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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六


  接著但見總賬房田渭清躬身走入,朝丁建中、戴珍珠抱著拳道:「屬下見過姑爺、小姐。」

  戴珍珠問道:「你有什麼事嗎?」

  田渭清道:「方才萬……總管萬有全,到賬房裏來,開了一張字條,要領一萬兩銀子,小的因賬房裏只有一千多兩銀子,幾張莊票,拼湊起來約有四千兩光景,因此先湊了五千兩給他,其餘五千兩,要明天才有,這是萬總管的字據,屬下特來稟報,並請小姐過目。」

  戴珍珠一抬手道:「不用給我看,你收著就好,萬有全是丁府新任總管,他要支付款項,你憑條照付就是了。」

  「是、是。」田渭清收起字條,口中連應了兩聲「是」,接著躬身道:「屬下告退。」轉身退出。

  丁建中攢攢眉道:「他剛當了總管,就向賬房裏去支領一萬兩銀子,這是作什麼用的呢?」

  戴珍珠一擺手,柔聲笑道:「丁郎,用人莫疑,他自會向你有交代的,現在不宜過問。」

  丁建中道:「一萬兩銀子,並不是小數目……」

  常慧道:「我贊成大嫂的說法,既然任用他當總管,就該讓他放手去做。」

  丁建中道:「好,好,我沒有意見。」

  說話之時,夏香、秋香,已在一張小圓桌上,擺好三副杯筷,春香、冬香,陸續端上菜餚,春香手捧銀壺,躬躬身道:「姑爺、小姐、常姑娘請入席了。」

  丁建中站起身,說道:「春香,我們不喝酒。」

  春香嫣然一笑道:「這是總管事特別吩咐廚房,從酒窖裏挑出來的一罈二十年陳的女兒紅,總管事說,姑爺、小姐今天還是第一次回來,應該喝一點酒,這也是喜酒咯,喝了會添喜的。」

  戴珍珠臉上不由得飛起一片紅暈。

  常慧眼角一溜,咭的輕笑一聲,接口道:「對呀,大哥,你到戴莊來,這是新姑爺呀,這酒非喝不可,來,春香,你把酒壺給我,我要給大哥、大嫂敬酒,大哥、大嫂快請上坐。」

  春香含笑道:「常姑娘是客,還是小婢斟的好。」

  說著,手執銀壺,給三位杯中斟滿了酒。

  丁建中笑道:「我們都是武林中人,這些俗套,應該免了。」

  常慧道:「這叫做禮不可廢,再說,給大嫂添個喜,也是應該的呀!」

  她說著站起身來,雙手舉杯,說道:「大哥、大嫂,小妹敬你們兩位。」舉杯一口喝乾。

  丁建中、戴珍珠只得陪她喝了一杯。

  常慧朝春香擠擠眼睛,春香手執銀壺,又替三人面前斟滿了酒。

  常慧道:「大哥,你娶得大嫂這麼又賢淑,又美麗的夫人,是不是該敬大嫂一杯呢!」

  丁建中給她一說,只得點點頭,取起酒杯,說道:「珍珠,說實在,你在天香之宮,救了我一命,我是應該敬你一杯的。」

  救了他一命,就是說他中了「銷魂散」之事!

  戴珍珠想起那天的情景,粉臉驀地紅了起來,白了他一眼,說道:「我們已是夫妻了,你還提這些幹麼?」

  常慧不知內情,搶著道:「大哥敬你的酒呢,你們對乾一杯,就算是合巹酒了。」

  戴珍珠紅著臉,和丈夫對乾了一杯。

  戴珍珠要春香再把酒杯斟滿,舉杯道:「小妹子,你敬了我們,我們總該回敬你一杯吧!」

  常慧吐吐舌尖說道:「大嫂,我不會喝酒的呀!喝下這一杯,我會醉倒。」

  戴珍珠笑道:「這一杯你非喝不可,醉了不用怕,春香、夏香會扶你上樓的。」

  丁建中道:「這樣吧,她少喝一點,意思意思。」

  戴珍珠道:「不成,我們兩杯換她一杯,小妹子你快喝了。」

  常慧不好推辭,只得喝了,丁建中、戴珍珠和她一同乾了一杯。

  戴珍珠拿著酒杯,往常慧一照,含笑道:「小妹子,這一杯酒,是我和丁郎敬你的,預祝你嫁一個如意郎君,你酒已經喝下去了,這就是說將來一定會趁你的心願的了。」

  常慧被她說得大羞,雙手掩耳,搖著頭道:「我不要聽,大嫂,你壞,我不來啦!」

  戴珍珠笑著道:「好啦,小妹子,我們大家都不喝酒,那就吃菜吧!」

  夏香、秋香過來撤去杯盞,替三人裝了飯送上。

  戴珍珠、常慧都不會喝,喝了兩小杯酒,已是玉顏嬌紅,不勝酒力,匆匆飯罷,冬香三盞香茗送上。

  戴珍珠道:「現在大家好好坐息一回,再過半個時辰,待回我們還要出去巡視呢,丁郎,茶能醒酒,你請用茶呀!」

  丁建中道:「你喝了兩小杯酒,臉都紅了,你自己快喝吧!」

  常慧捧起茶碗,輕輕吹著,喝了一口咭的笑道:「大嫂,你和大哥相敬如賓,我沒人請我喝茶,我只好自己喝了。」

  戴珍珠道:「方才我和丁郎不是預祝你嫁一個如意郎君麼,到時候,不是就有人叫你喝茶了。」

  正說之間,秋香匆匆走入,說道:「小姐,宋興仁來了,要見姑爺。」

  戴珍珠道:「他回來得這麼快,好,請他進來。」

  秋香冬香走出,領著宋興仁進來。

  宋興仁抱拳道:「在下見過丁相公、小姐。」

  丁建中抬抬手道:「宋兄請坐。」

  宋興仁忙道:「在下不敢。」

  戴珍珠道:「宋兄不用客氣,有話請坐了再說。」

  宋興仁略為欠身,就在下首一張椅子坐下。

  戴珍珠問說:「宋兄匆匆回來,可是發現什麼了嗎?」

  宋興仁應了聲,是以尷尬的望望丁建中,卻沒有說話。

  戴珍珠含笑道:「宋兄有什麼話,但說無妨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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