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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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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劍蘭纖纖玉手一揚,說道:「第二個消息,就是有關玄女門的,她們從虞城,毫縣而來,昨晚在胡崗店打尖,和朝陽教的人,距離已是極近,但雙方的人並未照面,同樣往南奔行,至於他們究竟目的地在何處,目前還看不出跡象來……」 楚子奇點點頭道:「卓堂主傳令下去,本會弟兄,飯後整裝待命。」 卓劍蘭愕然道:「咱們要出發嗎?」 楚子奇道:「你只要傳下我的命令就好。」 卓劍蘭不敢多問,應了聲「是」,便自退去。 一會工夫,已是上燈時候,使女們在書房中點燃起四盞琉璃燈。 接著兩名使女並肩走出,躬著身道:「啟稟會主,請貴賓們入席了。」 楚子奇起身肅客,膳廳中一共設了兩席,上首一席是西嶽派掌門人華清輝夫婦、少林能遠大師、武當元真子、修羅門主修潛夫、矮彌勒、一掌開天柳五、東嶽派掌門人上官平,由楚子奇作陪。 第二席是華小芬、李傳光、榮顯宗、宇文蘭、冷雪芬、祝茜茜、柳鳳兒、燕兒,由卓劍蘭作陪。 另外少林十八名弟子和武當八名弟子因是素齋,席設前廳,由南離生作陪。 席間大家商討四撥人馬如何先後上路?如何互相連繫等事宜。 第一撥都是少林寺的僧人,自然由能遠大師領隊。第二撥是武當、西嶽兩派組成,由華清輝領隊。第三撥由修羅門主領隊。 第四撥是七星會的人,自然由會主領隊。決定晚餐之後,第三撥人先行為中路,第一撥和第二撥相繼上路,但分為左右兩路,同時並行也就是這前面三撥人,都是向南並進,橫裏相距各五里,這樣便於呼應。每撥均由七星會指派兩名弟兄擔任嚮導和連絡事宜。 第四撥七星會的人在後,也分作三路,青龍堂主曹繼善率二十名武士為左路,緊隨第一撥少林寺僧人之後。白虎堂主羅紹基率二十名武士為右路。緊隨第二撥西嶽、武當兩派的人後面,會主楚子奇親率朱雀、玄武兩堂四十名武士居中,緊隨第三撥修羅門和上官平等人之後,這三路人和前面三撥,前後各相距五里。 大家計議定當,一席酒筵,也吃得差不多了。席散之後,大家又回到書房落座,使女沏上新茶。 修羅門主含笑道:「柳老哥、上官老弟,咱們名為第三撥,實是四撥人馬中的先鋒,咱們也該來計議計議。」 柳五笑道:「咱們已經推定門主當頭兒,門主分派咱們工作就是了。」 「不然。」修羅門主道:「咱們人數不少,走在一起,容易被兩方敵人發現,因此兄弟之意,咱們也該分成幾個小組,分散人數,也就可以分散對方的注意,這要大家商量好了才行。」 矮彌勒道:「門主這話不錯,燕兒兄弟,咱們兩個去當先鋒如何?」 燕兒喜道:「只有前輩和我兩個人?」 矮彌勒道:「先鋒就是斥候,在於偵察敵人,有咱們兩個自然夠了。」 燕兒道:「好,就咱們兩個。」 宇文蘭道:「上官平,你和我們三個一起,人家看起來自們四個都是讀書相公,你說好不?」 這許多人中,只有她一個叫「上官平」的,那是她從前叫慣了,改不過口來。她說的咱們三個,自然是經過易容的她,和冷雪芬、祝茜茜了。 上官平因她們三個都是女的,一時不好開口。 冷雪芬接口道:「表哥,你和我們一起,可得記住我們的名字,大姐叫甄文、三姐叫甄謙,我叫甄令,不能再叫我表妹啦!」 祝茜茜道:「你叫我們名字,我們還是叫你上官大哥。」 宇文蘭道:「我才不叫他大哥呢!」 燕兒道:「你是大師兄的姑姑,自然不能叫大哥了,姑姑的大哥,那變成什麼人了?」 宇文蘭叱道:「小鬼頭,你再亂嚼舌根,我就叫小白咬你。」 燕兒扮了個鬼臉,笑道:「你的小白,才不會咬我呢,前幾天它還一直和我玩,它也會聽我的命令,你信不信?」 修羅門主含笑道:「好,那就這樣好了,大師兄人老心不老,他喜歡和小孩在一起,那就算是咱們第三撥的先鋒。上官老弟和宇文姑娘等三人做一路,四人倒確有些像趕考的讀書相公,那也沒錯。柳老哥祖孫和兄弟等人,看來只好押後了。」 矮彌勒拱拱手道:「門王既然同意了,燕兒兄弟,咱們當先鋒的該出發了。」 燕兒隨著站起,說道:「說走就走。」 兩個人跨出書房,就嗖的縱身而起,兩道人影一閃而逝。 修羅門主拂鬚笑道:「敝師兄就是這個脾氣,他倒合了孔老夫子的一句話,不知老之將至云耳。」 柳五笑道:「聞老哥是樂天的人,終日笑口常開,所以他外號叫做矮彌勒。」 冷雪芬道:「大哥,他們兩個已經走啦,現在該我們了。」 上官平點點頭,朝修羅門主抱拳道:「修門主,在下四人那就先走了。」 三位姑娘早已搶著翩然走出書房,在門口等著他,上官平舉步走出,宇文蘭催道:「快些走了。」 話聲出口,三位姑娘同時長身掠起,宛如三道青光,箭一般朝外飛去。上官平也只好跟著縱起,銜尾追去。 等到他們掠出莊外,一路往南奔行,前面的兩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,四人那肯停止,依然一路施展輕功,往前趕路。 三位姑娘都是個性好強,眼看一路上始終不見矮彌勒和燕兒的影子,誰也不肯停下來休息。 上官平覺得這樣跑下去,跑得汗流浹背,呼吸粗壯,如果一旦遇上強敵,連應戰的力氣都沒有了,舉目看去,前端正好有一片起伏的崗陵,濃林如墨,這就住足叫道:「甄令,咱們在這裏歇一會再走吧,至少也該等後面的人到了,咱們再動身,不然豈不距離得太遠了?」 冷雪芬舉手拭拭鬢邊汗水,說道:「大哥走累了,咱們就歇會再走也好。」 宇文蘭道:「燕兒他們走得這麼快,還算什麼斥候?」 祝茜茜笑道:「大概他們沒遇上人,才會一路趕了下去,如果有什麼情況,就會來通知我們的了。」 大家各自找了大石坐下。上官平在坐下之際,耳中聽到左側林中唰的一聲輕響,心中不禁暗暗冷笑,他故作毫不經意,緩緩轉過臉去,朝宇文蘭道:「宇文姑娘,左側林中藏著有人,你先放出小白去,再喝令他出來。」 宇文蘭略為頷首,左手一抬,一縷白影朝林中一閃而沒。接著只聽有人驚「啊」出聲! 冷雪芬、祝茜茜聽到林中有人聲,迅即站起,一手按劍,正待喝問。 宇文蘭已經冷冷的道:「林中朋友,你已經被我白練蛇咬中,不出一個時辰,就會全身麻痹,毒發而死,你還不出來?」 林中那人果然慌慌張張的踉蹌奔出,連連拱手道:「在下不知什麼地方開罪了公子,請公子饒命!」 他不但腳踝上被小白咬了一口,而且小白已經像項鏈一般盤在他頸上,嚇得他伸長脖子一顆頭僵直的連動都不敢稍動。 這人正是落魄郎中蘇破衣。上官平認識他,宇文蘭當然更知道,他是黎佛婆手下的人。 宇文蘭故作不識,問道:「你是什麼人?深更半夜躲在林中作甚?」 她跟江上風學會了簡單的易容術,也學會了改變聲音的技巧,因此已聽不出她是女子聲音了。 蘇破衣直著脖子道:「回這位公子爺,在下是走方郎中,剛才從前村替人治病回來,一時內急,才到林中去解手,沒想到被公子爺的白蛇咬了一口,還望公子爺救命。」 宇文蘭道:「你說的是實話?」 蘇破衣道:「在下若有半句虛言,就不得好死。」 宇文蘭哼道:「所謂不得好死,就是白練蛇毒發身死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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