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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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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合門拜無錫是個濃眉黑臉的少年,中等身材,甚是壯健。這兩站到了一起,於立雪就更顯得俊俏文弱! 所有在場的人、看到上場的於立雪和遲下去的於立寫不但姓名相同,連面貌身材都一模一樣,自然會引起特別注意,心中也暗暗揣測不止。 其中最注意的卻有兩個人。一個當然是阮天華,只有他知道於老夫人的孫子,才是真正的於立雪,(他並不知道於生雪是女的,更不知道於立雪並沒有回去)也是天罡門一門之主。 另一個則是形意門的於立雪,(她才是真正的於立雪)她看到了祖母,但此時此地,她不好過去和祖母招呼,看到這個上場的於立雪,當然要特別注意,心中暗暗忖道:「祖母要他化裝成自己上場,只不知道這人是誰?」 作者寫了這一段話,其實只是雙方代表走入場中的一時間事。於立雪、拜天錫朝上首通善大師等三人抱拳一禮,然後就在場中對面站停。 於立雪抱拳道:「拜兄情了,在下使的兵刃。不知拜兄是否以兵刃賜教?」 拜天錫拱手道:「在下使的是劍。」。 六合劍聞天下,他當然要長劍了。 於立雪點頭道:「拜兄請亮劍。」 話聲出口,手中響起「嗒」的一聲,登時多了一支五尺長的紫金長杆,杆端也同時展開一面杏黃三角小旗,旗上以黑線繡了北斗七星。 阮天華心中暗暗哦了一聲:「原來天罡旗令就是兵刃。」 拜天錫也在此時嗆的一聲擊出長劍。 兩人口中說了聲:「請」,就各自展開步法,拜天錫長劍向天,使山一招「六合啟聖」,於立雪旗杆斜指。使的是一招「斗柄南指」。 但在兩人展露出第一招之後,拜天錫突然向前跨出一步,閃身斜欺而上,劍尖連點三點,化作三點劍芒品子形急襲而至。 於立雪同樣前跨一步。反身回旗;紫金旗杆呼的一聲橫掃過去。 兩人身影交叉而過。拜天錫長劍一抖,翻腕之間又是三點寒芒飛砂而出,直奔於立雪肩頭。 于立雪旗杆展動,一下幻起幾道杆影,朝拜天錫當頭錯落揮落。 這一交上手,一個六合劍法出手迅捷輕靈,人影進退遊走,上下左右前後。劍影紛繞,點點寒芒,到處流動,劍法純熟無匹! 一個展開天罡旗,幻起一排又一排的紫金杆影,風聲颯颯,一支旗杆使出來的招數,幾乎集槍、叉、棍、戰之大成,挑、刺、劈、紮、極變化之能事,不但辛辣淩厲,指東打西,令人眼花撩亂,隊不勝防。 這一場較拉,較之方可一場,可以說緊張得多了,方才結束得快,這一場雙人各山大川,全力和拼。兩人又是功力不相上下,因此愈戰愈熱,愈戰愈是愈兇險,生死勝負,往往只在出入一線之間。 現在兩人已經打出三四十招,依然旗鼓相當,不分勝負,四周的人,卻紛紛鼓起掌來。 拜天錫聽到掌聲,精他一振,陡然一劍急刺而出,這一劍敢情是他久久沒有使出來的壓箱子本領了,明明刺出去的只有一劍,但隨著他身形的轉動,刹那之間,左右前後,幻起五六條人影,五六支長劍,同時攻到。 於立雪不由一怔,他三十六手天罡旗到此業已用完,一時之間被逼得連退了三步。 他這一退,六條人影,六支長劍幾乎同時追擊過來。 於立雪右手旗杆一抖,大家只聽「嗒」的一聲輕響,五尺長的紫金旗杆。忽然間又加長了三尺,只見他身子一個翻滾,八尺旗杆陡地劃起一丈許大的論花,從上而下,貼地橫掃過去。 這一著快過無比,拜天錫追擊過來的人,相距於立雪還有數尺來遠。旗杆已經匝地掃到,他在急切之間只得雙腳一點,縱身躍起,好計旗杆從他腳下掃過。這也沒錯,但怎知於立雪旗杆加長了三尺。共有八尺長了,他一杆掃過,陡地又從下而上,由左而右,再由上而下。等於劃了一個以大的圓圈,又朝拜天錫腳下掃來,來勢迅疾無待。 拜天錫跳起的人堪堪落下,旗杆又貼地掃來,他不得不再次往上躍起。 於立雪出手如風,你堪堪跳起,讓過他旗杆,他旗杆割了個圈又貼地掃來。 你小時僅總跳過繩吧。在你左右兩旁。將光一人,手執長繩,不住的一上一下打著圈,你就隨著一上一下的跳。 現人拜天錫就象在跳繩,於立雪的八尺長杆就是一記又一小時從他頭上掠過,腳底掃過。 一個不住的劃圈,一個不住的跳,劃圈的越來越快,跳的人只好跟著越跳越快。 於人雪使出來的是地煞旗七十二滾,他劃圈也不簡單,不是用手拿著長杆上下打圈,而是每一個圈,都是手臂直伸,身子隨著手勢翻滾,所以叫做七十二滾。身子雖然沒在地上滾,而是懸空翻身,一個人就是繞著場子打翻滾。 四周的人看得不禁又紛紛鼓起掌來。 一個越翻越快一個越跳越快,打翻滾的人,雖然很吃力,但這是他多年苦練出來的,徒然吃力,已是早就練慣了的。 一個為了閃避被對方旗杆掃倒,才不住的一起一落,但這只能偶一為之,才是避敵之法,可並不是專門練習一起一落跳的,跳久了,就跳得面紅耳赤,心跳氣喂,何況於立雪打圈的長杆還在不住的加快。 地煞七十二滾。顧名思義,一直要打上七十二個翻滾,拜天錫空有一身本領。右手空自緊握著長劍,這回當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,連一記把式都使不出來,只是一蹦一跳,跳個沒休止。 沒等於立雪七十二滾使完,他已跳得筋疲力盡,氣喂如牛,腳上著了一下一個人被旗杆挑起,呼的直摔出去七八尺遠,砰然一聲,摔到地上,再也爬不起來。差幸只被旗杆挑在腿彎上,雖光不起來,卻並未傷及筋骨,早已有兩名少林金雞門的弟子跑的過去,現他扶起。 於立雪右手一抖,難的一聲,八尺旗杆立即縮了回去,彎成幾許長一支,然後朝拜天錫拱拱手道:「在下多多得罪了。」 大家反報以熱烈掌聲。 通善大師等眾人掌聲一停,宣佈道:「這一場天罡門於立雪獲勝,恭喜于小施主,請二位退下,現在請九華派代表黃玉香,劍門山代表鎮少候上場。」 拜天錫早已由兩個金雞門弟子扶著回座。于立雪朝通善大師行了一禮,也自退下。 接著從九華派木牌後面俏生生走上一個長髮披肩,一身淺紫衣裙的少女來。這少人當然是九華派門下的黃玉香了。 她,果然人如其名,生得柳眉兒翹,杏眼兒俏,櫻唇兒嬌,一張白裡透紅宜喜宜慎的粉臉,更是吹彈得破,又嬌又豔。像個羊脂白玉雕成的玉人兒! 她芳名叫做玉香。不但是個玉人兒,而且這一走動,還吹起了一陣香風,等她俏生生款步走入場中,整個軒轅台都可以聞到一陣花非花,霧非霧的甜香。 大家不期然為她的香風鼓起掌來,而且這一陣掌聲。 只要是男人,莫不鼓得格外起勁,是以掌聲動若春雷,歷久不絕! 掌聲漸漸停止下來。她已站到了通善大師的長案前面。 只有她一個人兒,劍門山木牌後面兩排板凳,依然空著,一個人也沒有,足見劍門山報了名,臨時沒有人人席。 通善大師少林寺的有道高僧,幾十年來,枯坐參禪,他那鼻子幾曾聞過這種迷人的甜香? 黃玉香這一站到他面前,香氣就更為濃馥,老和尚趕緊雙目微幾雙手合十,口中低低的念道:「無眼耳鼻舌身意、無色聲香味觸法,咄!」 黃玉香等了半晌,才朝上襝衽一禮,嬌聲說道:「大師,小女子九華派黃天香報到。」 通善大師合十道:「女施主請稍候、」 接著高聲說道:「請到門山代表鎮少侯出場。」 他明明看到劍門山的人沒來,但他還是第三次叫道:「這一場是九華派對劍門山,請劍門山代表出場。」 直到他三次呼名之後,站在他左首的少林金雞門掌門人祝逢春拱手說道:「劍門山的人,直到此時未來,大概是不會來了,請大師宣佈劍門山代表缺席,作自動放棄論。」通善大師合十還禮,然後面向大家,徐徐說道:「這一場由九華派對劍門山。如今九華派代表黃玉香已經出場,劍門山代表鎮少侯,經貧衲三次叫名,猶未出場,依大會慣例,就得作自動棄論,現在貧衲代表大會宣佈,劍門山代表鎮少侯自動放棄,九華山代表黃玉香獲勝,恭喜女施主,請回座。」 黃玉平不用賽,就獲得勝利,自然滿懷高興,一臉喜色,躬身一禮,嬌滴滴說道:「多謝大師。」 四周又響起如雷一般的掌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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