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東方玉 > 新月美人刀 | 上頁 下頁 |
二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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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四章 接受聘函 不,還把自己震得後退了一步! 「哈哈!」邱榮厲笑一聲,點頭道:「小伙子,你果然有點門道,再接我幾招試試!」 喝聲出口,已虎然直欺而上,九環金刀突然一緊,左右掄劈,但見金光亂閃,有如風起雲湧,層層捲裹而來。 這是九環金刀邱榮的看家本領,一口氣攻出十八刀之多。刀招使得越快,那九枚金環卻反而一點聲音也沒有了。 春申君剛才看到表侄的松枝和他金刀交接,居然會錚然有聲,越發覺得驚奇,心知表侄劍術,果然已練到了上乘境界,可以用任何東西都能代替長劍,心頭著實高興! 但此時驟睹邱榮運刀如風,湧起一片金光,刀法凌厲之極,心間又不禁暗暗替表侄著急起來。 他總究年紀還輕,手上只是一支松枝…… 再定睛看去,只見任雲秋一個人影幾乎已被層層捲裹而來的金刀捲裹在裏面了,手中代劍松枝所展的劍招,也被邱榮的刀光壓縮了下去。(至少春申君看到的是這樣) 一時不由心頭大急,暗道:「大哥只此一子,自己豈能眼睜睜看著讓他毀在邱榮的刀下?」 一念及此,哪還顧得什麼江湖過節,右手正待拔劍,朝邱榮撲去! 劍還沒有出鞘,耳中突聽密如連珠的錚錚之聲,接連響起! 這聲音聽得春申君心弦狂跳,還以為自己救援遲了一步,表侄也許已經身負重傷…… 就在此時,只聽一個清朗的笑聲,說道:「邱朋友,承讓了。」 這是任雲秋的聲音! 春申君就像噩夢初醒,急忙定睛看去,層層金光,業已盡斂,表侄任雲秋手中執著一支松枝,笑吟吟的站在那裏。 他對面的邱榮右臂下垂,九環刀刀尖拄地,一臉木然,怔立當場,過了半晌,才輕輕嘆了口氣道:「少俠劍法神奇,邱某認輸。」 春申君聽得喜心倒翻,幾乎喜得叫出聲音來:「雲秋果然勝了!」 一面急忙舉步走了過去,拱拱手道:「邱老哥,我表侄年少無知,多有得罪,令師弟確非陳某所殺,咱們這筆賬,從此揭過……」 邱榮沒等他說完,右手五指一鬆,丟下九環刀,垂著右臂,左手單手打拱,行禮道:「屬下邱榮,見過莊主。」 春申君惶恐的道:「邱老哥何出此言,這稱呼陳某如何敢當?」 邱榮正容道:「莊主此言錯了,江湖上一諾千金,屬下敗在任少俠手下,從現在起,一年之內,便是莊主的屬下了。」 春申君道:「邱老哥,這是我表侄的一句戲言,老哥怎地認起真來。」 邱榮正容道:「咱有約在前,江湖人講的是信義,我邱榮豈是食言之人,莊主若是不要屬下,邱某也沒有面目再在江湖立足,只有橫刀自刎在莊主面前了。」 左手拾起九環刀,要待朝頸上抹去。 春申君看得大吃一驚,急忙叫道:「邱老哥不可如此,快請住手,有話好商量。」 任雲秋右手在他右肩拍了一下,抬腕之間,伸出三個指頭一下撮住了他金刀的刀尖,笑道:「邱老真是信人,表叔已經同意了,只是這樣未免太委屈你老了。」 邱榮但覺垂下的右手忽然已能活動,但被任雲秋三個手指抓住的刀尖,卻是千鈞之感,心申暗暗駭異,這年輕人一身功力,果然高出自己甚多,一時不由得大為佩服,左手金刀往地上一擲,雙手抱拳道:「邱某一生從未服過人,任少俠當真使我心服口服了。」 任雲秋含笑道:「邱老好說,在下對你老的刀法也佩服得很,不信,你瞧瞧我衣袖,不是被你刀鋒削去了一大截麼?」 邱榮看他左手衣袖,果然削去了一角,一面笑道:「任少俠不過削去了一角衣袖,邱某卻被你松枝制住了右手,優劣之分,何止天壤?」 任雲秋心中暗道:「你總算還有自知之明,我這左手衣袖,是有意讓你削下的,給你留的顏面,否則諒你也削不動我的袖角呢!」 邱榮轉身朝春申君拱拱手道:「陳莊主,這一年之內,屬下就是春華山莊的人,但憑莊主差遣,赴湯蹈火,絕不皺眉。」 春申君知道他是個重承諾的人,如果再推辭,只怕引起他的不快,這就含笑拱手道:「邱老哥是信義之人,言出必踐,陳某也不好再推辭了,這樣好了,春華山莊就委屈邱老哥擔任總教頭,督教莊丁們練武,只是有一點,邱老哥必須答應,這莊主、屬下的稱呼,陳某萬萬不敢當,如蒙不棄,咱們平輩論交,邱兄以為如何?」 邱榮道:「兄弟久聞春申君仗義好友,今晚一見,果然如此,兄弟恭敬不如從命。」 春申君大笑道:「邱兄爽快得很,那就請吧!」 抬手肅客,一起朝莊中行去,剛到莊前,謝雨奎、陳福兩人已經迎了出來。 陳福喜道:「莊主果然回來了。」 春申君問道:「莊上沒有事吧?」 陳福道:「莊主和表少爺走後,沈莊主、金莊主都趕來了。」 春申君問道:「他們人在哪裡?」 陳福道:「在書房裏。」 春申君道:「邱兄請到書房裏坐吧!」 當下就引著邱榮一同來至書房。 躍龍莊的游龍沈仝和羅漢莊的金贊廷還在書房裏下棋,看到春申君走入,沈仝回頭笑道:「春華兄,他們還說你有事出去,要明天才能回來,真教人等得心裏著急。」 春申君聽他口氣,心知謝雨奎、陳福只說自己有事離莊,沒告訴他們真相,一面點頭笑道:「兄弟剛才出去有事,沒有交代他們,以致讓二位老哥久候了。」 一面給兩人引見道:「沈兄,金兄,這位是名動武林的九環金刀邱老哥,經兄弟敦請而來,擔任敝莊總教頭。」一面又朝邱榮說道:「這位是躍龍莊游龍沈兄,這位是羅漢莊的金兄。」 大家原是互相聞名已久,各自說了些久仰的話。 春申君抬抬手道:「大家請坐下了好說話,沈兄、金兄、夤夜枉駕,不知有什麼事?」 金贊廷道:「說來慚愧,咱們是找陳兄拿主意的。」 春申君一怔道:「兩位老哥遇上了什麼疑難之事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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