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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八


  宓飛虹眼看著自己女兒己跟楚琬過去,心中已無顧忌,這就大不刺刺的道:「宓某奉秦總管之命,要我約束所屬,不得妄動,宓某只是副總管,自然聽總管的了。」

  管玲玲沒有想到事有變遷,神武隊和黑衣衛全已不聽指揮,心頭又驚又急,回頭朝有首率領鐵甲武士的束化龍和萬成章說道:「三師弟,四師弟,你們率領鐵甲武士開路,咱們沖出去,退回行宮再說。」

  李天雲扮的是束化龍,聞言大笑一聲道:「你還要退回行宮去?魔教行宮早在兩個時辰以前就毀了,只有這六十六名鐵甲武士,是咱們兩人帶下來的,他們已不是魔教的人,豈肯為你賣命?」

  管玲玲身軀一顫,失聲道:「你不是三師弟?」

  李天雲道:「李某當然不是你三師弟。」

  他和何津航同時以手抹臉,拭去了臉上的易容藥物。

  管玲玲眼看大勢已去,倏然回身,急急說道:「戚嬤嬤,要她們斷後,我們速退!」

  戚嬤嬤雙手一叉,十六名綠衣少女手提綠紗宮燈,在這一瞬間,突然左右閃出,紗燈交叉,遮住了管玲玲的身子。

  站在管玲玲身側的花豹侯元,大聲道:「我們不能退!」

  一下攔住了管玲玲的去路,雙手疾發,朝管玲玲雙肩拂落。

  他突然出手,不僅管玲玲做夢也沒有想到,就是對面各大門派中人,也深深感到意外,因為大家都認為他做了管玲玲的面首。

  管玲玲一張桃花般的臉色,突然變得鐵青,身形迅向左移開一步,尖哼一聲,道:「候元,你是找死!」

  揮手一掌拍了過去。

  侯元大笑道:「好個妖婦,你把侯元當做什麼人?我爹是你們魔教害死的,所以我要親手毀了你們魔教!」

  同時揮手一掌迎了過去,左手隨著斜拂而出,他練成「洗髓神功」,又有南宮老人授他「五行掌」和「截脈手法。」

  這一掌掌風如濤,挾著一團炙熱的內勁,正是「五行掌」中的「丙丁掌」,左手後發,使的卻是「截脈手法」。

  在他想來「丙丁」屬火,定可克制魔教陰功,但他怎知管玲玲急怒攻心,這一記「九陰摧心掌」中暗含「魔火煉形」,雙掌乍接,發出「蓬」的一聲大震。

  「九陰摧心掌」震力雖強,遇上「五行掌」,倒也平分秋色,但「魔火煉形」遇上「丙丁掌」,因同是屬火,反而助長了魔焰。

  侯元和她雙掌接實,但覺掌心如同火燒,一縷炙熱之氣,立即緣臂而上,整條手臂都有火辣辣的感覺,心頭大吃一驚,口中大喝一聲,手腕一振,接著往前推出,由「丙丁掌」改為「壬癸掌」。

  他左手原是緊接著「丙丁掌」之後拂出,這是南宮老人的特殊手法,管玲玲和他右掌交擊,沒想到他左手會隨後拂來,等到發覺時,再待封解已是不及了,匆忙之間,左手一抬,纖纖五指上翹,朝前架去。

  南宮老人的「截脈手法」何等神速,一下就拂上管玲玲的左手,但管玲玲腥紅指甲也一下劃上丁侯元的脈腕。

  這一下雙方動作,都快速如電!管玲玲一條左臂立時軟軟的垂了下來,侯元但覺左手一麻,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!

  侯元練成「洗髓神功」右手雖被「魔火煉形」侵入,因他及時變招,由「丙丁掌」迅速改變「壬癸掌」推出,配合體內的「洗髓神功」,才算把侵人的魔火逼住。

  但此刻左手脈腕被管玲玲指甲劃過,只覺手腕乍然一麻,往後退了一步的人,突然「砰」的一聲跌坐下去。

  這段話說來似乎較長,實則不過是管玲玲準備後退,侯元向她出手,雙方只使了一兩個回合的時間而已!

  南宮老人聽到候元的話聲,洪聲地一笑,說道:「你這小子倒還不錯!」

  人隨聲發,突然飛撲過來。

  戚嬤嬤冷冷地哼道:「南宮老兒你給我留下來。」

  雙爪揚起,十道尖風朝南宮老人襲去。

  這同時,上官靖、丁瑤二人因相距較近,也隨著飛撲過來。

  管玲玲左手被侯元「截脈手法」拂中,整條手臂下垂若廢,心頭恨極,右手一抬,長劍出鞘,猛向侯元當胸刺落。

  正好上官靖、丁瑤二人,及時飛身掠來。

  丁瑤身形還未落地,揮手發劍,「當」的一聲,架開了管玲玲的長劍,嬌聲喝道:「大哥,你把侯元救下去,由我來對付管玲玲好了。」

  上官靖一把抄起侯元的身子,雙足一頓,越過十六名提著紗燈的少女的頭頂,落到地上。

  黑豹侯休急忙迎了上來,問道:「舍弟如何了?」

  俯首看去,侯元已經雙目緊閉,不省人事了。

  上官靖放下他身子,瞥見侯元一隻左手已經呈現了烏黑的顏色,急忙說道:「令弟似是中了劇毒!」

  白虎門的白虎神暴本仁拉著唐世賢走來,說道:「唐兄快請看看,我侄兒中的是什麼毒?」

  李小雲急忙閃身而出,用洗容劑洗去了侯元臉上的易容藥物。

  唐世賢取起侯元左手,朝他腕脈上看了一眼,微微搖頭道:「這是魔教最厲害的胭脂毒,暴兄請看,令侄中毒昏迷,整只手臂都黝黑如墨,但雙頰之間卻像塗了一層胭脂一般……」

  「你別談理論了!」暴本仁急著又道:「我侄兒還有救嗎?」

  唐世賢黯然道:「中了胭脂毒的人,不出一盞熱茶的時間,雙頰就會發紅,就沒有救了。」

  上官靖突然想到黃衫客送給自己的蟾珠,專解天下的奇毒,不知對侯元有沒有效。急忙從身邊取出,握在掌心,按在侯元被劃傷的左腕,運起內功,把真氣從珠上傳了過去。

  暴本仁聽說侯元無救,口中怒吼了一聲,喝道:「好個妖婦,老夫去劈了她!」

  一個高大身形,陡然淩空朝管玲玲當頭飛撲過去,人還未到,一記「大風掌」已朝她當頭劈落。

  管玲玲此時和丁瑤雙劍並舉,激戰正酣。

  丁瑤使出來的一路「執法劍法」,每一記都緊扣住管玲玲的劍法,一招一式的破了下來。

  管玲玲直被打得膽顫心驚,幾乎不敢再打下去,左手連展,使出蘭花拂穴手法,纖纖如玉的五根手指,掩映著腥紅尖利的指甲,似拂似抓,側身搶攻,以彌補她被一路破下來的劍法,只要被她指尖劃上一點,她就勝利了。

  就在此時,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,一道人影宛如大鵬展翅,壓頂而來,一道帶著強大無倫的掌風,有若黃河天來,勢道之猛,令人息為之窒。

  管玲玲是豁出去了!她有手長劍突然往地上一插,右手一記「九陰摧心掌」朝上迎擊而去,身向左側,左手五指閃電朝丁瑤肩頭劃去。

  沈雪姑眼看暴本仁淩空發掌,丁瑤竟然不知避讓,心頭一急,匆忙之間,右手淩空朝丁瑤推出,左手緊跟著淩空一指朝管玲玲點去。

  丁瑤但覺一股大力推到自己身子,後力源源湧到,把自己推得身不由己的連退了五六步之多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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