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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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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東山道:「沒有,據小弟看,所有追蹤的人還在渦河以北搜索,不可能會注意到我們的行蹤。」 李天雲道:「如此就好。」一手摸著下巴疏朗朗的鬍鬚,沉吟道:「愚兄之意,咱們第一步先去八公山彎一彎……」 霍天柱道:「大哥可是要去找劉轉背?」 李天雲含笑道:「不錯,咱們帶著此子回轉龍眠山莊,遲早總會被人發覺,那時豈不成了眾矢之的?」 謝東山笑道:「大哥此計不錯,經過劉轉背的手,就沒有人認得出來了。」 李小雲抬頭問道:「爹,劉轉背是什麼人呢?」 李天雲道:「你不要多問,到時自會知道。」 李小雲小嘴一嘟,說道:「爹就是這樣,什麼事都不肯明說,這裡又沒有外人,說出來有什麼要緊?」一面朝謝東山道:「三叔,爹不肯說,你告訴我咯,劉轉背到底是什麼人呢?」 謝東山笑了笑道:「好侄女,你是冰雪聰明的人,不妨猜上一猜。」 「三叔也賣關子了!」李小雲道:「就是猜謎,也總有個提示吧?」 謝求山道:「好,三叔給你一個提示,劉轉背當然是姓劉了,但轉背卻不是他的名字,只是他的名號而已!」 李小雲眨眨眼睛,問道:「為什麼他的外號叫轉背呢?」 謝東山道:「這就要你猜了,三叔說出來了,豈不等於告訴你了嗎?」 李小雲沉思道:「一個外號叫轉背的人……」 她想起剛才三叔說過:「大哥此計不錯,經過劉轉背的手,就沒有人認得出來了。」心念一動,忽然哦道:「三叔,有了,他是不是精于易容的人?」 謝東山笑道:「賢侄女果然聰明,這叫做虎父無犬子,劉轉背就因為他只要轉過背,你就會認不得他,才博得轉背這個外號的。」 李小雲看看南宮靖,問道:「爹的意思,是要劉轉背替他易容了?」 李天雲道:「只有如此,才不至被人發現,而且他被迷失心神,也得找人多方治療。」 「多方治療?」李小雲一怔道:「爹的意思是說他治不好的了?」 李天雲哼道:「你當是很簡單的事?」 謝東山把一大個油紙包提了出來,說道:「大哥,賢侄女,快中午了,咱們該用餐了。」 李小雲道:「三叔買了什麼吃的東西呢?」 謝東山笑道:「你去打開來看吧!」 李小雲俯下身子,把油紙包打了開來,裡面還有幾個較小的油紙包,有鹵雞、鹵鴨、鹵蛋、醬肉,還有肉包子、韭菜包、鍋貼、饅頭,不覺抬頭道:「嘩,三叔買了這許多東西!」 謝東山道:「咱們的晚餐也在這裡了,不多買些,萬一吃得不夠怎麼辦?」 李天雲道:「三弟雖然不是一家店買的,但買了這許多吃的東西,就很容易引起人家的主意了。」 謝東山心想:「大哥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。」一面說道:「小弟也留意了,不可能有人會看到。」 李天雲哼道:「三弟,你不信嗎?咱們車後,是不是被人綴上了?」 這話聽得雷天柱、謝東山、李小雲三人同時一怔! 李小雲道:「什麼人跟蹤咱們?」 要待探出頭去。 李小雲道:「小雲,不准伸出頭去。這馬上人從咱們上路之後就跟了下來,只是沒敢跟得太近而已!」 李小雲從懷裡取出一面小鏡子,身子貼著車廂窗口,斜斜的往後照去,果見車後五丈來遠,正有一匹馬尾隨下來。 馬上是個灰袍人,生成一張灰白臉,八字眉、約莫有五十來歲光景,這就說道:「爹,這人一身灰衣、八字眉、臉色灰白、約莫五十光景,他果然遠遠的綴著我們。」 霍天柱矍然道:「臉色灰白、八字倒吊眉、身穿灰袍,莫非是黑虎侯敞的爪牙虎倀夏侯前?」 謝東山怒聲道:「侯敞這老賊作惡多端,死有餘辜,他兩個賊子,怎的真敢綴著咱們下來,老子就叫侯敞老賊絕子絕孫。」 他聽說過大哥昔年被侯敞毒箭暗算,幾乎廢了一條右臂,是以聽說後面跟蹤的是虎倀夏侯前,心頭就忍不住氣往上湧。 李天雲平靜的道:「不用去理他,咱們只管吃咱們的。」 李小雲拿起一個肉包子,遞給南宮靖,說道:「你怎麼不自己拿呢?」 南宮靖接到手裡,眼中透出感激之色,說道:「你對我真好,我自己會拿的。」 李小雲被他率直的說了出來,粉臉登時紅暈起來,只作不聽見,拿起一個肉包子,低頭吃著。 五人吃畢,仍由李小雲逐一包好,塞入坐位下的車肚之中。 這時馬車正好馳近白馬廟,只見從廟中迅快走出兩個勁裝中年漢子,兩人身後還跟著八名身穿藍布勁裝、腰掛刀鞘的大漢。 兩個勁裝漢子中年長的一個右手一抬,八名藍衣勁裝大漢立時有兩個人大步走出,一下攔在大路當中,高聲道:「來車停住。」 車把式都是久走江湖之人,一看對方陣仗,不用多說,便已刹住了車。 坐在車上的李天雲目光朝外一注,說道:「三弟,你問問來人路數,何故阻攔咱們的車子!」 謝東山答應一聲,掀開車簾,說道:「朋友是那條道上的?光天化日,阻攔咱們車子,意欲何為?」 那兩名大漢中左首一個喝道:「下來,下來,車上的人統統下來,咱們要搜查……」 謝東山道:「你們是官府?」 那大漢喝道:「別嚕嗦,大爺叫你們下來,你們就乖乖的……」 底下的話還沒出口,「砰」的一聲,一個人好像被人擊中,離地飛起,淩空摔出去一丈開外,再「拍達」一聲跌落地上,就四平八穩的躺下,昏了過去。 那站在他一旁的大漢根本沒看到有人出手,不知他如何會淩空飛出去的?心頭方自一怔。 車廂中已經跨下一個中等身材的老者,沉著臉色朝站在廟門前的兩個勁裝漢子冷喝道:「行走江湖,招子應該放亮一點,你們也不打聽打聽,坐在車上的是什麼人?」 站在前面這兩個勁裝漢子,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,圓臉濃眉,膚色黝黑,身材壯碩。一個年約三十出頭,臉型瘦削,膚色白中透青,身材碩長,手中搖著一把摺扇,若非生得涼薄輕挑,倒也不失翩翩風度。 這時三十出頭的漢子聽了謝東山的叱喝,不覺雙眉一挑,手中摺扇朝左手掌心輕輕一敲,冷然道:「車上是什麼人?你出手傷人,可知大爺又是什麼人嗎?」 就在他話聲甫出,一直遠遠跟蹤的馬上人已經急馳過來,叫道:「二位少莊主不可傷了和氣,這位是皖西三俠中的青山謝三俠……」 馬上人,正是八字眉、灰白臉的虎倀夏候前。 他是虎頭莊黑虎神侯敞的跟班,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,黑虎神侯敞也一定到了,因此才有「虎倀」這個外號。 如今侯敞已死在旋風花下,虎倀夏侯前口中稱這兩個中年漢子為「少莊主」,那麼這兩人自然是黑虎神侯敞的兒子了。 這年長的叫黑豹候休,手搖鐵骨招扇的叫花豹侯元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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