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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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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天華回頭道:「就是這一家吧!」 小紅點點頭。 兩人跨進大門,一名夥計就哈著腰道:「二位公子請高升,樓上雅座。」 迎門就是一道光可鑒人的寬大黃漆樓梯。 阮天華走在前面,小紅只是跟在他身後,一同登上樓梯。 又有一名夥計迎著陪笑道:「二位公子請到這邊座。」 說完,立刻走在前面領路,把兩人引到一張離窗口不遠的空桌旁,拉開兩張板凳,說道:「二位請坐。」 轉身送上兩盞名茶,一面問道:「二位公子爺要些什麼?」 阮天華點了萊,夥計便自退去,接著又送上杯筷,在兩人面前擺好。 這及第樓正是袁州府首屈一指的大酒樓,上得樓來的食客,不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,就是過路的富紳巨賈,此時樓上已有八成座頭,都是衣冠楚楚的人。 但在酒樓上,越是衣冠楚楚的人,越是肆無忌憚的高聲談笑,旁若無人,一片喧嘩之聲,和樓下敞開胸膛,飛毛腿踏在長板凳上的粗人,並無二致。 這時,樓梯上又有兩個人走了上來。 前面一個是玉面朱唇的年輕公子,相貌俊美異常,身穿寶藍綢衫,左手輕搖著一把白玉為柄的摺扇,沒有開口,就掩不住一派華貴氣概。 他身後跟著一個書童,約莫十六七歲,生得眉目清秀,一看就知十分伶俐。 一名夥計看到上來的是一位貴介公子慌忙趕了過去,哈著腰道:「公子爺請這邊座。」 他連連抬手,領著藍衫公子走到阮天華兩人右首一張桌子,巴結的拉開板凳,說道:「公子爺請坐。」 藍衫公子步履瀟灑,隨著夥計走來,他一雙黑白分明,炯炯有神的目光,落到阮天華、小紅兩人身上,似是微微一怔,接著臉含微笑,朝阮天華頷首為禮。 阮天華因人家跟自己點頭,也向他含笑點頭。 藍衣公子落坐之後,小紅悄聲問道:「大哥,你認識他麼?」 阮天華道:「不認識,你沒有看到他和我點頭嗎?人家和我點頭,我自然也要和他點頭了。」 一會兒工夫,夥計送來酒萊,兩人就各自吃喝起來,就沒有再去看那藍衫公子主僕。 這時樓上食客愈來愈多,所有桌子幾乎全已坐滿,有兩個客人,夥計領到了阮天華這一桌的兩個空位上坐下。 這兩人一身打扮,一望而知是江湖上人,只聽坐在對面一人說道:「何兄急匆匆的要去那裡?」 左首一個道:「君山。」 對面那人哦道:「兄弟聽說君山有一個什麼大會,何兄也要去參加嗎?」 左首一人道:「家師屆時要去,兄弟自然非趕去不可。」 對面那人問道,「這是個什麼大會?」 左首一人道:「兄弟聽家師說道,那是一個武林競技大會,黑白兩道,各門各派參加的只怕不在少數。」 對面那人道:「何兄也準備出場一顯身手嗎?」 左首那人笑道:「兄弟怎麼成?會中規定,各門各派只有一名弟子可以出場,而且必須在最近十年才收的門人,兄弟在江湖上跑了也不止十年了。」 對面那人道:「最近十年才收的門人,別人如何會知道?」 左首那人道:「大會規定各派出場弟子年齡必須在二十五歲以下,所以各門各派近十年來都在物色資質較佳的弟子,有些門派還不惜用各種方法,去助長弟子的功力。」 小紅心中暗道:「是了,五山主當時把大哥迷昏了施展什麼開頂大法,曾說半年後要參加什麼大會,那就是君山大會了。」 只聽對面那人道:「何兄既然不出場,會期還早,就不用急著趕去,何妨在這裡盤桓幾日,最近翠花班來了幾個新粉頭,真象水蜜桃,又嬌又嫩,對了,其中有一個就叫水蜜桃,哈,嬌滴滴,水汪汪,保管你蝕骨銷魂,欲仙欲死。」 左首那人聽得眼睛一亮,問道:「魏兄說的翠花班,就是……」 對面那人邪笑道:「沒錯,何兄去年不是也去過,哈,何兄練過內功,據說那水蜜桃的內功只怕比何兄還高呢!」 兩人一說到這方面上,就口沫橫飛,興致勃勃,許多話簡直不堪入耳。 阮天華,小紅業已吃畢,也就站起身來,走到櫃上付帳。 掌櫃的慌忙站起,陪笑道:「二位公子的賬,方才已經有一位公子付過了。」 阮天華聽得一怔,問道:「是那一位公子給在下付了。」 掌櫃的道:「那位公子帶著一個書僮,剛下樓去,他說和公子是素識,所以一起付了。」 阮天華心知他說的正是那位藍衫公子,回頭看去那藍衫公子主僕果然已經走了,這就取出一錠碎銀,賞了夥計,和小紅一起下樓而去,回到客店。 阮天華道:「剛才那兩個人說的……」 小紅啐道:「那是兩個下三爛,你提他作甚?」 阮天華道:「不,我是說他們說的君山大會。」 小紅道:「對了,那五山主祝神機把大哥迷失神志,用開頂大法傳授武功,也曾說過半年後參加什麼大會,我想就是去參加君山大會了。」 阮天華道:「可惜我急於趕回家去,不然倒可以去瞧瞧熱鬧。」 小紅聽得色然心喜,她究竟還是個小女孩,年輕人誰不喜歡熱鬧,何況新近又學了不少武功,更是見獵心動,這就慫恿著道:「大哥,方才他們不是說各門各派的人趕去參加的不在少數,大哥的令尊是形意門一派掌門,說不定也會趕去了,我看我們不如先去君山看看,可能就會遇上令尊,大哥就可以形意門弟子身份大顯身手呢。」 阮天華笑道:「你怎麼忘記我臉上還易了容?」 「啊!」小紅拍手道:「對了,我好象聽伏大娘說過,天罡旗有很高的武功,只有門主一個人可以練習,我想那次在三山廟舉行的大會,要大哥代替于立雪。很可能也和君山大會有關了。」 阮天華道:「他們要我接下天罡旗,可能就是要我練天罡門的武功了。」 小紅點頭道:「是啊,只是我想不懂的,于老夫人明明有一個孫子(其實是孫女),只不過沒有及時趕到,何用要大哥代替,還把天罡旗傳給大哥呢?五山山主個個武功很高,他們遇上大哥,也不惜用卑鄙手段,迷失了大哥神志,傳授武功,這中間莫非另有什麼隱秘?」 「不錯。」阮天華道:「他們不惜獨門最高的武功,傳給一個不相干的人,很可能另有作用,也許出場的人,大家爭得很厲害,死傷在所難免,是以誰都不願讓真正自己人下場,要另外找個不相干的人代替。」 小紅道:「大哥說的很有可能,這些且不去管他,我想于老夫人一心要重振天罡旗,必然也會參加這一場大會,天罡旗的人去了,伏大娘也一定會去,大哥只要遇上伏大娘,臉上的易容藥物不就可以洗去了。」 阮天華笑道:「你是想去看看熱鬧了?」 小紅不依道:「我也只是因為大哥練成大本領,這種大會,集合了各門各派的人,大哥自然要去顯顯身手,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,我也可以沾大哥的光,揚眉吐氣了。」 阮天華經她一說,不覺怦然心動,頓然豪情萬丈,笑道:「你說的不錯,我是形意門的弟子,爹自常慨歎本門近百年來,逐漸武微,不光大本門,就是愧對本門祖師,我如能在大會上奪得錦標,正是光大本門,報答師祖的機會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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