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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一五


  丁靈江湖經驗多,聽他說出要見他們堂主,心頭已經感覺不對!

  南宮玨問道:「司馬伯伯,我們幹什麼要見他們堂主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小兄弟不用多問。」

  丁靈怕他再說,暗暗扯了南宮玨一下衣角。

  左首黑衣漢子打量了司馬長弘一眼,冷冷問道:「你是什麼人,要見堂主,有什麼事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朋友不嫌問得太多麼,你只要去告訴你們堂主,說司馬長弘要見他就好了,旁的不多說。」

  左首漢子又看了他一眼,問道:「你叫司馬長弘,這兩個呢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他們是我徒弟。」

  左首漢子看了右首漢子一眼,說道:「你在這裡看住他們,我進去通報。」

  右首漢子點點頭,左首漢子飛快的往裡奔去。

  司馬長弘朝兩小低低說道:「現在咱們已進入對方陣地,一切均得將計就計,你們千萬不可輕舉妄動。」

  過了約有盞茶光景,只見那漢子從甬道上走出,他身後跟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人,朝司馬長弘拱拱手道:「兄弟黑衣堂總管饒克祥,奉堂主之命,特來迎過司馬老哥。」

  司馬長弘抱抱拳道:「原來是饒總管。」

  饒克祥一擺手道:「司馬老哥請。」

  司馬長弘連忙笑道:「饒總管先請。」

  饒克祥道:「那麼兄弟替司馬老哥帶路。」

  說完當先朝一條市道上走去。這條甬道,不過四五丈左右,就向右彎去,轉彎角上,同樣站著兩個黑衣漢子,看到饒總管,一齊躬身施禮。

  饒克祥領著他們,一路行去,每隔三五丈,就有一個轉彎,大概轉了七八次彎。司馬長弘自然看得出來,每個轉彎之處,都有石間,隨時可以把甬道閘斷。

  不多一會,地形突然開闊,形成一個大石室,只見石室兩邊,一共站著十幾名佩刀黑衣大漢。

  饒克祥一直走到左首一堵石壁之下,舉手輕輕叩了三下。

  只見石壁間一道門戶,緩緩啟開,饒克祥舉手肅容,說道:「司馬老哥請進,堂主已經恭候多時了。」

  司馬長弘也不客氣,舉步走了進去。丁靈、南宮還隨著走入。

  只見這間石室占地不大,放著幾把幾椅,倒像一間小客室,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瘦削臉漢子,迎上一步,呵呵笑道:「司馬老哥遠來,兄弟有失迎道。」

  聽他口氣,這人自然是黑衣堂主了!

  司馬長弘微微一怔,還未開口。

  黑衣人已然會意,微微一笑道:「兄弟陸寒生,江湖朋友給取了個外號,叫做黑衣秀士,自從馬堂主逝世後,就由兄弟喬主黑衣堂。」

  司馬長弘慌忙抱拳道:「原來是陸堂主,兄弟失敬了。」

  黑衣秀士微微一笑,抬手道:「司馬老哥請坐。」

  他目光一動,問道:「這兩位小兄弟是誰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他們是兄弟小徒。」

  黑衣秀士朝兩小點點頭笑道:「二位小兄弟到了這裡,也是陸某的客人,請坐,請坐。」

  司馬長弘伸手拍拍兩把椅子,回頭道:「既是陸堂主吩咐,你們也坐下來吧!」

  丁靈、南宮還不知司馬長弘葫蘆裡賣什麼藥,心頭止不住疑竇叢生,依言在司馬長弘下首兩把椅子上坐下。

  黑衣秀士皮笑肉不笑的在司馬長弘對面坐下,問道:「武林盟糾合十五門派,大舉開來島上,司馬老哥在此時此地,來見兄弟,不知有何見教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兄弟方才查勘了島上形勢,發現西北兩處門戶,忖度北方門戶,必是貴堂所在,原是想來見見馬堂主的。」

  黑衣秀士森然一笑道:「馬堂主雖已逝世,但司馬老哥惠臨,兄弟同樣無任歡迎。」

  他話聲甫落,突然一陣「喀」、喀」輕響,司馬長弘等三人坐的椅子,忽然從腰際伸出兩支鋼環,把人攔腰扣住!

  同時足踝上也被鋼環套住,再也動彈不得!

  司馬長弘臉色大變,怒聲道:「陸堂主,你這是待客之道麼?」

  黑衣秀士嘿然笑道:「強敵壓境,你老哥不請自來,本堂秘道已泄,兄弟在未明老哥來意之前,不得不爾,要請馬老哥多多擔待。」

  司馬長弘淡淡一笑道:「陸堂主可知兄弟來意麼?」

  黑衣秀士道:「兄弟正要請教。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武林盟糾合十五門派,遠上銅沙,志在一舉殲滅無名島,貴島總令主張寒裡,武功高強,白令主率領五個陰人,天下罕有匹敵,可說氣吞山岳,尚且一敗塗地……」

  黑衣秀士陰笑道:「司馬老哥是作說客來的了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不然。」

  黑衣秀士道:「那麼司馬老哥的來意,究竟如何?」

  司馬長弘意態自如,徐徐說道:「武林盟統率天下十五門派,聲勢雖盛,但要破無名島,成敗關鍵,卻系在一個人的身上。」

  黑衣秀士動容道:「此人有如此重要,想必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絕世高手無疑,不知此人是誰?」

  司馬長弘大笑一聲道:「就是區區兄弟。」

  黑衣秀士看了他一眼,笑道:「司馬老哥有此能耐麼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據兄弟勘測的結果,無名島總壇並不在此;但四堂實力,卻全在於此,兄弟說的不錯吧?」

  黑衣秀士不動聲色,也沒有開口。

  司馬長弘續道:「兄弟能找得到其餘三堂的出入口所在,這不是兄弟誇口,因為敝師叔黃衫客所學,和兄弟相同,由他建築的地下工程,自然也瞞不過兄弟這雙眼睛。無名島四大堂主手下,固然實力雄厚,足可與武林盟一排不論那一方被消滅,但獲勝的一方,也必將付出可怕的代價……」他說到這裡,口氣微微一頓,接著笑了笑道:「但如用兄弟之計,可以不費一兵一卒,不折一劍一刀,只須反掌之勞,就可把貴島四堂實力,悉數殲滅。」

  黑衣秀士冷冷道:「司馬老哥有此自信?」

  司馬長弘道:「這不是自信,因為兄弟和敝師叔所學相同。」

  黑衣秀士道:「就算你老哥識得機關消息,也未必能把四堂高手,一舉殺死。」

  司馬長弘大笑道:「陸堂主聽說過水淹七軍麼?」

  只此一語,黑衣秀士登時臉色劇變,微微點頭道:「不錯,司馬老哥能把幾處機關破去,利用潮水倒灌,咱們確是只好坐以待斃。」語到此處,突然縱聲大笑道:「司馬老哥不找來此地,確是惡毒絕計;但如今老哥自己找上門來,兄弟立時可取你性命。」

  司馬長弘也大笑道:「陸堂主錯了,你認為區區鐵環,真能困得住兄弟?」

  不見他有何舉動,但聽「嗒」的一聲,扣在他腰際的鐵環,竟然自動縮了回去,司馬長弘已從椅上緩緩站了起來。

  黑衣秀士方是一驚,南宮玨、丁靈兩人,同樣身子一縮,從鐵環中鑽了出來。三人品字形朝黑衣秀士欺了過去。

  黑衣秀士唰的一聲,從袖中撤出一柄鐵骨招扇,嘿然道:「司馬老哥身在本座黑衣堂中,要想和兄弟動手,那是自己找死。」

  司馬長弘微微一笑道:「陸堂主說得極是,這裡是你黑衣堂勢力的範圍之內,黑衣堂高手如雲,要搏殺兄弟三人,易如反掌,但如果只有陸堂主一個人,你就未必是咱們師徒三人的對手。」說完,回頭朝南宮玨道:「徒兒,你露一手給陸堂主瞧瞧,好讓他知道咱們師徒,也不是好欺侮的。」

  南宮玨不知司馬長弘到底有何居心,但他既然說出要自己露上一手,當下毫不猶豫的答應一聲,揚手一指,朝黑衣秀士迎面點到。他使的正是北嶽絕學「天罡指」,但聽「嗤」的一聲輕響,一縷指風,銳利如箭,激射過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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