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東方英 > 魔幻新傳 | 上頁 下頁


  說完,一擰腰肢,走了出去,一閃,便在黃天朗的視線內消失了。

  黃天朗大睜著雙眼,呆呆地望著屋頂,心中卻思潮起伏,盡想著娘親與妹子不知怎樣了。

  米天香重新走回屋子時,手上果然端著一個竹制的盤子,上面有一大碗白米飯,還有兩樣小菜。

  而她也帶來了一個看樣子年紀在四十許五十左右的老婦人來。

  不用說,那一定是米天香的師父——陽山神姥了。

  黃天朗是被米天香與那老婦的腳步聲,將他從如潮的思緒中拉回來的,而他也猜測到,那老婦必是米天香的師父,出於對那老婦人的一種感激之意;他掙扎著想挺坐起來,但是卻力不從心,哪裡坐得起來!

  米天香一見,首先嬌嚷道:「唏,你就躺著別動吧,我師父不會怪你的。」

  那老婦人也開口了。

  「你這麼大聲嚷嚷的,不怕人家難為情麼?你就是不像一個丫頭!」

  黃天朗被米天香一語說中他的心事,的確是有點訕汕的,既然起不了身,但卻禮不可失,只好躺著朝那老婦人抱拳說道:「神姥前輩,在下失禮了,請您不要見怪。」

  那婦人——陽山神姥,倒是挺隨和的,一點架子也沒有,笑笑道:「倒是你太多禮了,老婆子說不定會見怪的。」

  陽山神姥這一說,聽得米天香「咭咭」笑了起來。

  「師父,您是怎麼哪,俗語有謂,禮多人不怪,師父您卻那有怪人家多禮的!」

  「丫頭,你就是貧嘴!」

  陽山神姥罵一聲,瞪了米天香一眼。

  米天香忙縮縮腦袋,吐吐舌頭,朝陽山神姥扮了一個鬼臉。

  黃天朗瞧到這師徒兩人如此親呢不拘禮的,被她們師徒兩人的滑稽樣子,逗得忍俊不禁,失笑起來。

  而氣氛,也隨之輕鬆起來,自然的,心情也輕鬆了。

  「師父,是先讓他吃飯,還是先替他敷上膏藥?」

  米天香一邊說一邊將那個盤子放在床頭邊的一張竹桌上。

  「丫頭,當然是先敷藥了,若是膏藥涼了,藥力便沒有那樣猛。」

  陽山神姥說著,已經將手上拿著的一貼熱氣騰騰的膏藥,放在黃天朗腳邊的床上,一邊捋起衣袖道:「丫頭,來幫手將他的身子扳轉過來。」

  黃天朗瞧著這師徒兩人,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是個大男人而有所避忌,感動得眼中濕濕的,說不出話來。

  而米天香雖然是個大姑娘,卻不避男女之嫌,微微挽起衣袖,幫著乃師將黃天朗的身子扳轉過來。

  黃天朗在陽山神姥師徒的扳弄下,就像一根木頭般,直直地翻轉過來,伏臥在床上。

  跟著,他只覺腰背上一陣炙熱,卻透肌滲骨的,生出一種難耐的酥癢感覺,令到他渾身起了一陣輕微的抖顫。

  而陽山神姥經已替他包紮,並輕聲道:「忍耐,一定要忍著,待會,藥力完全散發時,那種酥癢之感更加厲害,你一定要忍著,千萬不能用手去抓,若是你忍不住伸手將膏藥揭去,那麼,你那條腰背,便永遠硬直如石,沒法醫了!」

  一頓,沉聲道:「你都聽到了麼?」

  黃天朗這時候已咬著牙,忍受那越來越強烈的酥癢感覺,從齒縫中應了一聲道:「前輩,晚輩聽到了,晚輩會忍受得了的!」

  陽山神姥替他包紮好,直起身來,籲口氣,望一眼米天香,說道:「丫頭,咱們出去吧,別打擾他,以免他分神,因而抵受不住,那就害了他。」

  說完,便轉身朝外走去。

  米天香應了一聲,看一眼牙齦緊咬的黃天朗,才跟著退出去。

  「丫頭,將門關上。」

  外面傳來陽山神姥的語聲。

  米天香應聲將竹門帶上。

  室內,就只剩下黃天朗一個人,而這時,他的神情也變得難看極了,雙手緊緊抓著竹床的邊沿,額上青筋突現,暴沁出一顆顆汗珠來,而他的身子,抖顫得越來越厲害,不難看出,他是極力忍受著那種搔不得,也搔不著的強烈酥癢,其痛苦可想而知。

  大概陽山神姥猜到黃天朗在那種酥癢入骨的煎熬下,為了忍受,會做出不雅的動作來,故此,她才要米天香退出去。

  畢竟,她們師徒皆是女人,雖然不像一般的世人那樣,太過拘泥於男女之間,但在那種情形下,難免有點尷尬。

  半個時辰過後,陽山神姥才推門走進去。

  這一次,她沒有叫米天香進去,那是因為她不知黃天朗在忍受那股酥癢入骨的煎熬下,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,連身上那條牛犢短褲也脫落下來,而米天香還是一個大閨女,那種不雅的情形,自然不便讓她見到,那會令她很難堪的。

  本來,她也不便進去的,無奈這裡只有她師徒兩人,連一個男人也沒有,幸好她年紀經已這麼大,足以做黃天朗的娘親,又是過來人,也就顧不得那樣多了,總要有一個人去看一下的啊。

  幸好,黃天朗雖然昏迷過去,但那種樣子還不算什麼太難看,最少,他唯一可以蔽體的牛犢短褲,仍然穿在身上!

  但看他那種大汗淋漓,牙關緊咬,抓住床沿的雙手指節發白,臉容仍然扭曲的樣子,便可以看出,他在那半個時辰之內,所受的煎熬是何等的難受了。

  「也真難為他了。」

  陽山姥姥看著他的那種樣子,也替他難受,喟歎一聲,從身上抽出一塊布巾,先替他將頭臉身上的汗水抹幹,然後,才從牆角的一個竹櫃中,取出他的衣衫來,替他穿上。

  一切弄妥當之後,她才開門走了出去。

  「師父,他忍受得了麼?」

  陽山神姥才跨出門去,米天香便急不及待地迎上前問。

  陽山神姥長長吐出一口氣來,臉上綻開一絲笑容,伸手點一下徒兒的額角,笑說道:「丫頭,看你緊張的樣子,你不會自己進去看一下麼?」

  米天香一撅嘴。「師父,他的樣子難看麼?我才不進去!」「放心吧。」

  陽山神姥笑駡。

  「為師已替他穿好了衣衫,你進去看一下,他是否醒過來吧。」

  米天香這才笑應道:「師父,你老人家去歇一會兒吧,有什麼事,徒兒才去叫你。」

  說著,已蹦跳著走進房內。

  陽山神姥瞧著徒兒的背影,搖搖頭,喃喃自語出聲:「看樣子,這丫頭動了凡心了!」

  說起來就有這麼巧,米天香才進去,昏迷過去的黃大朗,恰好悠悠醒轉過來。

  米天香不由發出一聲歡呼,三步並作兩步,搶到床前,放輕了語聲道:「喂,你醒過來了吧,覺得怎樣?」

  黃天朗微微張開眼來,看到米天香那張帶笑的嬌靨,不禁精神一振,語聲有點虛弱地道:「米姑娘,在下感到好多了,在下先前是不是昏死過去了?」

  米天香咬著唇,輕點螓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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