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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


  為首漢子撲向正面,刀光乍展,使了一記「開山闢路」,左右二人使的是同一招「掃除荊棘」。

  三道刀光凌厲無匹的朝中間湊合,這三道刀光實在太霸道了,站在中間的人決難封架!

  丁天仁和他們距離較遠,但就算站在青袍老者邊上,像這樣凌厲的刀法,自己也無法插得上手去。

  就在此時,陡聽青袍老者的聲音說道:「你們是雪山門下?」

  三個漢子刀光乍合,竟然撲了個空,急忙收勢,回頭看去,青袍老者已經站在階上,也解開了布衣少女受制的穴道。

  丁天仁根本沒看到他是如何從三人合擊的一招刀法中間閃出去的,心中暗道:這人好快的身法!

  為首漢子冷然道:「不錯,咱們是雪山派門下,閣下呢?該是峨嵋門下吧?」

  青袍老者又是一陣咳嗽,冷然道:「老夫正是峨嵋門下,你們三個找到峨嵋後山來,大概就是衝著老夫來的了,但你們三個絕非老夫對手,老夫也不想無故傷人,你們去吧!」

  為首漢子收起鋼刀,狠笑道:「好,咱們也自知不是你的對手,但總有是你對手的人會來找你的,閣下亮個萬兒,咱們也好回去覆命。」

  「你們不用回去覆命了。」

  一道人影宛如閃電般飛來,從三人身邊掠過,再一閃而逝,好快的身法,丁天仁看到的只是一條灰影面已!

  灰影過去,雪山派的三個漢子才一下倒了下去,敢情是被那灰影點了死穴。

  青袍老者急忙抬目叫道:「師兄請留步!」

  灰影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,自然沒有理會他。

  布衣少女臉上泛起喜色,低頭問道:「乾爹他就是那個師伯嗎?」

  青袍老者只是「唔」了一聲,走到三個漢子身邊,只看一眼,就上語不發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瓷瓶,用小指甲挑著粉末,輕輕彈到三具屍體之上,收好瓷瓶,才抬起頭來,看到丁天仁站在林前,這就問道:「你也是雪山派門下嗎?」

  丁天仁走上幾步,抱著拳道:「弟子是峨嵋門下丁天仁,叩見師叔。」

  青袍老者含笑問道:「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師叔?」

  丁天仁被問得臉上方自一紅!

  青袍老者忽然低聲喝道:「快進來,又有人來了。」

  丁天仁急步走入籬笆。

  青袍老者回過頭去,說道:「你們快到屋裏去,不論發生什麼事情,都不准出來。」

  布衣少女看看丁天仁,粉臉微酡,叫道:「乾爹……」

  青袍老者喝道:「你們還不快進去,再遲就來不及了。」

  布衣少女道:「好嘛!」回頭朝丁天仁道:「你隨我來。」說完,翩然往屋中走去。

  青袍老者道:「把門帶上。」

  丁天仁依言把兩扇木板門掩上了。

  只聽一聲冷峻的笑聲傳了過來,道:「這裏居然還有人家!」

  布衣少女因木門掩上了,自己和一個陌生少年正不知道如何和他說話才好,這時聽到外面有人說話,她抬眼望望丁天仁,悄聲道:「來的不知是什麼人?」

  丁天仁也悄聲道: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
  布衣少女道:「你當然不知道了。」

  她忽然招手,朝左首一扇木格子窗走去,然後用食指沾了些口水,把紙戳了一個小孔,湊著眼往外看去,接著又朝丁天仁比了個手勢,要他也來看。

  丁天仁走到她右首,也沾著口水戳了一個小孔,湊著眼睛看去。

  這時來人已經走近籬笆,看到青袍老者負手站在階前,不覺問道:「老哥可曾看到三個人從這裏經過嗎?」

  丁天仁聽得奇怪,那三個漢子被人重手擊死,明明就躺在門口地上,再往門口看去,卻果然不見三人。(他不知青袍老者彈在三人屍體上的是「化骨丹」,屍體早已經化去了)

  青袍老者道:「在下沒看到什麼人?」

  來人走到籬笆門口,就站定下來,遲疑的道:「小徒三人留下的記號,明明是朝這裏來的……」

  他這一走近,丁天仁就認出來了。

  這人中等身材,臉型略扁,下巴留著一排短髭,雙肩較闊,穿著藍布大褂,正是昨晚站在隗通天右首的那個人。(他不知道這人是隗通天的三師弟司達)這就回過頭去,悄聲道:「他是雪山派的人。」

  布衣少女聽了也趕快轉過頭來問道:「你認識他?」

  兩人一左一右靠近木格子窗朝外偷看,她這一轉過臉來。兩張臉就相距極近了,四目相投,布衣少女粉臉驀地紅了起來,急忙避開他的眼睛。

  丁天仁只覺她說話時,隱隱可以聞到香澤,他從沒和姑娘家說過話,俊臉也是熱烘烘的在發燒,一面悄聲道:「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,昨晚他就站在隗通天的右首,好像是隗通天的師弟。」

  布衣少女偏臉問道:「隗通天是誰呢?」

  丁天仁道:「隗通天就是雪山派的掌門人。」

  布衣少女好奇的問道:「昨晚上?你在那裏看到他們的?」

  「伏虎寺……」丁天仁忽然「噓」了一聲,低低的道:「快別說話,他們動手了。」急忙湊著眼睛朝外看去。

  司達打量著青袍老者,過了半晌,問道:「閣下隱居峨嵋後山那是峨嵋派的人了?」

  青袍老者微哂道:「住在峨嵋山上的不下千人,難道都是峨嵋派的人嗎?」

  司達一手摸著頦下短髭,嘿然道:「老夫三個徒兒,一路都曾留下記號,但到了這裏就不再有記號,而這裏恰巧是閣下居住之所,令人不無可疑,因此老夫要進去瞧瞧。」

  他正待跨入籬笆門。

  青袍老者已經迎著走出,擋在門口,冷然道:「老夫和閣下素昧平生,閣下並未征得主人的同意,怎可亂闖?」

  司達大笑道:「老夫說要進去瞧瞧,就非進去瞧瞧不可,你給老夫滾開!」

  左手揮起,袖風如刀,使的是一記「鐵袖功」。

  青袍老者沉哼道:「未必!」

  同樣左手揚處,揮起大袖,朝前迎出。

  雙袖乍接,聲若裂帛,兩人各自被震得後退了半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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