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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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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唐思娘不待說完,微微搖頭道:「小女子無臉見人,姓名更不足道,你們就叫我刀疤女好了。」 白玉霜道:「好,只要姑娘肯和我們合作,只要找出這個神秘人物來,在下一定先替姑娘取到『珠玉回春露』,為姑娘療傷。」 「沒有用!」刀疤女微微搖頭道:「這人辦事十分神秘,你們找不到他的。」 薄一刀問道:「你呢?」 刀疤女道:「我和你們一樣,只是五十步與百步而已,你們不知道此人來歷,我也一樣不知道。」 一清和尚道:「那麼是什麼人向姑娘下手的呢?難道你連他人影都沒見過?」 「沒有。」刀疤女切齒道:「我早已說過,我說出來,你們也許不會相信。」 白玉霜道:「咱們要找出此人來,自然先要把此人一行一動的資料,從各方面一點一滴的搜集過來,才能剝繭抽絲,依據線索,使他無所遁形,姑娘親身經歷,正是最真實的資料了。」 刀疤女道:「好,我說。」她似是陷入痛苦的深淵,目光之中,含著淚水,低頭不語,過了半晌,才道:「那是一個月前,我……經過成都,投宿在一家客店裏……」 她說的很慢,大家都在聽著她述說,誰也沒有插口。 刀疤女依然緩慢的道:「夜間……我被臉上一陣刺痛驚醒,發現床前站著一個黑衣蒙面人……」 薄一刀忍不住問道:「他就是那個惡賊麼?」 刀疤女沒有理他,續道:「我心頭一陣駭異,要待躍起,但……就像夢境一般,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,那人冷森的道: 『你臉上被我劃了三刀,留下了很深創痕,如果想保持你原來的容貌,我有的是靈丹妙藥,可以使你不留絲毫痕跡,藥就放在桌上小碟子裏,你只要用手指蘸著敷在傷口就好,記住,明日一早,必須用清水把藥洗掉。」說完,閃身穿窗而出。」 她輕輕吁了口氣,又道:「我掙扎著起身,一照鏡子,臉上血跡模糊,果然被那惡賊劃了三刀,刀疤很深,我心裏又驚又怕,天哪,我今後還有臉見人?再朝桌上一看,果然有人一個白瓷小碟,碟中放著一顆白色糊狀的藥膏,我無計可施,只好依言敷上藥膏,果然立時止痛,但我不敢再睡,一直等到天亮,再用清水輕輕洗去藥膏,說也奇怪,藥膏洗盡之後,臉上刀創,居然隨著洗去,不留一點痕跡……」 白玉霜問道:「後來呢?」 刀疤女道:「當時我驚喜交集,還以為他是江湖賣藥術士,志在訛詐銀錢,哪知等我開出門口,店小二送來了一封信。信內要我留在客店裏待命,那時我試出武功已經恢復,自然不會聽人擺佈,這就會賬出門……」 大家聽她說的出神,誰也沒有開口。 刀疤女續道:「就在客店門口,遇上一個相士,他說我面有晦色,不宜出門,我沒有理他,哪知走沒幾步,忽然一陣天昏地轉,昏了過去,等我醒來,又已躺在客店床上……」 一清和尚道:「那相士只怕是他們同黨了。」 刀疤女道:「這還用說!」 她接著又道:「就在當天晚上,我晚上又被那惡賊用刀劃成如今這般,但這回他已替我止了血,我並沒有感到疼痛,醒來之時,又看到那蒙面黑衣人站在床前,陰森的道: 『在你桌上,留有柬站一封,你可依柬行事,不得有誤。』等我躍下床去,惡賊已經走的無影無蹤。」 白玉霜道:「他在柬帖上說些什麼?」 刀疤女道:「柬帖內要我找他們兩人,向唐思娘下手,另外就是給了我一方權杖,一瓶溫氏『酣睡散』,一瓶解藥,和三張人皮面具,說事成之後,他自會派人給我治療刀創,恢復容貌的『珠玉回春丹』,以後的事,他們都已知道,不用我再說了!」 白玉霜道:「你以為他真會給你治好刀創嗎?」 刀疤女道:「事情如果不辦砸,他自然會給我治好的。」 白玉霜道:「他替你治好了刀創,以後就不會再設法控制你麼?」 刀疤女一呆道:「這個我倒沒有想到。」 白玉霜道:「以姑娘的武功,他仍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。」 刀疤女點點頭道:「白少俠說的也是。」 白玉霜道:「這件事,本來和我無關,但他們既然要你們劫持了我的義弟、義妹,惹上了我,我就不能饒他,因為我希望你們坦誠合作,把這個神秘人物找出來,也好為江湖武林,除一大害。」 刀疤女道:「賤妾一切唯白少俠之命是從。」 一清和尚道:「白少俠說的極是,不把此人找出來,今後還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所害呢!」 薄一刀道:「白少俠,就算在下犧牲家小,也要為武林除害,白少夥有何差遣,在下萬死不辭。」 白玉霜道:「如此就好……」 刀疤女道:「白少俠準備如何對付他們呢?」 白玉霜笑道:「你們三位,把他說得如此神秘,就算捕風捉影,至少也有風可捕,有影可捉,咱們如今連一點影子都找不到,哪裏談得到什麼對策?」 說到這裏,略為沉吟,又道:「好在他目前並不知道三位已經叛離,尤其姑娘是他派來指揮一清和尚和薄朋友的,他一定會派人傳達後命,故而這條線索,就全在姑娘身上了。」 刀疤女聽的身軀微微一震,說道:「那就該怎麼辦呢?」 白玉霜道:「這要隨機應變,在下一時也說不上來,且等在下救醒義弟、義妹,再從長計議不遲。」 刀疤女微現羞澀的道:「他們都中了『酣睡散』,解藥你已經搜去了,只要給他們聞上少許,就可以醒轉了。」她想到被一個男人伸手入懷,取去解藥,自然會忸促不安。 白玉霜朝她微微一笑道:「多謝姑娘指點。」 這時一清和尚迅快打開了左首石壁間的門戶。 白玉霜隨手把玉瓶遞給了刀疤女,說道:「在下不知解藥該用多少,還是請姑娘施行吧!」 刀疤女接過玉瓶,說道:「賤妾當得效勞。」舉步走了進去。 薄一刀心中暗道:「白玉霜武功雖高,江湖經驗總嫌不足,這丫頭藏頭露尾,言詞閃爍,未必可靠,他居然把解藥交到她手裏!」 心中想著,不覺暗暗向白玉霜使了一個眼色。白玉霜只作不見,跟在刀疤女身後,走了進去。 刀疤女緩步行近榻前,一手打開玉瓶瓶塞,用指甲挑了少許藥粉,彈入卓玉祥鼻孔。 過沒多久,只見卓玉祥接連打了兩個噴嚏,倏地睜開眼來。 目光轉動,口中不禁輕唉了一聲,翻身坐起,望望白玉霜,問道:「白大哥,這是怎麼回事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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