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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九姑尖聲道:「老婆子沒有你這樣不肖的侄子!」 「哈哈,是小侄不肖嗎?」 文如春臉色漸漸寒了下來,冷然道:「這話應該小侄說的,嶺南溫家沒有你這樣欺祖滅宗的女兒,溫如春沒有你這樣毫無人性的姑姑。」 這話說得重了! 溫九姑氣得白髮飛揚,雙爪作勢,厲聲道:「小畜生,你說什麼?」 文如春道:「你塗改本門秘笈,據為己有,難道不是欺祖滅宗嗎,你上有長兄,居然僭稱掌門人,不是毫無人性嗎,我那裏說錯了?」 溫九姑怒極而笑,其聲尖厲,喝道:「小畜生,老婆子斃了你!」 隨聲撲起,鴆頭杖一招「直叩天門」,凌空朝文如春當頭劈落! 文如春不敢硬接,吸氣後退出七八尺遠近,朗聲道:「九姑何必動怒,你只要交出那本手抄本,使本門列代祖先遺留下來的秘方,得以完整無缺,也是你減輕欺祖滅宗罪行的最好機會……」 溫九姑一擊落空,撲來的人在地上略一點足,再次撲起,厲喝道:「小畜生,你真該死!」 鴆頭杖依然以挾泰山以超北海之勢,像一片烏雲直壓而下! 文如春身形輕輕一閃,便自向左閃出,口中陰聲道:「你真以為我怕了你嗎?」 右手舉起兩尺長一柄鐵尺,疾然從側欺入,朝溫九姑肩頭點來。 溫九姑因他迷天尺中所藏「迷天香」,不載「迷經」之上,自己沒有解藥,是以必須和他保持在一丈距離,才能防範對方使迷,這一看他忽然欺近過來,立即引身後退,揮杖橫擊出去。 文如春二尺長的鐵尺自然不敢和她六尺的鐵杖硬接,立即飛身飄退出去。(溫九姑從前的鴆頭杖是棗木製的,自從在巫山神女峰被丁天仁一掌劈斷之後,就改用鐵杖了)他人雖迅疾退去,但在退出之際,在鐵尺上輕輕按了一下,噴出一縷淡淡的香氣──「迷天香」。 「迷天香」無色無形,除了鼻子可以聞到香氣之外,看不到一點形跡,但等你聞到香氣,同時也中了迷了。這是溫家祖先藏之夾牆中的秘方,連「迷經」上都並無記載,溫九姑自然不知底細了,她逼退文如春,正待運杖追擊,鼻中忽然聞到一縷淡淡的異香,她究竟是使迷的專家,聞到異香,立時感覺不對,正待屏息後退,已是不及,砰然一聲,仰面跌坐下去。 金蘭、易雲英、葉青青三人一直站在溫九姑身後,此時驟見溫九姑忽然跌坐下去,不用說是著了文如春的道,三位姑娘不約而同各自取出「溫氏清靈丹」納入口中。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,文如春也想不到使迷老手溫九姑會如此容易就放倒了,不覺微微一怔,忽然放聲大笑。 就在他大笑聲中,微風颯然,金蘭、葉青青二人業已手仗長劍,一下攔在溫九姑身前,易雲英則俯下身去,迅快把一粒「清靈丹」納入溫九姑口中,然後和金蘭二人站在一起。 (溫九姑早已服過「清靈丹」,也曾交給三人每人一粒,但她身邊藥物都被石破衣掉了包,自然無效了)文如春目光掠過三人,微微一笑道:「三位可是九姑門下嗎?」 金蘭冷聲道:「不是。」 文如春道:「你們既非九姑門下,就讓請開。」 金蘭道:「你想要她手抄本,我卻有話問你。」 文如春詭笑道:「三位大概想拖延時間吧,哈哈,九姑聞了『迷天香』,沒有溫家獨門解藥,再過十個小時也不會清醒過來。」 金蘭冷然道:「我不管你們溫家的事,我只是問你,你劫持桂花庵主和川西武林同道多人,究竟奉何人之命,把他們送到那裏去了?」 文如春聽得目光一動,問道:「朋友問這些做什麼?」金蘭道:「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你擄去的,現在人在那裏?」 「哈哈!」文如春大笑一聲,鐵尺一指,說道:「你們知道的倒是不少,看來你們三個也非拿下不可了!」 他這鐵尺一指,自然使「迷天香」來了! 金蘭三人就站在他對面,鼻中立時聞到一縷異香,她們雖已服過「溫氏清靈丹」,但不知是否有效,聞到異香。不禁各自後退出一步,揮袖拂出! 就在這同時,本來躺臥在地上的溫九姑突然飛躍而起,身形甫告彈起,雙足連環一口氣踢出七腿,鴆頭杖在地上一撐,杖勢如輪,朝文如春迎面輾去,再身子一側,快如鬼魅,左手五指如鉤,朝文如春右手迷天尺抓去。 這幾下快得無以復加,而且文如春根本沒想到溫九姑會突然清醒過來,突覺右手一震,迷天尺已被溫九姑一把抓住,心頭更是大吃一驚! 只聽溫九姑口中發出呷呷尖笑,喝道:「拿來!」 左手用力一奪,右手鴆頭杖迎面直搗過來。原來她右手五指握在鴆頭杖中間,本來六尺長的鐵杖,這一來,前面半截就只有三尺長了,可以作為近身搏擊之用。 文如春吃虧在迷天尺被她抓住死命不放,這柄尺傳之祖宗,豈能讓溫九姑奪去?因此右手運勁緊緊抓住,身形稍側,讓過杖勢,左手正待還擊。 怎知溫九姑手執鴆杖中間,等於有兩支三尺長的鐵棍。杖勢飛旋如輪,前半截落空,後半截又快速無比的迎面打來。 文如春不敢徒手去架,只得再次閃身躲避,但溫九姑和他各執迷天尺一頭,你閃她也跟著你閃,後半截鴆頭杖堪堪避開,前半截又輪轉如飛,跟著打到。 ▼第二十六章 文如春怒笑一聲,身形一蹲,避開杖勢,一腿向溫九姑下盤橫掃過來,右手緊握迷天尺,突然催動真力,朝溫九姑過去。 溫九姑識得他「掃雪腿」厲害,急忙縱身躍起,她怎知「掃雪腿」右足左掃,堪堪掃過,左足跟蹤右掃,左足掃過,右足又相繼掃到,雙腿一左一右,連續不息。 溫九姑避開右足,立即又要縱起,避開左足,想要再次縱避右足,手中鐵杖自然再也無暇攻敵,一時只好以杖點地,代替接二連三的縱起。 就在此時,突然緊握不放的迷天尺,在這一瞬間竟然愈來愈冷,冷得五指漸有麻木之感。 心中暗道:看來這小畜生果然投到雪山派門下去了!心念轉動之際,只聽文如春一聲陰笑,迷天尺已經被對方奪去,文如春也迅即向後飛退出去。 溫九姑左手凍得發麻,急忙運功禦寒,來不及追擊,只得任由他退去。 金蘭、易雲英、葉青青三人趕緊跨上一步,和溫九姑站在一起。 金蘭低聲問道:「老護法沒事吧?」 溫九姑左手五指伸屈了幾下,尖聲道:「這小畜生『極寒神功』不過二三成火候,還傷不了老婆子。」 文如春退出一丈以外,忽然高舉手掌輕輕拍了三下。只見左首第二間木門啟處,連續走出五人。 前面一人身穿藍布夾袍,年約四旬以上,生得濃眉、凹目、鷹鼻,緊閉著嘴唇,一看就知是個頗工心機的人。 金蘭驟睹此人,心頭不期一沉。 易雲英同樣暗暗一怔,心想:這人不是樂山山莊總管任貴嗎?不覺轉臉朝金蘭看去。 金蘭急忙以「傳音入密」說道:「我們易了容,他認不出來的,我們必須裝作不認得他才好。」 文如春連忙拱手道:「任大總管,多多偏勞了。」 任貴連忙拱著手,陪笑道:「文公子好說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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