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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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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等眾人發問,續道:「她叫住方家妹子,問她信不信他知道過去未來,和說出方家妹子要找的人姓畢,只是為了要方家妹子相信他,他為什麼要方家妹子相信他呢?只是為了要方家妹子重視他說的四句話而已,這四句話,目前咱們雖然參詳不出來,但分明含有示警之意,那就是說,他對咱們似乎並無惡意……」 慕容貞好像想到了什麼,接口道:「對了,我和卓大哥初次尋上蛇嶺去的時候,也遇到過一個矮小的老樵夫,也曾和我們示警,卓大哥說那樵夫,可能就是龍頭的化身,他還送了我們一塊雄黃精,要不是那塊雄黃精,真還進不了蛇谷呢,我真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幫我們的忙,到現在還想不通呢!」 方依依問道:「白姊姊,你們打算如何去救卓少俠呢?」 白玉霜道:「咱們已經約好了人手,準備找上竇圖山去。」 方依依雙眉一揚,喜道:「我和你們一起去。」 白玉霜還未開口,蓋世豪道:「兄弟之意,方姑娘義父上官大俠要姑娘兼程趕來,目的是在邀約人手,找上天封山去,如今方姑娘既未遇上畢大俠,卓少俠又為對方劫持,方姑娘應該盡速趕回去向上官大俠覆命,即使所約人手業已到齊,也希望他們暫緩行動為宜。」 白玉霜點點頭道:「蓋老大說的極是,方家妹子,你確實應該盡速趕回去,覆上令義父,不論咱們竇圖山之行,成敗如何,務必等候咱們的消息,因為這兩處,必有一處是老賊真正的巢穴,咱們從竇圖山下來,定會及時趕去,和令義父會合,此事關係十分重大,倒是耽擱不得。」 方依依道:「既然有這麼重要,那我只好趕回去覆命了,那麼白姊姊、慕容姊姊幾時可以來呢?」 白玉霜道:「咱們最遲半月之內,定可趕到桐山去。」 方依依起身道:「那我走啦!」 慕容貞跟著站起,說道:「我送你。」 *** 唐思娘被點了穴道,和卓玉祥一同坐在一輛篷車上。 話說這輛蓬車很高,很大,車廂裏還有四人,都是女的,中間一個就是面目森冷的郝總管。 其他三個,是身穿青衣的使女,年紀很輕,不過十七,她面對面與卓玉祥坐在一起,她感到慚愧,也覺得對不起他。 她恨郝總管,恨不得摑她兩個耳光,恨不得刺她幾劍,但現在她連雙手都無法動彈,甚至連想罵她兩句都辦不到。 她不想看到郝總管冰冷而令人憎惡的臉孔,她索性閉上眼睛,只是不耐煩的聽著木輪輾在黃泥路上的轆轆之聲。 忽然夾雜在木輪聲中,有一絲極細的聲音傳入耳中:「小姑娘,你想不想解開被閉住的穴道?」 唐思娘聽得不覺一怔,她知道這一縷極細的聲音,正是「傳音入密」說的話,那是有一個武功很高的人,在和自己說話,自己雖不知道這人是誰,但無疑是救自己來的了。 只聽那聲音又道:「小姑娘,別急,我老人家知道你穴道受制,這一點,你只管放心,我只須舉手之勞,隔著木板車廂,就可以解開你的穴道了。」 這下唐思娘證實了兩點:第一、這人果然是救自己來的。第二、這人武功很高,可以隔著木板,替自己解開被閉住的穴道。她禁不住心頭狂喜,但苦於自己不會「傳音入密」不能和這人說話。 那聲音又道:「不過小姑娘,我老人家有一個條件,你下了車,可得聽我吩咐,唔,而且我老人家還要傳你一招武功呢!」 唐思娘想問,但聽那聲音又道:「我老人家這招武功很簡單,不過老夫要傳你幾年功力,你才能使用,才能破解郝總管的手法,老夫平白無故送你幾年功力,豈非太便宜你了?」 唐思娘聽說這個要傳自己一招武功,而且還可以破解郝總管的手法,心頭更是喜出望外。 那聲音又道:「因此老夫想到了一個辦法,那就是,你丫頭須得給我老人家做記名弟子,你可願意?」 只要恢復自由,不再受制於人,而且還能破解郝總管的手法,唐思娘自然願意,一百個願意,一千個願意,願意極了。 那聲音又道:「好,從現在開始,你寧神養志,老夫先解開你被受制的穴道,再傳你功力……」 唐思娘不敢怠慢,依言斂神一志,緩緩吐納,突覺一股暗勁,透過車廂,襲上身子,好像被人在背後輕輕推了一把!不!一股無形熱流,突從「靈臺穴」上湧入,身軀不由自主的猛然一震。 唐思娘知道這股熱氣,就是那聲音說的送自己幾年功力了,他把修為的功力,輸入自己體內,藉以增強自己的功力。 她本是冰雪聰明之人,立即緩緩納氣,半引著這股熱流,循十二經絡而行,但覺平日練武行功,真氣所運行不到之處,此時有如水到渠成,豁然貫通,暢行無阻! 耳邊只聽那聲音說道:「丫頭,便宜你了,老夫送給你的十年功力,你自己苦苦的練上三十年,也不過如此了。」 這話沒錯,這人輸給唐思娘的十年功力,是以他的十幾年勤修來計算的,唐思娘練上三十年,自然抵不上他的十年了。 「好,現在老夫可以傳你一招武功了,聽著,老夫先傳你口訣……」 那聲音開始傳給唐思娘口訣,和解釋這一招的手法。 這一招手法,說起來很簡單,不論左手或右手都可施展,那只是五指上翹,朝外劃一個小圈,然後屈食、中、無名三指,依次彈出。 但那聲音卻不嫌其煩,解說的極為詳盡,唐思娘這才發覺在這一記簡單的手法之中,竟然含蘊著很多變化。這些變化,依然極為簡單,但那聲音卻要她注意這些不同的小變化,甚至這些小變化中,還可分出幾個小變化來。 因此手法雖然只有一招,但變化卻不下十數個之多,據那聲音告訴她說:「你熟練之後,變化可能還要多!」 唐思娘身子靠著車廂,不敢稍動,沒有練習的機會,但那聲音說過的每一句話,都牢牢記在心裏,連一句都不敢或忘。 那聲音給唐思娘解釋完畢,才道:「好了,老夫就在前面停車,我下車之後,就可以拿郝總管試試,看老夫傳給你的武功,管不管用?」 唐思娘聽得一怔,原來傳給自己十年的功力,又教了自己一招武功的人,就是那個駕車老頭。 奔馳中的馬車,忽然「嘩啦啦」一聲巨響,車子突然向右斜傾!車把式老彭一聲呼喝,立即收緊了韁繩,兩匹馬同時發出「希聿聿」嘶鳴,幾乎人立而起! 但奔馳中的馬車,卻立時剎住,車身雖然斜傾,這時終於穩定下來了。車廂這一斜傾,三個青衣使女和卓玉祥、唐思娘都撞倒了一起,發出一片鶯聲燕語的「啊唷」之聲。 唐思娘雖然穴道已解,她可不敢稍動,任由身子和卓玉祥滾在一堆,她只覺卓玉祥雙手扶抱著自己,但卻使不出一點力道來(卓玉祥是被封閉了兩處經脈)。 車子突然剎住,他手指忽然觸到了自己的胸前,唐思娘但覺身軀發麻,心頭小鹿狂跳,幾乎「嗯」出聲來。 郝總管冷聲問道:「老彭,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 車把式老彭已經跳下車去,說道:「右輪折了,總管可得下車來才好。」 郝總管在手下人面前,一向很少說話,只是「哼」了一聲,就一手掀簾,跨了出去,回頭朝三個使女吩咐道:「你們把他們兩人扶下來。」 三名使女「唷」了一聲,七手八腳,半扶半拖的把卓玉祥、唐思娘二人弄下了車廂,讓他們坐在地上。 唐思娘忽然「啊」了一聲,說道:「太陽好刺眼。」 隨著話聲,舉起手來,遮在眉毛上面。 因為她舉動很自然,三個使女倒也並不在意。 郝總管聽到她話說話,不覺轉過臉來,詫異的問道:「誰替她解開了穴道?」 三個青衣使女一怔道:「沒有啊!」 唐思娘舉手掠掠鬢髮,站將起來,朝郝總管笑了笑道:「沒有替我解穴,是我自己解開的!」 只聽那極細的聲音稱讚道:「丫頭,不錯,你先逗逗她,然後就可以用老夫教你的那一招手法,拿起試試了。」 郝總管冷峻的目光之中,不覺飛過一絲驚異之色,她自然不相信唐思娘有自己解穴之能。 何況她被閉穴道,乃是自己獨門點穴手法,即使武功極高之人,也未必能替她解開穴道。她冷然一笑道:「小丫頭,憑你這點微末之技,還能自解穴道?說,是誰給你解開的?」 唐思娘哼道:「自解穴道,這有什麼稀奇?我只是一直在思索著如何破解你那一招手法,否則我早就解開穴道了。」 郝總管聽得目射奇光,問道:「這麼說,你一定想出破解我那一招的手法來了?」 唐思娘笑吟吟道:「你要不要試試?」 郝總臂笑道:「你要如何試法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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