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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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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吧!」楚琬叮囑道:「不過你要格外小心,尤其眼神不可太露,最好記著我的話,這裡的情形,暗中有一股極大的力量,凡事不可逞強。」 「謝謝你!」上官靖一直握著她的手,低聲道:「你知不知道卞藥姑被囚在什麼地方?」 「我沒聽人說過。」楚琬低聲地道:「如果卞藥姑被他們囚禁了的話,也決不會在這裡的。」 上官靖問道:「那會在什麼地方呢?」 楚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欲言又止。 沉默了一會,她終於說道:「白衣聖教要向少林寺下手,並非最近的事,他們處心積慮可以說已經很久了。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我們到三官廟來,無非是個幌子而已,實際上,只是想試探—下,看看少林寺究有多少實力,有沒有外援? 另有一股隱藏的力量,就在嵩山附近,好像就在五虎嶺以北,詳細地點,我也不清楚,卞藥姑若是被人劫持,很可能就囚禁在那裡了!」 上官靖又道:「我來了一天,怎麼都沒見到侯元呢?」 楚琬臉有氣憤之色,道:「這人從前拜老夫人做乾娘之後,就一直糾纏我,我從沒理過他,這次回來,他大概明白對我沒指望,就轉而去向管副總管獻殷勤,不料……」 上官靖道:「不料什麼呢?」 楚琬粉臉微紅,低聲道:「給妖女看上了。」 「妖女?」上官靖一怔道:「妖女是誰呢?」 楚琬忽然以「傳音入密」說道:「管巧巧的姐姐管玲玲,她就是假扮老夫人的人。」 上官靖道:「她怎麼了?」 「你這人!」楚琬含羞道:「侯元做了她的面首。」 「無恥!」上官靖忽然哦道:「他沒洩漏什麼吧?」 楚琬道:「還好,他總算沒有洩漏,但時間長了,難保……」 她突然住了口!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,但見一道人影劃空而來,瀉落在山頂小亭前面不過兩丈遠處而已。 上官靖自然也早就發覺了,趕忙放開握著楚琬的雙手,迅快向左轉了過去。等他回過身來,也正好是那人瀉落之時! 上官靖只轉了個身,已經另外變了個人;那是個臉型瘦削,臉色微見蒼白的青年,這人正是新任神武隊領隊唐紀中。 劃空飛瀉的是一個灰衣道土,年約四旬,神色傲然。 他連看也沒向兩人看上一眼,雙足一頓,縱身往三官廟投去,好快的身法,只一轉瞬,就已消失不見了。 楚琬眼看他只轉了個身,就改變了面貌,心中暗暗驚異,忖道:「看來劉轉背果然名不虛傳,連他也只是轉了個背,就變換了一個人!」 上官靖低聲問道:「這人是誰?」 楚琬微微搖頭道:「不知道,我以前只見過他兩次,一次是在碧落山莊,他來過之後,妖女就下令炸毀山莊;第二次是在密縣,翌日一早,大家就動身趕來;今晚是第三次,一定又有重要事情了。」 上官靖道:「這樣說,他很可能是教主的傳令使者了。」接著又低聲說道:「琬妹!我要告辭了,你多保重。」說完,立即飛身縱起。 楚琬纖手一抬,忙叫道:「喂!……」 但上官靖早巳飛掠下去,她只好緩緩放下手來,低低地道:「但願他不會跟去才好!」 上官靖沒有跟去,他只是守在離三官廟北三裡外的一株大樹之上,這裡是通往五虎嶺的必經之路,但就在他剛剛把身形藏好,舉目遠眺之際,只見一道黑影已從遠處出現。 上官靖身兼佛、道兩門內功,目力何等敏銳,一眼就能認出這條黑影正是那個灰衣道土,心頭不禁為之一怔,暗道:「他回來得這樣快法,果然只是個傳達命令之人,正好給自己領路。先踩踩他們隱匿何處,再作打算。」 心念這一轉,本來準備立即現身攔截的念頭立即打消了。不過轉眼工夫,那灰衣道士的人影已由遠而近,從大樹前面掠過。 上官靖等他奔出七八丈遠,才飄身落地,遠遠尾隨下去。 灰衣道士因這一帶都是白衣聖教的勢力範圍,自然不虞有人跟蹤,是以一路飛掠,並未回頭察看,其實就算他回頭,以上官靖目前的功力,也絕不會讓他發現的。 不多一會,灰衣道土已經穿越五虎嶺,依然一路向北掠行。 這裡山嶺起伏,早巳沒有人煙。這又奔行了三四十裡路程,灰衣道士直向前面一座較高的山嶺奔去。 上官靖心中暗道:「大概快到地頭了。」 快到地頭,自然要加倍小心,目光不但要緊盯前面帶路的人,還要不時左顧右盼,耳目並用,察看兩邊是否有隱身監視的暗樁? 現在離那座峻嶺慢慢的接近,上官靖為了避開對方耳目,已把身形閃到右側,借著樹木掩蔽,悄悄移動。 這樣一來,和前面的灰衣道士距離,自然越拉越遠,但以上官靖的目力,依然可以看得清楚的。 這座峻嶺的山腳下,有著三間茅舍,四周圍以竹籬,屋後還有一片修篁,茅屋左右各有一片菜畦,一望而知是一家勤樸的農家。 灰衣道士飛掠的人影,一下瀉落竹籬門外,他似乎十分放心,毫不懷疑有人跟蹤,伸手推開籬門,逕白往裡行去。 上官靖既已跟到盡頭,也知道了對方落腳之處,應該回轉才對。 但他卻看得暗暗懷疑,據楚琬說,白衣聖教賊人隱藏一股極大的力量,那才是真正的主力。 如果照她這樣說法,這裡至少也要和三官廟一樣,有上三進房舍,才能容得下。 如今灰衣道土進去的地方,只是三間竹籬茅舍,就算都擠滿了,大概也只能容下一、二十個人,所謂極大力量,難道就在這裡不成? 他本來打算先踩踩盤就回去的,如今覺得好奇,非探個究竟不可。 心念一動,那還遲疑,身形閃動,緩緩繞到竹籬右首,然後以極快的身法,越過竹籬,朝茅屋中舉步走人。 堂屋和一般人家堂屋一樣,中間一張板桌,兩邊放著兩張陳舊的木椅,但卻不見一個人。 不!就在上官靖踏入堂屋之際,左首廂房中,忽然傳出一個有氣無力的老婆婆的聲音,問道:「外面是什麼人?」 上官靖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?灰衣道士是否走人這座茅屋來了?這座茅屋只是普通的農家而已,一面應聲道:「是在下!」 敢情他這句話回答得不對了,話聲甫落,突覺微風一颯,從左廂房中閃出一個灰衣婆婆,她花白頭髮,滿臉病容,皺紋有如雞皮的老婆婆!一下擋在上官靖面前,眨動一隻精光熠熠的水泡眼,似笑非笑,望看上官靖,問道:「小夥子,你是做什麼來的?」 上官靖心頭一怔,暗道:「他們偽裝得倒是很像,這老婆子如果不使出『移形換位』上乘輕功,自己就會被瞞騙過去了,現在不就證實這座茅屋隱藏著極大秘密嗎?自己倒非要闖進去看看不可了!」心念閃電一動,這就拱拱手道:「老婆婆請了,在下是奉家師之命,送信來的……」 說話,只是緩和對方的注意而已,話才說到一半,右手三指已迅若掣電,朝灰衣老婆婆右手脈腕抓去。 這也怪灰衣老婆婆太大意了,雙方相距,舉手可及,她敢情自恃武功,沒有把一個毛頭小夥子放在眼裡。 怎知上官靖這記「拈花手」專門拈腕拿穴,豈是普通手法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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