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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


  春晴應了聲「是」,才道:「小婢給二位公子領路。」說完,低著頭在前面款款而行。

  任貴連忙抬手道:「兩位丁公子請。」

  丁天仁,易雲英就跟著春晴身後走去。

  進入月洞門,是一片青嫩草地,中間一條白石小徑,兩邊各有一塊圓形花圃,秋菊盛開著。

  跨上石階,迎面是一間寬敞的客堂,兩邊各有兩間臥室。

  春晴領著三人,打開東首兩間房門,躬身道:「二位公子請進,不知這兩間臥房是不是合意?」

  任貴陪同丁天仁跨入房中。這兩間房既是莊中接待貴賓之處,自然十分豪華富麗。

  丁天仁從未見過如此豪華的臥室,連忙含笑道:「這樣已經太好了。」

  任貴陪笑道:「丁公子認為可以,在下就放心了。」

  春晴在旁道:「還有一位公子的臥室,就在隔壁,也請過去看看才好。」

  任貴一指易雲英說道:「這位是丁二公子,你叫二公子好了。」

  春晴欠身道:「丁二公子請。」

  易雲英道:「不用看了,我大哥住這一間,我自然住隔壁一間了。」

  春晴應了聲「是」。

  任貴道:「兩位丁公子就請休息吧,在下告退了。」

  丁天仁拱拱手道:「任總管有事,只管請便。」

  任貴拱著手退了出去。

  春晴給兩人打來臉水,又沏了一壺茶送上,欠身道:「兩位公子如有什麼吩咐,小婢就住在後面,只要叫一聲就好。」

  丁天仁道:「沒有事了,姑娘請吧!」

  春晴躬身退出。

  兩人各自在房中洗了把臉,易雲英就朝大哥房中走來,口中叫著:「大哥!」一腳跨了進去。

  丁天仁沒有午睡的習慣,自然不需要休息,看到易雲英走來,含笑道:「兄弟來得正好,我有事想和你商量!」

  一面拿起茶壺,替她倒了一盅茶,放到自己對面。

  易雲英說了聲:「謝謝!」就在他對面坐下,一面問道:「大哥要和我說什麼呢?」

  丁天仁喝了口茶,說道:「這裏的老莊主要我們參加了重陽大會再走,你看如何?」

  易雲英道:「這是老莊主瞧得起我們,既已來了,自然也有好處,可以多認識一些武林中的知名之士……」接著壓低聲音說道:「只是這裏的老莊主對我們似乎太過殷勤了,禮多近偽,我們應該小心才好。」

  丁天仁也壓低聲音道:「是啊,我也這樣想咯,我們在江湖上,連初出道這三個字也挨不上,只是默默無聞的小卒而已,以他的名頭,聲望,何用這樣拉攏我們?」

  易雲英拿起茶盅,喝了一口,望著大哥沉吟道:「也許他想利用我們。」

  丁天仁道:「他利用我們什麼呢?」

  易雲英笑道:「我又不是神仙,怎麼會知道呢?只是他這樣拉攏大哥,一定是有目的的,現在離重陽不過十多天了,到時候就會知道了。」

  丁天仁道:「我們一直要住在這裏,過了重陽才走嗎?」

  易雲英道:「老莊主把我們請來了,重陽以前肯讓我們走嗎?」

  ***

  第二進,偏東一座小院落中,左右兩邊,各有兩排木製花架,架上放著數十盆蘭花,一年四季都有幽蘭開花,進院落,就可以聞到襲人幽香,這裏就是「蘭花閣」,金家莊大小姐住的地方。

  因為大小姐家閨名蘭兒,所以就在院子裏種了許多蘭花。

  跨進門,本來是一間寬敞的堂屋,如今卻變成了練功房,靠壁處放著一排兵器架,刀劍槍朝,應有盡有,那像是姑娘家的住處?

  練功房的左首,有一道門戶,跨進門,又會令你呆住,因為外面是練功房,一牆之隔,竟然會是窗明几淨,四壁圖書的書房,豈不是大不調和了?

  這裏當然也不像是姑娘家的住處,卻是像終日埋首經書堆裏的赴考相公的書房。

  姑娘家的閨房,可在樓上,樓下只是她練功,看書的地方,這就可以看出這位蘭兒姑娘對文才武學都有相當修養了。

  這時,從走廊上傳來一陣咚咚履聲,老莊主金贊臣剛跨進院落。

  一名青衣小婢慌忙迎了出來,看到老莊主立即躬下身去,說道:「小婢叩見老莊主。」

  金贊臣只唔了一聲,舉步跨進練功房,一直朝書房行去。

  春雲跟在老爺身後,走近書房門口,就嬌聲叫道:「啟稟小姐,老莊主來了。」

  她喊聲出口,老莊主已經跨近書房。

  蘭兒姑娘今年十八歲了,出落得像花朵一般,是金贊臣唯一的掌上明珠,這時看到爹跨進書房,慌忙像一陣風似的迎了上來,嬌聲道:「爹,您老人家怎麼有空到女兒書房裏來呢。」

  聽她這句話,可見老莊主平日是很少到這裏來的了。

  金贊臣一手摸著花白長鬚,呵呵笑道:「為父飯後隨便走走,經過這裏就進來看看。」

  蘭兒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,抿了下紅菱般小嘴,嬌聲道:「女兒才不信呢?」

  剛說到這裏,春雲已經端著一盅茶送上,說道:「老莊主請用茶。」

  金贊臣道:「放著就好,唔,你站到外面去。」

  春雲應了聲「是」,放下茶盅,依言退了出去。

  蘭兒望望爹,說道:「爹好像有話要和女兒說了?」

  金贊臣在一張黎花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,一手捋鬚,說道:「蘭兒,你也坐下來,為父確實有話和你說。」

  蘭兒輕笑道:「女兒早就知道爹一定有事了。」她在爹下首的一把椅上坐下,說道:「爹,現在可以說了吧?」

  金贊臣看了女兒一眼,徐徐說道:「蘭兒,你平日練武,不是經常喜歡穿男裝的嗎?」

  蘭兒道:「爹,你老人家到底有什麼事呢?」

  金贊臣道:「為父自然有事了。」

  蘭兒催道:「那您老人家就快點說咯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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