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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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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鼠卻在城牆邊看到記號,這就佇足道:「這兩人今天中午曾在郾城打尖,就繼續北行,不在臨潁落腳,當在許昌落腳。」 田五常道:「走!咱們追下去,今晚非逮到他們不可。」 沈雪姑道:「田前輩這提議很好,先逮住他們,賊黨對這一路的情形,就完全不知道了。」 柴昆因沒有截下暴本仁,自然也希望能把這兩人留下來,就說道:「那就找個飯館,大家先填飽肚子,好繼續上路。」 當下就在一家小飯館裡用過晚餐,繼續上路。 白天大路上有車馬來往,大家還不好施展輕功,現在天色已黑,路上早就沒有行人,出了郾城,就各自展開輕功,一路奔行。 銀鼠目光如鼠,不時留意著路旁的記號,不過半個時辰,就已趕到了臨穎。 沈雪姑朝銀鼠問道:「銀兄可發現記號嗎?」 「有,他們在未牌時候,從這裡經過。」銀鼠道:「敝門的黑鼠已經跟下去了。」 沈雪姑道:「看來他們要趕到許昌去落腳了。」 柴昆道:「看這情形,他們也在急著趕路了。」 天地釣叟道:「由此可見,當時留下五人,應該是斷後的人,五個人被咱們留下三個,自然急於趕上前面的人去報訊了,老夫覺得咱們暫時不宜動他們,不如暗中跟蹤下去,就可以找到萬松山莊所失蹤的人了。」 「不!」田五常卻持相反的意見,說道:「老四,你的意見雖然不錯,但據老夫的看法,萬松山莊失蹤的人,比咱們早走了好幾天,以他們所走的路線來說,只怕早已達到目的地,他們的目的地不是鄭州,就是密縣,應該與碧落山莊撤退的人會合了。 咱們如果只是跟蹤,不動手的話,像暴本仁這樣的高手,截下來,就可以成為我們的幫手,此時放過了,等到一旦動手之際,咱們就得分出一個高手去對付他,一來一往,就等於差上兩個人,所以老夫的意思,不如趁他們落單的時候,先截下來為是。」 柴昆道:「田前輩這顧慮也是對的,咱們能截下兩人,咱們這裡就加了兩個幫手,對方相對的也減少了兩名高手,而且咱們這一路的情況,因五人下落不明,賊黨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。」 天池釣叟笑道:「既然你們認為把人截下來好,那就把他們截下來好了。」 一行人邊走邊說著,腳下絲毫沒有慢下來,二更不到,已經趕到大石橋,離許昌已不過六七裡路。 銀鼠突然伸手一攔,停下步來。 沈雪姑問道:「你可發現記號了嗎?」 銀鼠點點頭道:「他們沒有進許昌城,從這裡折而向西。」 李小雲道:「那就跟下去了。」 銀鼠道:「黑鼠已經跟下去,要我們在這裡等他。」 話聲甫落,突聽路旁左首一片草叢間忽然響起「吱」「吱」兩聲地鼠的叫聲。 銀鼠忙道:「是黑鼠來了。」 銀鼠也立即撮口發出「吱」「吱」兩聲鼠叫。 只見草叢中忽然冒出一個人來,那是一個黑衣人,他迅即趨上幾步,拱手道:「小弟見過二哥!」 銀鼠問道:「那兩人落腳何處?」 黑鼠道:「在湛澗不到的河神廟裡。」 沈雪姑急忙問道:「這兩人是何等模樣的人?」 黑鼠道:「這兩人都是高大個子,臉上好像戴著面具,神情冷漠,看不到一絲表情,在下跟了他們四天,從沒聽他們交談過一句話。」 李小雲問道:「河神廟離這裡遠不遠?」 黑鼠道:「約莫五裡光景,那是一座破廟。」 李小雲道:「四面有沒有人家?」 黑鼠道:「河神廟離湛澗還有三裡來路,要到湛澗才有人家。」 李小雲笑道:「田老前輩、柴老前輩,咱們到了廟前,你們兩應用黑布蒙臉,先走進去,看看兩人中間那一個跟你們打招呼,那個打招呼的,就是領頭的人,他也就是賊人的爪牙,務必不能讓他跑掉。另一個不和你們招呼的當是白虎門的暴掌門人了,他是被迷失了神志的人,只要制住他就好。」 田五常笑道:「李姑娘這個辦法不錯,柴兄!你對付那個賊黨,把暴本仁交給老夫好了。」 天池釣叟笑道:「你們先進去,只是先試探一下他們而已,咱們幾個隨後也會跟著進來的。」 沈雪姑道:「這樣好了,姜前輩和二妹守在廟外,防他們奪門逃走,我跟田前輩、柴前輩一起進去。」 田五常道:「憑他們兩個人,還用沈姑娘出手嗎?你跟咱們進去,那賊子還肯跟咱們招呼嗎?」 沈雪姑笑道:「我會躲在暗處的。」 田五常一揮手,道:「那就走吧!」 銀鼠朝黑鼠吩咐道:「你領路吧!」 黑鼠答應了一聲,轉身走在前面領路。 五裡路,不過盞茶的工夫,就趕到了。 黑鼠走到離河神廟數丈遠,腳下一停,指了指前面,說道:「前面那座小廟,就是河神廟了。」 雖在黑夜中,大家凝目看去,都有可以看得到,那是小路邊上一座孤零零的小廟,廟後卻有一片竹林。 天池釣叟朝李小雲招招手,道:「李姑娘,他們從前門進去,咱們不如繞到廟後去看看。」 李小雲點點頭,就跟著天池釣叟往廟後走去。 沈雪姑回身朝黑鼠、銀鼠說道:「你們兩個就守在這裡好了,不用過去了。」 田五常和柴昆二人取出蒙頭黑布套在臉上,兩人打了個手勢,就展開身法,直向小廟掠去。 沈雪姑跟在他們身後,也隨著掠起,奔近廟門。 田五常、柴昆一下越過圍牆,雙雙朝殿前小天並飛落,沈雪姑也跟著縱起,卻在兩人飛落之際,身形輕快地一閃,隱人了暗處。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,殿上兩人反應可也不慢。 兩人聽到小天井有人飛落,(這是田五常和柴昆故意弄出了一點聲音來的)就已察覺,霍地站起身來。 他們堪堪站起。田五常在前,柴昆在後,已一聲不作的舉步跨上了石階,朝著殿上走入。 那兩人果然如黑鼠所說,並未用黑布蒙臉,只是兩張冷漠得毫無一點表情的黃蠟臉。 他們兩人看到田五常和柴昆走人,右首那個黃蠟臉的漢子似乎微微怔了一下,左手不覺橫掌一擋。 這自然是一記手勢了。 因為雙方相距,少說也一丈多遠,既沒有人向他出手襲擊,他自然用不著橫掌封架的了。 田五常乃是終南五老的老三,江湖經驗何等豐富,一看他手勢,分明要自己停步的意思,腳下便停了下來,心中暗道:「此人果然是賊党的爪牙了。」 心裡雖然想著,只是用炯炯目光盯著對方,口中卻一言不發。 右首黃蠟臉漢子也只是用目光瞧著兩人,足足過了半晌之久,看田五常並無舉動,才緩緩地道:「你過來,把罩子脫下。」 田五常依言跨上兩步,伸手取下黑布罩子。 右首黃蠟臉漢子看他取下黑布罩子,果然是田五常,而且雙手下垂,毫無戒備之意,這就揮了一下手。 田五常隨著他手勢,向右退開。(向右退開就面向左首那個黃臉漢子,他本來預定的對手就是暴本仁。)右首黃臘臉漢子又朝柴昆緩緩地說道:「你也過來,也可以把黑罩子取下來了。」 隱身暗處的沈雪姑聽他口音極熟,只是一時想不起誰來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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