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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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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二章 夜傳絕技 小沙彌答應一聲,立即飛奔而去。法慈、法悟很快就跟著小沙彌奔了進來。法慈一進來就合十躬身,請示道:「師父見召,不知有何吩咐?」 智通大師道:「上官施主被人劫走了。」 法慈聽得吃了一驚,說道:「上官施主不是躺在師父的禪榻上麼,怎麼……」 智通大師道:「就是剛才為師回來的時候,發現青芝被人點了睡穴,上官施主業已不知去向。」 法悟道:「青芝一定看到是什麼人劫走的了!」 智通大師微微搖頭道:「他根本什麼人也沒有看到。」 法慈道:「這會是什麼人呢?」 智通大師道:「為師進來之時,鼻中隱隱聞到一股極淡的香氣,還留在室中不散,因此據為師推想,上官施主極可能是那黃衣女郎劫走的了。」 法悟道:「師父,咱們要不要追呢?」 智通大師苦笑道:「如以情理來說,上官施主身負重傷,又在咱們廟中被劫走的,咱們自然非追不可,但一來咱們對那黃衣女郎一無所知,不說她師門來歷,和此次在泰山鬧事的目的何在?就是連她在何處落腳,都不知道,偌大一座泰山,咱們到那裏去找?……」 法悟道:「但咱們難道就此罷了不成?」 智通大師續道:「第二是此女武功高強,她手下又有四個練有旁門陰功的人相助,方才為師力敵他們三人,已經略居下風,若是他們四人聯手,為師就非落敗不可,剩下一個黃衣女郎,武功更高,咱們就算追上了,也未必能把上官施主救得回來……」 法慈道:「那麼咱們該怎麼辦呢?」 智通大師雙眉聚攏,痛苦的道:「所以為師也想不出善策來,為今之計,咱們只有採取暗中查訪,先查明那黃衣女郎落腳何處,再作救人之計。」 法慈道:「師父想必已有計較了?」 智通大師道:「先清查泰山上下的佛寺、道觀、尼庵,務必把他們住處查出來。」 法慈躬身道:「弟子違命。」 便和法悟一齊退了出去。 *** 淡淡的月色,照在像籠了一層輕紗的山林間,夜色山影,深得朦朧之美! 這是三裏最平整的山道──快活山,芳草如茵,山花成簇,這時雖然看不清楚,但你如果緩步而行,就可以聞到野草的氣息,山花的幽芬! 只可惜如此美好的夜色,山上給虎患一鬧,遊人絕跡,再也沒有人敢來欣賞快活山的夜景。 就在此時,朦朧的山林間,山現了一條朦朧的人影,他走得不算太快,但也不慢,低頭疾行,一望而知並不是瀏覽景色來的。 黑夜之中,山林如墨,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一件白衣,只怕連朦朧人影都看不見呢,現在朦朧人影漸漸走近,月光雖淡,已可清晰的看清她的輪廓了。 她是一個清麗絕俗的白衣少女,長髮披肩,長裙曳地,雙手半拖半抱的抱著一個人,從石經峪來,朝雲步橋去。 她抱在懷裏的,赫然是一個大男人,此時雖雙目緊閉,臉如金紙,顯然是負了重傷! 白衣少女低著頭疾走,一雙清澈的眸子,不時凝注在他臉上,逗留不去。 這一份深情款款,憂心忡忡,而又帶著幾分幽怨的神情,是一個少女只有對她鍾情的人兒才有的關切! 她雖然沒有說話,但她心裏早已說了一千遍、一萬遍:「叫你不要上來的,你偏是不聽,現在可好,你真把人都急死了!」 雲步橋,漸漸接近了,隆隆如雷的瀑步聲,趁著天風,早已傳播下來。 雲步橋左依削壁,右臨深淵,因為這裏山高雲多,一年四季都被白雲瀰漫,走在橋上,如步雲中! 白衣少女一直低頭疾走,自然是希望趕快回去,趁早給他療傷。被「玄女九轉掌」擊傷內腑的人,只有本門中人不惜耗損本身真氣,以「九還手法」推宮過穴,打通十二經絡,方可得救。少林「大梅檀丸」雖是療傷聖藥,也未必治得好傷在「九轉掌」下的人。 雲步橋上,飄灑著一絲絲冷風,一絲絲冷雨,白衣少女上身更往前彎俯了些,好以她的身子來替懷中的他擋住寒風和雨絲,只要過了橋,風雨就沒有了。 就在她正待舉足跨上橋去,耳聽一聲「格」的輕笑,傳了過來。 白衣少女驀然一驚,這聲輕笑,聽來竟是如此熟悉,她腳下急忙站定,螓首抬處,朝前望去! 這一望,頓教她心頭狂跳,好像做賊心虛一般,全身一陣臊熱,臉頰上熱烘烘飛起兩片紅雲,喉頭也好像塞住了一團棉花,一陣窒息之感,使她幾乎透過氣來。 原來雲步橋頭,俏生生站著一個黃衣女郎,同樣長髮披肩,長裙曳地,窄窄的纖腰上掛著一柄鵝黃劍穗的長劍。 這女郎正是騎著白額錦毛大虎,率人前去伏虎廟,掌傷上官平的黃衣女郎,此刻冷艷的臉上,含著似笑非笑的笑容,正好白衣少女看來。 白衣少女一陣強烈的羞澀,襲上心頭,低垂粉頸,低低的叫了聲:「大師姐……」聲音細得稍遠的人就會聽不到。 「三師妹,是你……」黃衣女郎一雙冷清清的目光,直投到白衣少女雙手抱著的那人身上,含笑問道:「你手中抱著的什麼人呢?」 白衣少女紅著臉囁嚅的道:「他是……我表哥……」 黃衣女郎格的一聲嬌笑,說道:「表哥,就是情郎的別稱,你抱著他,莫非是生了急病?」 白衣少女道:「大師姐休得開玩笑了,他……真的是我表哥……」 「一表三千里。」黃衣女郎撇著嘴,冷哼道:「他不是三師妹的情郎,你會巴巴的趕去把他抱出來?」 白衣少女身軀一顫,說道:「大師姐……」 「不用說了。」黃衣女郎話聲愈來愈冷,說道:「他叫什麼名字?」 白衣少女焦急的道:「他……他……」 黃衣女郎臉色一沉,冷冷的道:「你不說我也知道,他叫上官平,對不?」 白衣少女一張白玉般臉色,已經又羞又急,紅到了耳根子,低垂粉頸,幽幽的道:「是的。」 黃衣女郎冷哼一聲,兩道秋水般眼神逼視著白衣少女,問道:「他真是你表哥麼?」 白衣少女抬起臉來,點著頭道:「大師姐,他真是小妹的表哥。」 黃衣女郎道:「你知道他是傷在『玄女掌』下的了?」 白衣少女只得點點頭。 黃衣女郎冷哼道:「三師妹,你好大的膽子?」 白衣少女嬌軀機伶一顫,雙手抱著上官平,噗的跪了下去,流淚道:「大師姐,小妹求求你,小妹姨媽只有他一個兒子,所以……所以……」 黃衣女郎沒待她說下去,截著道:「所以你才會吃裏扒外,不顧師門訓誡,想偷偷的救他了。」 白衣少女淚流滿面,咽道:「小妹不敢,小妹只求大師姐開恩……饒了他吧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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