遲疑,繼續向前行去,最後,一條深谷橫截面前。 這個受傷的人往左邊是往右去了呢? 傍徨中,偶然探首下望,谷下雲封,不知究竟有多深? 約兩三丈下的穀壁上,一棵矮松斜伸而出,現已折斷,但斷痕宛然如新。 「噢!這個受傷的人掉下去了。」 這麼深的穀掉下去還能活嗎?何況,掉下去的還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。 翁如松已經準備放棄這一個希望了。 方想舉步離去,忽又回心一想:「除了這條沒有多少把握的線索,再也無法知道事實真相。這件事關係多大?我怎麼能輕易放棄呢!」 自然,離開這裡,事情真象遲早地會知道的。 那個得到佛令的人,絕不會冒著生命危險,奪到佛令而不加以利用,等到這個人發動各大門派力量的時候,他一定會知道的。 但是,到了那個時候大劫已成,知道了豈不是太晚了嗎? 這是唯一的線索,不管這個掉下去的人是死是活,他覺得都應該下去一次。 穀壁很陡,他略一打量,還不難找到攀援接腳的地方。瞬息之間,他那矯捷的人影,已沒於霧雲之中。 兩天之後,又從原處翻上來兩個人。 那個又高又醜的,竟是惡判官鐘霄。 受了重傷,而又掉下去的原來是他。 他掉下去以後,又傷上加傷,幸而還沒死。 翁如松身上帶有療傷聖藥,再又以內功輸功,雙管齊下,鐘霄本身的修為又高,但也整整的費了兩天時間,方才完全康復。 翁如松從他嘴裡得知一切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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