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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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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他說故事,實在很吃力!而且這一吸煙,呼出一陣陣的淡巴菰味,也不好受。 祝茜茜幾乎要咳出聲來,站起身說道:「老人家,我們要走啦!回來再來聽你講故事吧!」 上官平、祝士諤也已吃好,跟著站起,那邊一桌四名莊丁也早已吃好了,跟著走出膳堂。 上官平心中暗自嘀咕,這位別老人家吸的正是淡巴菰,前晚救自己的,會不會就是他呢?雖然別老人家看去不像絲毫會武功的人:但一個人武功到了化境,就不容易看得出來,難道他真是一位隱世的高人不成? 祝茜茜一邊走路,一雙秋波只是注意著上官平,看他在走路的時候,只是低頭沉思,心中覺奇怪,忍不住偏頭問道:「上官兄,你在想什麼心事呢?」 上官平抬頭道:「在下沒有想什麼?」 祝茜茜披披嘴道:「我看得出來,你好像是在想什麼心事,只是不肯說出來罷了!」 上官平道:「在下真的沒有。」 祝七諤笑道:「妹子,你就是自作聰明,怎麼知道上官兄在想心事呢?」 祝茜茜道:「方才我去找上官兄,他也這樣心不在焉的想著心事,現在又是這樣沉思著,不是想心事還是什麼?」 祝士諤笑道:「我怎麼沒看到呢?」 他沒看到,不是說妹子時常在關心上官平麼? 祝茜茜臉上一紅,嬌聲急道:「大哥,你……」 「好了!」祝士諤含笑道:「現在我們談談正經,你看我們該到那裏去?」 祝茜茜偏頭道:「上官兄,你說呢?」 上官平道:「在下初來泰山,路徑不熱,悉聽賢兄妹作主,要去那裏,在下無不奉陪。」 祝茜茜喜孜孜的道:「我們從這裏出發,走快活三、御帳坪、雲步橋,一直到萬丈碑,一路慢慢搜索,如果時間來得及,就再上去,大哥,你看好不?」 祝士諤道:「好吧!咱們把它當作遊山玩水一樣,能找得到這些人的下落固好,找不到也不要緊,泰山有偌大的山區,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走得完。」 祝茜茜道:「好了,我們這就走吧!上官兄,你來呢!」 她和上官平認識還不到一天,卻叫得比她大哥還要親切,好像一刻也離不開他一般,連走路都要和上官兄走成並肩,把她大哥都冷落了。 祝士諤是故意落後的,妹子一向眼高於頂,難得被她看中意的,她既然喜歡上官平,做哥哥自然要全力促成他們了。因此由上官平和祝茜茜走在前面,祝士諤和四名莊丁走在一起,稍稍落後了些。 一行人剛走到前殿長廊,就遇上了法善,他看到祝士諤手中提著一支無纓槍,身後四名莊丁也各自持長槍,腰懸匣弩,準備要出發模樣,不覺迎著合十道:「祝施主幾位,不知要去那裏?」 祝士諤抱抱拳道:「在下兄弟,原是上山找虎來的,如今既然知道虎是歹人扮的,自然要去找找這些歹人,落腳何處了?」 法善面有難色,合十道:「祝施主賢兄妹,為世除害,貧僧無任欽佩,只是家師認為這批人行動譎詭,武功極高,扮虎之事,只怕另有圖謀,因此敝廟除了日夜加強戒備,並已派師弟法空專程趕去少林寺求援,目前山上危機隱伏,祝施主一行,此時如去找他們落腳之處,似有未妥,還望祝施主賢兄妹三思。」 祝士諤還沒開口,祝茜茜已經走了過來,搶著道:「大師父,我們上山來,原是找害人的老虎來的,如今知道了老虎是歹人扮的,我們如果撒手不管?豈不是伯了他們?再說他們到貴廟尋釁,貴廟除了加強戒備,已專程派人去少林寺求援,我們山上來了,總不能等到少林寺的人來了再出動,貴廟的行動,和我們是兩碼子事,何況今天我們只是去山上到處看看,也不是一定要和他們動手,大師父的好意,我們心領啦!」 法善聽得一怔,依然合十道:「女施主……」 祝茜茜不待他說下去,就道:「大師父不用說了,我們只是暫時借住貴廟,貴廟也不能干涉我們的行動,萊蕪祝家的行動,幾時受人限制的了?」 祝士諤道:「妹子不可對大師父如此說話。」 祝茜茜道:「難道我們的行動,還要人家來干涉麼?」 法善連連合十道:「貧僧不敢,女施主幸勿誤會。」 祝茜茜道:「大哥,上官兄,我們走。」 法善被她搶白了一頓,自然不好再說,雙手合十,看著他們一行七人出廟而去,立即轉身朝後進方丈室稟報去了。 祝茜茜出了伏虎廟,就冷冷一笑道:「大哥,你看氣人不氣人,伏虎廟不敢去招惹人家,卻要來干涉我們的行動。」 祝士諤道:「妹子,法善師父原也是一番好意。」 「好意。」祝茜茜哼道:「我們萊蕪祝家,豈是怕事之人?」 上官平心中暗道:「她一再提到萊蕪祝家,看來萊蕪祝家武林中,一定很有名的了。」 一行人由石經峪,經快活三、御帳坪,又來到萬丈碑的松林裏。 祝茜茜嬌靨如花,側著臉,矯聲道:「上官兄,我們昨天就是在這裏認識的啦!就在這裏坐下來休息一會好麼?」 她說得含情脈脈,言中自然是含有這裏是初次見面的地方,值得紀念的意思。 林間有一方橫臥的大石,也正是昨晚上官平和冷雪芬並坐談心的地方。上官平來到這裏,不禁使他想起溫柔多情的冷雪芬來。 祝茜茜看他沒有作聲,只是怔怔的望著大石出神:心中暗道:「他時作沉思之狀,到底有什麼心事呢?」 心中想著,一面俯身吹吹石上灰沙,就先行坐下,抬頭叫道:「上官兄,你也坐下來呀!」 上官平「噢」了一聲,如夢初醒,但她坐的位子,正是冷雪芬昨晚坐的地方,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坐下去,這就含笑道:「你累,你就坐一會,我還不累。」 祝茜茜小嘴一噘,不依道:「上官兄,你怎麼啦?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坐在一起?」 上官平道:「祝姑娘,你這是多心了……」 祝茜茜披披嘴,不待他說下去,就搶著道:「我才不是多心呢,你大概覺得男女有別,對不?其實我們都是江湖兒女,如果上官兄還有這種想法,不是太迂了麼?」 上官平道:「祝姑娘覺得在下很迂麼?」 祝茜茜嬌笑道:「迂還不算迂,只是有些頭巾氣罷了。」 她這一笑,就像初放的百合花,既嬌又美! 上官平笑道:「依你說要怎樣才算沒有頭巾氣呢?」 祝茜茜用手拍拍身邊的大石,說道:「上官兄坐下來了,就證明你沒有頭巾氣了。」 上官平道:「好,在下就坐下來。」果然傍著她在石上坐下。 祝茜茜偏頭笑道:「還不錯,只是……」她故意拖長著不說下去。 上官平道:「祝姑娘怎麼只說了只是兩個字,就不說下去了?」 祝茜茜抿抿嘴,笑道:「你是我激了你,才坐下來,不能算數。」 上官平笑了笑道:「祝姑娘很會說話,在下說不過你。」 祝茜茜忽然小嘴噘了起來,說道:「人家叫你上官兄,你叫我什麼呢?」 上官平道:「在下稱呼你祝姑娘,難道也不對麼?」 「自然不對了。」祝茜茜道:「只有陌生人,才姑娘、在下的,聽得彆扭死啦!」 上官平道:「那要在下怎麼說呢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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